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一出,百官皆知看是封王,实则软禁,同时皆赞叹新帝楚萧澈明君仁心,不滥杀无辜。
而在另一边,楚萧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明当年贪官靳重之的赃银被慕容正尽数劫走。
而后慕容正因私吞赃银,私自扩大慕容军被削除爵位,收了兵权,数十万慕容军尽数归于楚萧澈之手。
慕容兴因一直戍守边关,且不知晓慕容正行事内幕,虽说在这场计谋许久的家族围剿中幸免于难,但也被剥夺少将军职位,褫夺军权召回金陵,成为礼部的一位文职郎中。
至此,靳布才算是真正认识到楚萧澈的城府。
看来他早就知晓当年靳府的赃银被慕容正所劫,只是一直没有声张,若靳布此次不助他夺得大位,日后他也会联合慕容家发起军变策反。
而他的手段也要比楚修然狠辣的多,单是因为夺去慕容军兵权之事就当众杀了五位不愿听命于他的慕容军将领。
至于其他封地亲王之流,楚萧澈更是下了死命令,每年由国库下拨固定银两给这些亲王使用,各地亲王不得再插手各地税收。
此举一出,百姓和乐,亲王不喜,那位上奏折责骂楚修然的齐成王再度上了奏折骂楚萧澈,结果直接被楚萧澈清除皇室玉牒贬为庶人。
此后再无亲王敢对这位大夏新帝有任何表面上的不满。
如今靳布唯一的乐趣便是逗狗,许是因为楚修然被软禁后她心情压抑,连带着她的食欲一日不如一日。
每日小玉端过来的膳食都被她转头喂给了小黄,短短时日将小黄养的膘肥体壮,个头也窜了一大截。
每到夜晚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很多时候好不容易入睡,便会进入光怪陆离的梦境,梦中她还是那个刚入东宫的假小子,每天为了一点俸禄和楚修然明争暗斗,每天同楚修然吵架置气。
不管期间他们二人吵得是怎样的天翻地覆,最后都会出现楚修然临昏迷前的那一双眼来,悲戚凄凉,苍茫委屈又带着一丝欣慰。
夜间秋风打在窗棂,靳布再度惊醒坐起,她平息了一下心跳,走下床想去殿内倒一杯清水解渴。
刚跨过屏风,却发现殿中央坐了一团黑黑的身影,同时满室充盈了酒气。
靳布唬了一跳:“谁!”
那人猛地睁开眼往靳布这边扫了一眼,黑暗中靳布只觉得这眼神锋利逼人,像一柄开锋的刀刃划破夜幕,带着浓浓的杀气。
“你醒了?”杀气瞬间消散,楚萧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醉意。
靳布从桌上到了一杯凉水自己喝了一口,又顺手到了一杯递给楚萧澈:“王爷既饮了酒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
楚萧澈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继而慢慢转着手里的茶盏,看向靳布:“朵朵,白日里过来你一直将我视为无物,夜里你还能给我倒杯凉茶。”
“茶水解酒,我是怕王爷宿醉明日不能赶上早朝,外边的人又扎堆骂我。”靳布将茶盏放回原位饶过楚萧澈走向屏风。
尚未走到屏风旁,靳布的肩膀被人握住往后一转。
呼吸被唇堵住,浓烈的酒气自楚萧澈口中喷涌而出。
靳布照着唇狠狠咬下,鲜血的腥气在嘴中蔓延,那人却丝毫没有停止。
靳布眼前一片眩晕,胸口微微发疼,她捂住胸口使劲儿将楚萧澈推开,扬手抹了一把麻木的双唇,胸口剧烈起伏:“云襄王,你不要太过分!”
楚萧澈上前两步,钳住她的肩膀,将头埋入靳布肩窝一路往下撕咬着,声音含糊不清:“他已经走了难道你要在这深宫内院为他守寡一辈子?”
“朵朵,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为什么不能是我。”
“朵朵,必须是我,一定是我。”
往日温润如斯的楚萧澈不复存在,此刻的楚萧澈在酒精的作用下粗暴狠厉。
挣扎间楚萧澈将靳布扔在床榻,顺手扯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后,再度俯身上前。
“楚萧澈你醉了,你放开我。”慌乱中靳布手脚并用死命挣扎。
她从未料想过有一天楚萧澈会借着酒劲儿行不轨之事。
一丝微凉气息爬上靳布胸臆,靳布低头一看,混乱间楚萧澈已将她的中衣撕碎,现下她的衣衫正凌乱的挂在身上。
混沌间靳布伸手摸向枕下,将枕中藏匿多日的镇定剂扎在了醉狮身上。
方才还奋力钳制她的男人刹那间瘫软在她身上,靳布气喘吁吁想将身上的人推至一旁,却因力气耗尽,半天推不动分毫。
待她恢复些气力,将楚萧澈从自己身上挪下去后胸口又开始窒息般的抽痛。
无奈之下靳布捂着胸口蜷缩着身子不断呻吟,终是眼前一黑失了意识。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明,身边宿醉之人还在昏睡,靳布抬脚狠狠将他踢下床榻。
那人这才蓦的惊醒,站起身后见面前床榻凌乱一片,又见靳布露在外的肌肤上连青带紫的咬痕,半晌说不出话来。
靳布从被褥中抬起头,狠狠地盯着他:“云襄王对宿醉结果可满意!”
那人退后两步,将自己的衣衫套上,静静地望着眼睛红肿的靳布,满目愧疚忧伤,与昨夜醉酒强势之人判若两人。
“陛下,该上更衣早朝了。”内监尖细的声音打破室内的凝重。
楚萧澈如梦方醒,慢慢开口:“朵朵,对不起,我…”
“滚。”靳布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想哭却哭不出来。
内监的催促声再度响起,楚萧澈长长叹气转身离开。
良久,小玉怯怯的声音自屏风外响起:“娘娘,奴婢侍候你沐浴。”
温暖的热水包裹整个身子,靳布闭着眼打了两个寒颤。
身后的小玉用棉布轻轻擦拭着靳布满是青紫的身子,忍不住簌簌落泪:“王爷怎能如此待你,他怎能如此待你……”
“小玉,把公主叫来,我有要事同你们商议。”
话音刚落,悦诚推门而入,瞥了一眼靳布面前的伤痕累累后,含泪别过头:“晨间听闻他宿在未央宫的时候我就赶来了。”
靳布不语,起身拿出一罐药,二人细细为她涂抹在胸前后背。
待一切收拾妥当,靳布缓缓开口:“小玉,收拾两件合适的衣服,待会儿随我去住冷宫。”
顿了顿,靳布又开口道:“悦诚,可否与我同去,想来往后的日子没有你的帮助我会很艰难。”
悦诚连连点头,带着哭腔:“姐姐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干嘛这样悲壮,咱们过去是去养胎又不是干别的。”靳布身后擦掉悦诚眼眶的泪,带着笑意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