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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穿越历史 > 白月光她不装了(双重生) > 白月光她不装了(双重生) 第27节
  “……”
  距离骤然拉近,柳盈月背靠着船舫,无意识地攥紧薄毯。
  屋内昏暗,裴阙的如玉的侧颜却十分明朗,凉薄的目光微微舒展,轻轻地落在她身上。
  柳盈月别开目光,面容平静下来,“我怎么在殿下这里。”
  裴阙恍惚在这一刻见到了他的皇后。
  玉面芙蓉,娴静温婉。
  “孤是要走。”裴阙侧过身抻袖,面色平淡,“你说不要走。”
  “我说什么?”
  柳盈月睁大了眸子。
  不要走?
  她会说这种话?
  醉酒之后?之前?
  柳盈月眸光落在眼前的薄毯上,脑子却在飞速搜寻这段记忆。
  她想不起来。
  她眨了眨眼,柳眉微蹙,“殿下听错了。”
  “臣女绝无可能说出这句话。”
  裴阙探寻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门外忽然传来容安的声音。“殿下,醒酒汤已备好。”
  裴阙右手轻微一抬,门便开了,容安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将棕木托盘端到他们身边。
  柳盈月一愣,往前挪动几分,伸手去拿。
  只见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将玉碗拿在手中。
  裴阙侧身回来,和她的距离近在咫尺。
  稳重的呼吸落在她的发间,她感觉有些不适,稍稍侧过头避开,连忙道:“殿下,臣女自己可以来。”
  凉凉的目光扫来,柳盈月闭嘴了。
  裴阙执意舀起一勺,送到她的嘴边。
  只见她粉色
  ?薄唇轻轻地沾上玉勺,试探性地喝了一口。
  随后很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裴阙的手指在碗沿上挪动了一下,面上端着:“怎么了?”
  苦涩的味道在柳盈月的舌尖漫开,还伴随着刺痛。
  又烫又苦。
  柳盈月抿唇不语。
  舫间静了下来,三人之间谁也没有动。
  裴阙也大抵失了耐心,将玉碗递到她面前。
  柳盈月很顺从地接过碗,舀起一勺,自己吹了吹,便紧着眉头饮下。
  薄唇一张一合,又乖又安静。
  汤药用完,又送还到容安的盘子上。
  容安在一旁垂着头,只感觉到手上忽然沉了些,一时惊讶。
  柳三姑娘居然可以如此安静地饮完药,他都没察觉。
  等她饮完药,裴阙起身便往门外走。
  “殿下。”
  屋内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船舫中回落,裴阙和容安的脚步声骤然停下。
  “殿下能否将此事瞒下去。”
  房间昏暗,裴阙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颜色。
  柳盈月醒来时,正巧将容安禀他的事情都听了个大概。
  原来窦合延给柳梦姚下药,也给她下了药。
  但即便如此……窦合延身份并不一般。
  他父亲是三朝老将军,常年驻扎边境,连他自己也戍边数年,在裴阙登基后,还曾重用过窦合延。
  而现在,他是柳梦姚的未婚夫。
  裴阙面容一沉。
  她不知道这件事是为她而设计?
  难不成她还想嫁去窦家?
  裴阙冷笑,一摆袖,“孤为何要参与这件事。”
  柳盈月一腔解释全然咽回了腹中。
  是她想多了,以为他调查这些是要处理窦合延。
  随后,柳盈月垂首,十分恭敬地道:“恭送殿下。”
  裴阙仍然未动。
  良久,等到柳盈月感觉裴阙这个人似乎不在舫中了,才听他道。
  “窦合延此人,风流成性,你不适合嫁他。”
  “殿下多虑。”
  裴阙仍在看她。
  从前裴阙觉得,她所有话所有事都是为他考虑,是以后宫诸事,他从不操心。
  如今看来,却似乎变了味。
  明明是一样的寡言,似乎也在替他考虑。
  但裴阙感觉并不舒服。
  他的薄唇轻抿,到底什么也没有开口。
  转身后,却听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色泠泠。
  “我阿姐与窦合延有婚约,若此事传开,她颜面难存。”
  裴阙脚步稍缓,并没有回头。
  还是这么笨,他心想。
  *
  影卫早拎着窦合延回了东宫。
  裴阙一进门,便有人禀道:“殿下,人已经在书房了。”
  他到书房,就见窦合延闲适地坐在椅子上,见太子来了,才起身,做了一个不大全的礼。
  裴阙一斜容安。
  容安很知趣地把窦合延身后的椅子撤了。
  裴阙没有免窦合延的礼,他就得一直跪着。
  从进门开始,跪着跟裴阙的步伐转向。
  在裴阙看不见的地方,窦合延偷偷擦了一下掌,脸色不悦。
  裴阙坐在案前,似乎很温和地问道:“你知道她是谁么?”
  窦合延早料到由此一问,脸上泛起微微的笑容,“只是一时意外,婢女燃错了香罢了,臣并不知柳三姑娘会在那里。”
  然而这是他的船,船上也是他的人。
  裴阙只说道:“她是你未婚妻的妹妹。”
  “倘若真有此事发生,臣娶柳氏二女为妻,让她们姐妹同住,相互照顾。”
  好一个相互照顾。
  裴阙手中捏紧了一页书,暗自冷笑。
  随即他的眉舒展开来,颇不在意地道:“下个月,你自己想办法把同柳二姑娘的婚约退了。”
  窦合延挑了一下眉,“殿下这是何意。”
  “你在军中那些事,以及在门外养的外室,孤都知道了。”
  裴阙一抬手,便有人将一叠卷宗送到窦合延面前。
  窦合延眯着眼,拿起卷宗看了一眼,脸色微微生变。再拿起另一宗,脸色更加垮了下去。
  不仅是他京中蓄养外室,更有他在京在边境收贿,结党营私之事……一桩桩一件件,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起,描述的时间清楚仔细。
  窦合延突然背后发凉。
  “殿下什么意思。”
  “下个月的今日,退掉和柳家的婚约,保全两家颜面。”
  翻动卷宗的窦合延忽然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人。
  裴阙面不改色将面前的折子合上,似乎完全不在乎窦合延的反应。
  杀他,轻而易举。
  但窦家几代戍边,需要给老臣颜面。也正好给老臣一个机会,让他们表明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