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所指的,是被小腿高的火焰围绕在其中的血色巨岩。黑色的狼型图腾巨像还留在上面,和云深最初所见的抽象形象有了很大的差别,颈部缺失一块的巨狼俯首狰狞地瞪视着脚下众人,也许是火焰引起空气折射波动的影响,鲜明显现在血岩上的粗犷线条仿佛还在流动,就像被封印在岩石之中的恶灵依旧会随时挣出扑下。
“要干,就现在彻底干掉它。”斯卡说,“不过我那个祖先剩下那点力气还要拿来复活,远东术师,帮我个忙如何?”
云深思忖了一下,范天澜在他背后垂目不语,“你想怎么做?”
“我只要打碎那块石头,”斯卡说,“不过我的力量在昨晚被借得差不多了,如果有办法,你能不能在这里帮我开一条路过去?”
和打碎一块目测大约高5米,宽6米,厚度3米的岩石相比,在已经快要被烧成岩浆的地面上开出一条通道似乎是比较容易的工作。
云深看着前方浅金色的火焰,静静思考着,范天澜俯首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他摇摇头,将被宽大的袖子遮住的左手抬了起来。一直注视着他动作的狼人们只见到他做了几个非常简单的手势,在人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浮在空中,成年男性小臂直径大小的黑色圆环。
在一片水纹般的波动中,云深从圆环中提出了一个模样看起来像是个有提手的直身圆罐一样的东西。鲜红色非常显眼,但是——
“这是什么?”斯卡问。
“‘mcw灭火器’。”云深用自己的语言回答,下一句才换成通用语,“不确定能有多大作用,如果不行的话,还有一种办法。”下一步是他把这个东西向火池边缘丢了进去。
以为这玩意在空中就会发生什么变形的斯卡一直盯着它落到火中,还没来得及感到迷惑,这玩意突然嘭一声爆响炸裂了。
太灵敏的耳朵在这个时候就变成了一种麻烦,突然受惊的几个狼人本能地退后了一步,伯斯的耳朵猛地抖了一下,只有斯卡还算是面不改色,如果他脖子后面的毛没有悄悄炸起来,他看起来倒是比云深还冷静。
“还行。”他评价道。虽然声响令人不太喜欢,不过那玩意炸裂之后不过片刻,那附近一大片的火焰都在白色泡沫的覆盖下熄灭了。
云深看着那一块地面,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还是不行。”
斯卡莫名地看着他,“哪里不行?”
云深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抬头看着二十多米外的那块岩石,“只要打碎它就行了是吗?”
斯卡非常难得地迟疑了一下,“是啊。”
“换一个更有效率,更便宜的办法吧。”云深转头说。
不确定“更便宜”那个词是不是自己的误听,不过在短暂的商讨之后,斯卡同意了云深的提议。在武器已经损坏,力量也接近干涸的情况下,只靠着肉体本身的力量去解决那块石头是斯卡自己也觉得很棘手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这块已经作为部落象征存在了150年以上的岩石,即使已经知道它是梦魇的封印,斯卡并不太希望它是在自己的手中终结的。
在范天澜把云深指定的东西从帐篷里拿来之后,白鸟用工兵铲在地上飞快铲出了一个浅坑,那包用兽皮包裹捆扎得很严整,分量看起来也不太轻的东西接着被斜着放进了坑里。一直袖手在旁的云深只在这时候上前用三角尺量了量角度,调整了一下它的方向。在范天澜按住那包东西,从它的底端抽出一条长长的灰白色细线后,云深扬起右手,开口道,“好了,大家退后。”
“这就好了?”斯卡扯了一下嘴角,这个远东术师不是在玩他吧?
“……”伯斯也看得一头雾水,这位术师所谓的方法,就是挖个坑,放个包裹?
