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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官实验?”郭亮疑惑道,“那是什么?”
  姬九黎道:“一种很残忍的实验,将人的听觉,触觉,视觉各种感官用药物或者其他的方法进行单独剥离,时间长短根据人什么时候精神失常来决定,我也只能解释个大概。”
  郭亮道:“死亡率很高?”
  姬九黎摇摇头,“不清楚。”
  纪棠道:“不能说死亡率很高,但是精神失常自杀的概率很高。”
  郭亮蹭了蹭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感觉说了比不说还要恐怖,这就像突然进了陷阱跟提前预告前方是陷阱的区别一样。
  几个人凑在一起梳理了一下所有得到的线索,基本可以拼凑出一个大概轮廓了,安全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夕阳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夜晚正式来临。
  当走廊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18个人到现在还剩下9个,分散在两间屋子里,当脚步声分别停在房间门口的时候,众人心头浮现起不好的预感。
  比他们人数多一倍的研究员进入了屋子,二对一的架起了他们的身体,道具扔出去炸开了响声随即又有新的研究员进来,源源不绝似的,摆明了是要将他们所有人都带到地下去。
  “草!这他妈都是些什么鬼东西!这楼里面是藏了一个复制机吗!”叶檀在连续扔了几个消耗道具之后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两个人被带走的那么快了,这他妈车轮战谁受的住!
  当研究员拿出带有蓝色液体的针管的时候,姬九黎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可不想被这不明不白的东西注射|进身体,更何况,所有人都被拉到地下,肯定不会是团灭的结局,如果反抗能阻止这一切当然要反抗,可是当反抗阻止不了的时候,姬九黎毫无心理负担的“晕”在了地上。
  楚鹤晏被他拽的踉跄一下只来得及反应把半个身子给他当人肉靠垫,然后在他用眼神暗示后挪了挪身子“晕”在他旁边的位置。
  剩下的四个人一脸懵逼,眨了眨眼睛后有模有样的散在各处,也不过五六秒的时间,整个房间里奋力反抗的人倒了一地,研究员好像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惊呆了,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针管又看看地上的人,还是把针管收了起来,两个抬一个的出了房间。
  孙图三人被摁在地上注射着针剂,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眼睛开始涣散,在看到他们被抬着从面前走过去的时候,意识也彻底陷入黑暗。
  从二楼隐藏的电梯下到地下一层,姬九黎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所有房间上面都多了一把门锁,白炽灯明晃晃的照在眼皮上随着脚步晃动的身体让人一阵阵发晕,姬九黎只能看到房间里隐约的白色身影。
  孙图和郭亮被带到一间房里面,安升和凌烟和秋灵被带到一间房里面,纪棠和叶檀被带到一间房里面,姬九黎和楚鹤晏被带到了最里面的房间。
  门被关上之后,房间内彻底陷入了黑暗。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一片浓稠的黑,连轮廓都看不到的那种,他试图拿出手电筒却发现被锁了,所有可以发出光的道具全部不能用。
  “这房间果然是视觉。”姬九黎手摸索着抓住楚鹤晏胸前的衣服,然后把自己整个塞进他的怀里,“据说人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呆久了,会容易产生幻觉,然后最后忘了自己是谁为什么存在。”
  楚鹤晏下巴磕在他头顶轻轻摩擦,低沉的声音混合胸腔的震动在这种情况下特别有安全感,“我在呢宝贝。”
  姬九黎想着在副本里他果然是受优待的,道:“今天我们在的地方可能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其他人的就不一定了,开了四个房间,视觉,听觉,触觉,还有一个如果是痛觉那就有点难了。”
  楚鹤晏道:“现在联系不到,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他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安升三人被带进房间之后,包裹严实的研究员拿着红色的针剂走了进来,三个人被按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针剂注射完毕,房门被关上陷入黑暗,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
  刺痛的感觉从身体内部腾升起来,先是针扎似的麻麻痒痒的疼,然后变成了细密的疼痛,黑暗里看不见其他人的样子,只能从小声的抽气声中得知她们的状态,安升摸索着扶着墙壁坐下,突然感觉手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缩回手感觉到黏黏腻腻的湿漉感,出血了。
  秋灵的惊呼声从不远的地方传过来,凌烟小声抽着气道:“墙壁上有东西。”
  安升额头已经浮出细密的汗珠,疼痛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剧,身后的墙壁一挨上去就会出现伤人的东西,可是如果疼痛继续增长到他们承受不住的地步,肯定会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或是靠在身后的墙上。
  秋灵带着惊慌与痛苦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墙会动!我刚刚明明远离它了,可是我往后仰了一下它又在我身后了!”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安升与凌烟在黑暗中摸索着对方的方向,“我们靠在一起彼此间有个支撑,背靠背就避免往身后倒了,应该可以坚持长一点时间。”
  秋灵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在哪?我都往你们声音的方向走了好多步了,可是好像离你们始终那么……啊啊啊啊!”
