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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周末再上两天学就是国庆假期了，这一年上海市照例放7天的假。周日这一天洛桑、楚威和夏程都在，便由洛桑打了头阵问她：“你国庆想去哪里玩？”
玩？她以前放假都是接活儿的。
“我上一次出去旅游应该是11岁的时候了。”她想了想说道，“现在应该已经买不到票了吧？不管去哪里。”
“问题不大，和机场联系下就行了。”夏程不以为意地说。
这个时代，平民出行去近的国家都是坐火车，去远一点的比如M国则有专门的胶囊列车，通过真空悬浮技术，可以在两小时内到达大洋彼端。票虽然不贵，但却很难订。
无论是什么机场，除了市内交通的这种无人机，都是老爷们才会用的东西。
“要不，去我家？”洛桑摸了摸下巴，盘算道。他妈自从知道他有女朋友了，还是和别人一起共享的那种，就对白一龙非常好奇，催他很多次了，他也就是拣了些她穿那条绿裙子和训练的照片发过去。
“苏格兰吗？”她眨眨眼，“是不是要办通行证？”
“这个简单，你证件给我，我明天就能帮你办好。”虽然走正常流程加急也要两周。
“我没意见。”夏程说。
楚威扁了扁嘴：“我可去不了，国庆要打淘汰赛了。”他说的是LQL校园联赛的年度决赛。
“加油啦，我们会看直播的。”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以示安慰。
楚威捏住她的下巴回敬一个深长的吻。
“那就这么定了吧。”夏程完全无视这俩，对着洛桑说，“坐你家的飞机？”
洛桑点点头：“嗯，机场那边我打个电话。”
……
虽然早就知道她没什么衣服，但是亲眼看见这个衣柜的时候，夏程还是忍不住头疼地给他姐和他妈发了张照片。
洛桑把下巴放在白一龙肩上，看着她那些最多只有business-casual（商务休闲）的衣服一阵无语。
“不要说正装了，除了夏程送你的那条裙子，你可真是连一件好看点的衣服都没。”
这话也不算刻薄。白一龙的衣柜组成非常简单。短袖衬衫1件，t恤若干，背心若干，中裤若干，内衣裤若干，毛衣一件，羽绒服一件，长裤两条。
没了。
不要说半个衣柜，一个抽屉都够放。
和她同居了叁个礼拜的洛桑一直以为她还有其他的衣服放在衣柜的另一个柜门里。
没想到那只干脆是空的。
她也没有行李箱。
也没有化妆品护肤品什么的。
“有你开窍这么晚的么……”夏程头疼。他妹妹从初中的时候就天天去健身房锻炼——为了塑形。白一龙基本上也会每天锻炼，但她是为了打架。
只能说，白一龙这方面的意识还完全没有觉醒。
白一龙嘴犟道：“我已经在看小蓝书学习了。”一个购物分享app。
“哪够啊，d站的美妆、穿搭你也最好学起来。”洛桑一阵无语，“不是为了给我们看，你自己有点追求行不行？”
自从那一次夏程姐姐出手他就发现了，白一龙之所以看上去长相不出众，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她真的不修边幅的缘故。一个礼拜过去，眉毛周围的杂毛又长出来了，脸蛋又是白净但有些缺水的样子。
“哦。”她乖乖认错，“那你们陪我去趟商场呗。”
“你打工钱够买么？”夏程倒不是看不起她，而是知道打工有多不容易。特别是她那种工……虽然她很能打，但他总感觉医药费都快抵得上她挣来的钱了。
她打开她手机银行的余额。
“……你把钱都存银行里不去理财的么。”洛桑看着那个数字一阵无语。
“打工能挣这么多？”夏程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
8786624.03元。（*请按照美金价格估算）
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可能也就是能有这么多资产，还不全是现金。
白一龙挠挠头：“有叁百万是去赌场玩的。”
“……你才成年叁个月吧。”
“那必然是通过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她的笑坦荡荡，说出来的话违法乱纪得很。
“你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黑暗人生啊……”夏程扶额。
“……富婆，饿饿，饭饭。”楚威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白一龙拍拍胸脯：“吃饭去！”
……
比黑暗的人生更黑暗的，是白一龙那莫名其妙的衣品。
看到unisex的衣服，她就跃跃欲试，喜欢男装多过女装，但她完全意识不到不同场合需要不同的衣服，一直以来过着从里到外t恤、衬衫、开衫、外套根据不同季节加减的“极简”生活。
这一行人走在商场里当然非常惹眼，不仅仅因为楚威、洛桑、夏程这叁位的颜值出众而且风格迥异，更因为他们跟在一个穿着叁成新的“coca-cola”的印花t恤、绿色迷彩中裤和某知名运动品牌人字拖的黑发女人身后。