“接下来的场面比较危险,请大家尽量退远一点。”观众的质疑对云深毫无影响,对上药师的眼神,他还微笑了一下,“因为狼人的耳朵很灵,如果退得不够远,等会可能会比较痛苦。”
“多远?”斯卡问。
云深将目光投向祭祀广场的矮墙外,平静地说,“至少五百步之外,趴下最好,另外记得保护耳朵。”
虽然有许多质疑,但伯斯还是依照云深的吩咐带领自己的属下退到了六百步之外,并且疏散了这段领域内的所有狼人。看着从从容容向这边走过来的白衣术师,斯卡低声对药师说道,“我怎么觉得他比辛达尔那个家伙还神棍?”
药师转过头来,抬手搭在斯卡的肩膀上,“斯卡。”
“啥?”
“蹲下来。”
“你要我背你?”斯卡疑惑地蹲了下去,药师低头,伸出两手到他脑袋上,压住了那两只黑色的立耳。
范天澜面无表情地用打火机点着了引线,足足20米的长度,完全够他走回云深身边,跟同伴一起趴好,甚至还来得及塞上两个隔音耳塞。
几分钟后,似乎整个地面都跳了起来。爆炸声惊天动地,碎石块冲天而起,空气震荡,附近的帐篷全部向后倾斜过去,即使有矮墙的阻挡,靠近广场逞强站立的狼人也在瞬间全部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这个,对手指……
云深筒子是深藏不露滴淫~前面不是稍稍提到他做了一些小实验咩?从煤焦油中提出苯之后,利用手头的一些资源,八公斤的黄色炸药,他还是凑得出来的……至于这个没良心炮么,历史上是用机油桶啊,空心大木头啊这些来发射的,距离不远,条件也不太足够的时候,在地上刨个坑一样用哦。
第88章 所以说穿越的话还是工科生比较好混一点
爆炸惊动的不只是撒谢尔部落中的各种人类,马匹和牛羊在圈栏中狂躁起来,有些甚至四处冲撞,惊魂未定的奴隶们从地上爬起来,努力把这些不安分的牲畜赶回去。比斯骑士的兽亲也受到了惊吓,刚准备吃早饭的骑士们只有赶回去极力安抚自己的兽亲,百夫长们抓起武器匆匆起身。
在那一声巨响中,一块黑牛肉跳进了撒谢尔年纪最大的长老斯比尔的喉咙,满脸通红的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差点被震出胸腔的心脏是回去了,但挡在气管那儿的牛肉最后还是靠服侍他的人类少女把手伸进他的喉咙,折腾掉斯比尔·巨岩的半条老命才挖出来。
帐篷外一阵阵的脚步跑动,莫里斯的大嗓门让人不出门也能将外边的情形听得一清二楚,从未经历过这种气氛的金发少女奴隶惊惶地看着毛色花白的斯卡尔,“主人……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双胞胎姐妹用一块麻布擦去手上的口水和血迹,侧头谛听着,“是祭祀广场啊,还是那头复活的恶灵吗?”
斯比尔刚刚缓过劲来,顾不上回答这两个小东西,帐篷门帘呼一声被人掀开,一头褐色长发如同狮鬃般蓬乱在脸侧的中年狼人大步走进来,“大长老!今天早上族长与药师孤身去了祭祀广场!”
“肯达尔,你已经……咳,是长老了,别这么……不冷静。”
“大长老!”