  安升停下脚步,“怎么了?”
  凌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不知道,秋灵?”
  秋灵颤抖着声音,好像经历着莫大的痛楚,“我的手……被墙上的东西穿透了……”
  安升背后一凉,生出沁骨的寒意,“凌淇,你不是在我前面吗?”
  凌烟脚步一顿,才发觉出不对劲来,“我现在在你身后?”
  安升点点头又想起她看不见,道“是啊,你的声音一直在我前面,突然跑到我身后去了。”
  凌烟道:“可是你的声音一直在我前面……包括你现在说话,等等……”她转了一下身子。
  安升道:“怎么了?”
  凌烟道:“在我身后了,我刚刚转了个身,有声音的那边应该是墙。”
  安升道:“那我怎么……”他话说到一半,偏头看向自己的肩膀,那一小片皮肤正在发热,他身体里的疼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减轻了不少,是乐虚。
  黑暗中安升看不见,在距离他鼻尖处十厘米的地方,是墙壁,此时整面墙都开始蠕动了起来,下面鼓起密密麻麻的尖刺正在等待一个机会破墙而出。
  秋灵抽泣的声音还在不远处响着,安升慢慢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肌肤温度恢复正常才停下来,“不要动,就呆在原地,尽量不要往前或者往后倒,实在承受不住就蹲一下,地面上应该不会出现那些东西。”
  凌烟强自镇静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能自己顾自己了,希望明天早上还能跟你说早安。”
  安升愣了一下,有些酸楚的感觉漫上心头,这么久了,这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面对生离死别,明明他们就在一个屋子里,却不能互相照应分毫,甚至只能像秋灵一样听着队友的哀嚎却无能为力,他眼眶微热,道:“我也是。”
  痛觉神经在经历了缓慢苏醒之后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安升禁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又强撑着不让自己往前或者往后靠分毫。
  疼痛撕扯着神经,凌烟支撑不住蹲了下去,身体微晃尖锐的东西一下子刺进了背里,她直起身子把尖叫咽在喉咙里眼泪却在眼眶中打转,刺的应该不深,她颤抖着手指摸了摸背,血流量不多,只往外渗出几滴血珠来,她微微松了口气,至少不至于落得失血而死的下场。
  时间都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升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感觉全身已经被撕扯成一片一片的,沾着血丝的肉块被风干在空气中,稀稀拉拉的往下洒着血液,他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
  有朦胧的响声从远处传来,凄惨的叫声越来越清晰又逐渐归于沉寂,他从那种混沌的状态里拼命挣扎出来,嗓子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唇瓣上都是自己咬出来的伤口,手掌心里刻着几个留着血的半圆弧度,“凌……烟……”
  他直接叫出来凌烟的名字,生怕那声听不出是谁的凄惨女声是凌烟在遭受酷刑,他害怕了,怕凌烟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凌烟蜷缩在地上,双腿已经麻木可她不敢动,像一个被定格的雕像一分一秒数着流逝的时间,又分心想些别的来转移注意,依稀听见安升嘶哑的呼唤,她听见了秋灵消失的惨叫,甚至空气中都漂浮出来淡淡的血腥味,“我在,是……是秋灵……”
  单单几个字又耗费了许多力气,尖锐又密集的痛楚在麻木后又卷土重来,她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肩头碰上了墙壁上的刺随后意识彻底溃散。
  安升双腿像被砸断了一样疼痛无力将他包围,他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双手往后撑打算给自己留一个缓冲重新站直的机会,意料之外的撑上了一片柔软,巨大的花瓣将他包裹起来泛着微红的光芒,不远处,凌烟躺在地上叶片在她周围挡住了墙壁上的尖刺。
  精致的少年蹲在他身边,牵起他的手吻了吻,“安升哥哥,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