楚威黑着脸道：“兄弟们，我已经快放弃了。”
夏程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眼睛里也藏不住倦意：“太离谱了。”
洛桑无奈地笑笑：“问题好像是有点严重。”
如果她只是买不起的话，其实问题很好解决，他们叁个不能说多有钱，给她添置些行头总没有问题。
然而她的钱足够她买任何一百件成衣，可是她完全不会挑。
“……我想到了。”洛桑恍然大悟，“给我一分钟时间。”
楚威来劲儿了：“怎么说？”
“喊救兵，要女生！”洛桑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一个好听又清冷的女声传来。
“恩熙，救个急，你现在能来pam商场吗？”
“……我就在二楼的咖啡店。”
“那再好不过了……”洛桑简明地说明了来意。
叁分钟后，李恩熙就和莱恩一起出现在了白一龙面前。
白一龙显然并不知道洛桑打的电话里是什么内容：“恩熙姐！好巧啊！”
李恩熙瞄了洛桑一眼，神态自若地道：“嗯，挺巧的，在干嘛呢？”
恩熙姐，靠你了！！楚威对她比了个大拇指，夏程眉毛一挑就把他的手拍掉了。
“啊，他们都嫌弃我的衣服太丑了，所以就出来买衣服了。”白一龙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走吧，男生不顶用的。”李恩熙示意白一龙跟上，莱恩很“懂”地自动加入白一龙的家属团，一起走在后面。
白一龙觉得自己超级幸福。
学姐会给她挑衣服，然后自己也会挑衣服，还问她好不好看……
学姐怎么会不好看呢！！！
她都觉得自己快弯了……
殊不知男生们也都觉得自己很幸福。
同样一件休闲女装品牌的连衣裙，白色的穿在李恩熙身上，就有种冰肌玉骨的美感，看那纤细的手腕，修长的手臂，端的是天鹅一般的优雅姿态。类似的款式，只是稍稍有些颜色和剪裁上的变化，白一龙穿藏青色的就是一种介于少女和成熟女性之间、仍有青涩却已经开始展露魅力的活力感，更大的骨量和肌肉量让她的身体曲线不仅凹凸有致，而且看上去很有弹性。
她们也去逛了更正式的礼服，正式到可能不太有场合穿的那种——但洛桑坚持要有一件这样的衣服。
他按照自己家里的装修风格给白一龙挑了一件正红色的大裙摆礼服。无袖的设计，露出大面积的背部，仅有一根较宽的镶满水晶的饰带挂在后颈。
“先生您眼光可真好！这条裙子其实是一个高定客户订的，但是在交货的时候她突然说不要了，我们只能拿出来卖了……”销售热情地介绍道，“您的女朋友身材正好适合这条裙子！”
洛桑、夏程、楚威，甚至是李恩熙和莱恩，看到撩开幕帘走出来的白一龙都有些惊呆了。
她还素着一张脸，头发也是还没打理的样子，但是这条裙子仿佛就是为她定做的一样，让她的气质显露无疑。她丰满得恰到好处的胸部和满溢着弹性的腰线被修身的剪裁勾勒得明艳动人，而饰带上的水晶就像是她的眼睛一样璀璨闪耀。
她就像重权在握、睥睨众生的女王，又像是懵懂无知、初到人间的精灵。
这两种气质在她身上矛盾却不冲突。
“我喜欢这条裙子！”尽管没有衣品可言，基本的审美她还是有的。
“小姐，这条裙子即便是那位最初来定制的客户穿都不一定有您穿这么好看！”销售这句话说得极其真诚。
但是白一龙看到价格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八、八万……
这么说吧，她今天请叁个男朋友吃的，满满一整碗的海胆叁文鱼籽盖饭，还吃了金枪鱼大脂刺身，四个人撑着肚皮走出餐馆，那也才花了一千块。
去La Rose de Nuit喝到趴叁百块也够了。
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但是这样的裙子，错过就肯定不会再有了……
“谢谢惠顾！”
白一龙懵懵地抬起头。
洛桑面无表情地关上手机的二维码。
“洛桑，这太贵了，我转你……”看到洛桑黑成锅底的脸色，她明智地闭上了嘴。
一旁的李恩熙和莱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白一龙可能没注意，但他们俩看到了。
洛桑的信用卡界面。
黑金色，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只用花体写了一个英文单词。
Infin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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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真的非常努力地想坐稳正宫的位置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