“……斯卡没死,部落就没什么大事……”斯比尔喘了喘,扶着一个奴隶纤细的肩膀慢慢站起来,“好吧……那我们就过去看看。”
离得最近的比斯骑士已经赶到了祭祀广场,却在外围被灰头土脸的同伴拦了下来,得到授命的卫兵对来者都是一个口径:“诸事顺利,不必忧虑。”
祭祀广场中升起的黑烟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但由伯斯·寒夜带领的这支骑士小队直属于族长斯卡,不能跨过警戒线的其他人只能等在外围。而他们的来到也不是没有意义,刚才的爆炸向四周抛射了大量的碎石和尘土,最远的甚至落到部落之外,其中包括了当初在血岩周围烧个没完的火焰,这种宛如带着毒素的火点着了几个帐篷,如果不尽快将着火的帐篷拉倒,今晨开始就十分紊乱的气流很可能导致火势向周围蔓延。
烟尘还未消散,向云深确认过已经安全的斯卡带着人回到了爆炸中心,看着眼前的成果,不仅狼人,连遗族那边都有人小声地“哇哦”了起来。
由于刚才的气浪冲击,用大河上游运来的白色岩石堆砌起来的矮墙已经塌了一半,可供容纳整个部落狼人聚集的宽阔场地显得比过去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空旷,夯土筑成石板铺饰的祭台本就完蛋了,现在更是变成了一个下凹的大坑,至于原本位于祭台之后,作为撒希尔标志的那块血岩……已经变成了最大也不过环抱大小的碎石,更多更小的碎块散在广场各处,而将最后的本体寄托其上的梦魇巨狼,想必结果不会比这块岩石好多少。
“够彻底的……”环视一圈之后,斯卡喃喃。连他脑子里的那头老狼也赞叹不已,即使是在那个传说时代,能够不凭借任何法阵或者纹章,储存然后引发一个威力如此巨大的法术的法师,修摩尔也从未见过。
难道式微的只有我等兽族?感慨过后修摩尔又思维发散了起来。
斯卡在意识里对他嗤之以鼻,这个年轻的老家伙要是看过随商队来到撒谢尔那些百夫长们就能干掉的人类法师,就知道式微的是哪一边了,不过法眷者的名声传了这么多年,斯卡是第一次感受到所谓力量天赋者的巅峰法则的宠儿,确实是生来就让人羡慕嫉妒恨的。
他倒是没有注意到药师震惊的神色。药师是和黎洪私下交谈过的,对于极为缺少战斗天赋的术师可能要到撒谢尔去,尤其是必须跟斯卡·梦魇这种对象接触,那位代表遗族跟撒谢尔进行了二十年交易的翻山众首领感到十分忧虑。而在术师来到撒谢尔之后的发生的诸多状况也不是药师能插手的,因此感到惶恐又焦虑的他就在刚才才发现……也许是他跟同胞们相隔太久,对于战斗天赋的了解已经有了分歧。
云深看着硝烟尚未散尽的爆炸中心,倒是从外表到心态都相当平和。他自己做的东西,威力大概如何是有数的。而且他的年纪和阅历在那儿,只要不是迫击炮炮弹在6米外爆炸还能小事没有这样的奥特曼传说出现在面前,对云深来说就可谓一切正常。
意识到自己头上挂着的是什么性质的光环之后,云深不是没思考过自己的定位,不过他想来想去还是不太能理解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要融入那更是不可能,而他能做的,也不过是照常规思维去寻求自保手段。通过他拥有的常识和一些设备上的便利,从移民们在萨德原地定居至今的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云深已经通过改良的堆肥法提炼出上百公斤的硝,有硫铁矿在,要制作硫酸也是比较容易的事情,有了这两样东西,硝酸和硝化棉就算是准备好了,加上用石灰从动物脂肪中分离出来的甘油,在初雪那两天,云深弄出了一小桶硝化甘油。
用硅藻土,硝化甘油和硝化棉合成爆胶,另一边,从炼焦的副产品中提出甲苯,跟两种强酸依照固定比例混合,再分离出tnt……
实验室制作出来的这些危险品总量并不是很多,在计算过它们的能量之后,云深谨慎地认为,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这八九公斤混合炸药还是能够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的。不过对于该不该把这些危险品带出来,云深犹豫过,只是参加一个普通的庆典,东道主与遗族的关系也向来稳定良好,这种做法似乎完全没有必要。在出发之前,范天澜还是把它们带上了。
“——你跟我说,这些只是反应比·较激烈的‘化合物’?”范天澜在云深背后低声问。
“……我也没说错啊。”云深轻咳一声,掸了掸袖子上的尘土。要是说得太清楚,你还会让我做这些危险实验么?
