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倒是不敢当,只不过险招倒是有一个,就看刘大侠敢不敢赌一把了!”
“哦?小兄弟有办法?快快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办法很简答,”又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茶,洛宇辰这才慢悠悠的放下茶杯,然后冷不丁的说道:“刘大侠只要向定逸师太还有华山派岳掌门等人求救就行了!”
“什么?向他们求救?那岂不是要……”曲洋微微一愣,仿佛中了定身法一样傻傻的站在原地,眼神剧烈闪烁了好半天之后,他才一拍手,笑道:“好,好办法,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天道恒常,不管你焦虑也好,惶恐也好,时间的脚步都是永远恒定的,眨眼之间,一天的时间就已经过去,明天就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了。
衡山城中的武林中人比昨天又多了不少,而刘府当中的忙碌气氛也是与日俱增,先是泰山派的一部分弟子忽然抬了个伤员“天松道人”进来,并且带来了华山派令狐冲跟江湖上著名的采花淫贼田伯光共同挟持了恒山派仪琳师太的事情。
昨天晚上就已经赶到刘府的定逸师太听闻之后一下子就急红了眼,怒气冲冲的就带着弟子们出去了,没想到等她十万火急地赶到衡阳“回雁楼”的时候,早就已经不见那三人的踪迹了。
不过,所谓无巧不成书,就在这一帮尼姑回程的时候,却是偶然之间在衡山城的一座小茶馆里面碰到了华山派劳德诺一行,当下,脾气火爆的定逸师太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出手抓住了岳灵珊,扬言要以岳灵珊去换仪琳……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向大年跟米为义赶过来了,一番劝解之后,总算是安抚住了定逸师太,然后又由米为义带路,领着这一众五岳中人先行前往刘府分说去了。而临行前得到了刘正风吩咐的向大年却是借故留了下来,就在这一间小茶馆当中悠闲地喝起茶来……
当然了,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还是可以从向大年每隔几分钟就抬头向门口张望一次的举动当中看出来,这人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悠闲!也不知喝了多少壶茶,更加不知道抬了多少次头之后,向大年的眼睛终于一亮,推开椅子站起身来,然后就见他神情激动的快步走出茶寮,向一个正漫步而来的青衫书生躬身行礼道:“衡山弟子向大年拜见岳师伯!”
“哦?你叫向大年,是刘兄座下弟子?”青衫书生,自然就是华山掌门岳不群了,只见他轻轻一抬手,就后发先至,轻描淡写的扶住了向大年,不让他拜下去:“好了,你的心意到了就行了。大庭广众之下,不要行此大礼了……”
“是,多谢岳师伯!”向大年只觉得一股柔和的气劲将自己托住,也没有逞强,赶紧顺势站起身来,脸上却还是毕恭毕敬的样子:“师伯,弟子奉师命,在此恭候多时了,还请师伯赶紧移驾,师父也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你知道我要来这里?”岳不群微微一怔,向大年赶紧回答道:“不瞒岳师伯,弟子等人两个时辰之前才刚刚在这间茶馆当中迎到了劳德诺师兄还有岳师妹等一众华山派的师兄弟的……”
“哦,原来如此!”岳不群恍然的点点头,笑道:“贤侄却是有心了,有劳你带路吧,我们这就去见刘兄吧,也不能让他久等了!”
“是,不敢当岳师伯夸奖,都是家师安排下来的,弟子只不过照着做而已,请岳师伯跟弟子来……”
“哈哈,岳师兄,你总算来了,小弟这番当真是等得望眼欲穿了啊!”向大年刚刚进去通报没一会,刘正风就哈哈大笑着迎了出来,而随后跟着的,除了刘正风本人的弟子以外,自然少不了华山派的众弟子了……
“岳不群你来得正好,贫道正要找你算账呢!”刚一进后厅,几乎可以说是异口同声的,两个“贫道”的问罪声就落在了岳不群耳朵里面,而坐在一旁的定逸师太也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似乎随时都要站起来跟岳不群理论的样子……
“啊,原来是天门师兄跟青城派余观主,小弟这厢有礼了!”仿佛没有感受到这后厅里面的火药味似的,岳不群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挨个给在做的给位打招呼:“原来定逸师太也已经到了,还有各位武林同道也已经到了这么多了,看来,岳某却是有些失礼了……”
“哼!不要废话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有事情要找你岳掌门算账呢!”好容易等到岳不群将小厅中就坐的所有武林中人挨个招呼了一遍,余沧海这才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岳掌门,你那门下弟子令狐冲呢,赶紧叫他出来认罪伏法!”
“哦?这么说来,劣徒又闯祸了?余观主请放心,若真是小徒犯了错,岳某绝不偏袒,该打该罚但由几位做主……”岳不群微微一皱眉,然后就转头看向陆大有等弟子:“你们大师兄呢?怎么没见他人影?还不赶紧叫他出来给各位长辈赔罪!”
“哼,不要假惺惺了,要是这帮小子知道令狐冲在哪,我们早就问出来了,还要等到现在吗?”余沧海冷笑连连,“而且,令狐冲这次所犯的事情大了,根本不是打两下骂两声可以揭过去的!”