斯卡走过余热未尽的地面,跳下了爆炸造成的碗状浅坑。
药师和伯斯等狼人也跟了过去,虽然血岩已经被炸碎,寄宿过梦魇的石块热量依旧很高,他们无法自己制造冷气隔绝热度,只能留在外围,看着斯卡在滚烫的岩石中翻找。
“药师,族长在找什么?”伯斯轻声问。
“‘雷神’。”药师回道,“修摩尔·冰山的剑。”
与兽人帝国初代皇帝萨莫尔·雷云的“冰皇”对应,如果不是持有者太早陨落,“雷神”说不定也能够成为大决战中的传说。前者在帝都泰雅作为世代帝位的证明,后者作为封印梦魇的关键差不多已经湮没在历史之中,如果不是一个民族无论如何都不曾放弃自己的传承,同时也保存了其他民族的相关记录……斯卡用脚顶开一块碎石,弯下了腰。
作为一柄堪称传奇的武器,雷神再度现世的方式算不上多么庄严。鞘早已失去了,剑柄显得相当破旧,在岩石之中被封存两百年只好,剑身包裹的冰层已经坚硬无比,不过暴力无比的解封方式还是把这层冰鞘冲击得七零八落。即使如此狼狈地躺在碎石堆中,这把剑仍然有种不容任何人轻视的刚硬气质。
剑身的分量比他那把陨铁大剑稍轻,斯卡将它握在手中的那一刻,右眼有一瞬间变成了蓝色。
“好久不见……”
一指宽的剑身上,坚冰正以看得见的速度融化,逐渐露出其下的黑色锻面,以白银嵌就的繁密法纹沿着剑脊蜿蜒而下,端庄华美,银色的剑锋寒冽,自剑身向外散发的凉意压过了血岩上的余热,斯卡手腕一转,照在剑锋上的阳光一闪。
药师目光专注地看着那把传说中的武器,视线从修长的剑身一直跟随到靠近护手的位置,与白银法纹相比毫不显眼,那是一个方形的铭记。
云深同样地看到了那个铭文,雷神——同一个名字,不同的语言赋予的意义似乎也不同。
伯斯侧目看了一眼范天澜腰间的佩剑,即使在昨夜那么混乱的情况下,他也曾有一瞬间为之分神,毕竟那是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仿佛令人的灵魂也为之战栗,满溢杀意的美丽。虽然两者的形制不同,剑装也有很大差别,但伯斯还是以一个武人的直觉感到了那把武器和“雷神”之间微妙的关联,两者相似的并不只是那份锐利美感。
“好像挺像的?”斯卡也瞄了一眼范天澜。
“因为工艺类似吧,”云深说,“只是天澜的这把不需要附魔。”
两百一十年之前,铸造了十三柄英雄剑中的七把的遗族剑师韩良英为一对狼人兄弟打造了“冰皇”和“雷神”,奥术师埃里克·罗蒙则赋予了这两把品格极高的武器与剑主相合的属性。在中洲的其他地方,甚至有为了争夺品级相类的武器而引起的战争——即使光明教会和中央帝国已经将遗族打成异端,从未停止过对他们的迫害,经由遗族之手而存在的功勋却仍然留在所谓贵族们的神坛上。
斯卡从坑里走了上来,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看似随手地将雷神剑递给了药师,向来冷静的药师非常难得地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迟疑了一会儿,药师还是非常小心地接了过去。
“命名日已经没戏了,跟昨晚的那场比起来,什么勇士选拔也不够看,”斯卡说,看向云深,挑起一边眉毛,“接下来我们该干嘛?”
云深偏头望了一眼站在祭祀广场入口处那些惊讶的撒谢尔长老和骑士,“现在么,应该可以谈谈和我们有关的未来了。”
第89章 boss有更新
厚密的灰色彤云笼罩着整个天空,空气冷得像刀锋,一层细雪铺在石砖大街上,在军营附近巡逻的士兵在街角发现了四个冻死的乞丐,而又一场雪即将落下。
严酷的天气还未真正开始,蒂塔骑士团的训练还是一如往日。宽广的训练场上,年轻的骑士们穿着沉重的盔甲,或者手持长剑技击,或者骑在马上用去掉矛头的长矛互相冲撞,教导骑士们大声地指导和斥骂着这些新丁,这些是格里尔子爵早已熟悉的景象,他带着一个焰金骑士和全身包裹在斗篷中的人径直从训练场边缘走过,只在下级骑士对他行礼时才微微点头。
夹杂着微小雪末的寒风一层层刮过骑士团的驻地大门,穿着轻铠的五十位骑士松松围成一个半圆,在圈子里黑压压挤成一团的正是他们这次的任务对象。差不多一个月的休整让这批前建奴基本上都恢复了体力,虽然总有一些贵族的管家或者商人向管理者租用这种便宜的劳动力,不会有任何人给他们支付报酬,却也不会让他们从事负担太重的工作和苛待伙食,对完全不晓得背后交易的这些少数族裔来说这已经非常值得感激了。只有遗族一直都是沉默而戒备的,在秩序混乱的数百人之中,这些黑发异端自行结成了一个紧密的团体。
领队的维阿·洛尔也是一位焰金骑士,他是第一个见到子爵的,下马之后他大步地走了过来,一个银骑士副官跟在他身后。
“格里尔副团长,队伍已经集结完毕,准备出发。”
子爵对他点点头,“龙骨佣兵团在哪里集合?”
“他们等候在城外。”
“把这个人带上。”子爵说,他身边只在兜帽阴影下露出半个下巴的人向前走了一步,“你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长相和任务,和他相关的一切你都无需理会,如果什么时候他失踪了,你就当他从来没有存在过。”
维阿的眼神中有一丝疑惑,不过他立即回答道:“是。”
“不要忘记我的提醒,”子爵说,“除此之外由你见机行事。”
“绝不负荆棘皇冠之名!”维阿语气坚决地应道。
25岁的焰金骑士,让这样缺少经验的年轻人负责这件任务似乎不够稳妥,不过子爵认为这样就够了,龙骨佣兵团是蒂塔骑士团常年的合作对象,有蒂塔编外预备队之名,作风一向稳妥,任务出问题的几率并不大。
队伍的背影已经渐渐消失在布莱克大道的尽头,子爵却还靠在驻地的大门边,风中的雪末已经变成了雪片,在他和身边那位焰金骑士的肩膀上积起薄薄一层白色后,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子爵的背后传来。
“哎呀,格里尔副团长你来得好早哦。”
简直像整个人都被熊吞进去一样,在整只——不是块——的白熊皮毛中露出来半张脸的尤利坦不怎么真心地说道,上下打量这两个衣着单薄的男人,他抖了一下,“……你们的铠甲上难道有火系法阵吗?”
子爵身边的骑士回头瞥了他一眼,他们穿的是团里的制式装备,当然没有附魔,这种天气对体魄锻炼得非常强壮的焰金骑士来说还算不上什么,倒是这位攻法团团长妖娆的个性跟极端怕冷的体质在团内团外都相当地知名。
“尤利坦阁下,您看,只有我们这些人出来迎接殿下,是不是应该再准备一些什么?”尤利坦身边的中年男子弱声问道。
“军需总长,除了教导骑士团的男爵阁下无法抽身之外,差不多所有分团的负责人都来了,这种阵容还不够吗?”尤利坦用他包得像球一样的手一一指点过去,“一二三四五六七,到时候报个数给他听就好,反正那位现在也看不见,不会介意的……”
“阁下!”军需总长惊慌地打断了他。
子爵轻笑了一声,另一位法团长维克威尔则瞪了尤利坦一眼,“法团长,不要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