“不错,你那好徒弟不仅跟臭名昭著的采花淫贼田伯光混到一起去了,而且还接连杀害了泰山派的迟百城贤侄以及余观主座下弟子罗人杰,更加可恶的是,这畜生、这畜生竟然连贫尼的小徒弟仪琳都给掳去了,你,岳不群,今天你非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不可……”
第八十四章 托付家人
“啊!”听到自己徒弟跟田伯光搅在一起,并且还绑架了恒山派的尼姑,饶是养气功夫惊人,岳不群也被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离开座位站起身来:“师太此言当真?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在内吧?令狐冲这劣徒虽然顽劣,但是在大是大非上面还是很分明的,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来?”
“啪!”定逸师太的火爆脾气又发作了猛地一掌几乎将手边的茶几拍散了架,声音也是一下子高了八度以上:“岳不群你的意思是贫尼冤枉他令狐冲了?”
“师太误会了,小弟……”岳不群一摆手,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就听到一个娇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师父,我回来了!”
定逸师太脸色巨变,厉声大喝道:“是仪琳?快给我滚进来!”
“师父……,师父,弟子这一次差点就见不到您老人家了……”刚一进门,仪琳就抓住定逸师太的衣襟失声痛哭起来。
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定逸师太的心肠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不过该问的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昨天下午你跟我们失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仪琳,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清楚,不得有半点隐瞒!”
“是!弟子一定据实回答,不敢有半点隐瞒!”仪琳定了定神,就开始解说起来。原来,昨天上午仪琳她们这帮恒山派的尼姑就从衡阳城中出来,直奔衡山城而来,但是走到下午的时候,仪琳不小心摔了一跤弄脏了手,然后就脱离了队伍找地方洗手去了。而她这一离队,就很不幸的被田伯光盯上了……
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了,但是就在仪琳满心绝望的时候,前来“救美”的英雄出现了,这自然就是令狐冲了。只不过,令狐冲的武功虽然在五岳派的二代弟子当中数一数二了,但是跟田伯光比起来又差了一大截了。
而他为人又甚是光明磊落,不屑于暗箭伤人,因此明明有重伤田伯光的机会也被他给轻轻放过了,于是,经过一番苦斗之后,令狐冲重伤昏迷,而田伯光却是带着仪琳往相反的方向,回到衡阳城中去了……
等到令狐冲苏醒过来并且一路追上去的时候,田伯光跟仪琳已经到了衡阳回雁楼了,好在的是,田伯光虽然贪花好色,但人品上面还算磊落,对于令狐冲的仗义行为更是感佩于坏,因此非但没有再对他下杀手,反而邀请令狐冲一起喝酒。而一心想要救仪琳脱离魔掌的令狐冲自然也就顺手推舟,答应下来了。
只不过不巧的是,这回雁楼在衡阳城中极为有名,许多江湖人士都慕名而去的,泰山派的天松道人还有迟百城就是第一波了。
言谈之中田伯光漏了口风,年轻气盛的迟百城就想要替天行道斩杀田伯光,只不过他自己本事不济,被田伯光几刀就砍死了,甚至连天松道人都受到了他的牵连,被田伯光砍成重伤只身逃了回来报信。不过,天松道人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等人纯属找死,只说令狐冲见死不救,甚至还有助纣为虐的嫌疑云云……
赶走了泰山派的两个人之后,田伯光一时间有些志得意满,就说了几句大话,然后就被令狐冲抓住了话头,一番挤兑之后,就跟他定下了一个“坐着比剑”的赌斗,趁着两人都无法起身的机会,令狐冲总算是让仪琳一个人逃了出来。但是接下来的比斗当中,他却是伤上加伤,最终还是靠着一点侥幸赢了这场特殊的决斗,成功的赶走了田伯光。谁知道田伯光刚走,跟令狐冲颇有些纠葛的青城派弟子又紧跟着上楼来了……
令狐冲已然伤势严重,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那青城弟子却还是落井下石,又在他胸口要害上面刺了一剑!令狐冲“临死”之前,诈称自己知道福威镖局辟邪剑谱的下落,将那罗人杰骗过去之后,干脆利落的一剑杀了他……
“原来令狐大哥并不知道什么剑谱的事情,只不过是想要骗了罗人杰过来,好杀了他为自己报仇的……”强撑着把事情说完,心力交瘁的仪琳就直接昏迷了过去,小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在场的前辈们个个都是默然不语,虽然未必都看得上令狐冲的武功智计,但是对他这一番拼死救护同门的侠义精神,却是个个都没话说的,就连损失了一个弟子的余沧海,也没有再说什么报仇之类的话!
本来,按照原著发展的话,接下来就到了曲洋的孙女曲非烟出场连番戏弄余沧海从而将剧情继续推动下去的了,但是如今,有了洛宇辰加入进来,曲洋已经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自然不会再放曲非烟出来胡闹了。
于是,这一间小厅里面的沉默气氛竟然就这样持续了下去。虽然岳不群等人还挂念着令狐冲的尸体下落等问题,但是仪琳已经昏迷不醒了,他们自然不好将她叫醒继续追问下去。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地主刘正风先开了口:“师太,仪琳师侄恐怕是恐惧、伤心太过,心神损耗太大了,还是先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再说其他事情吧,正好,我府上还有一些安静的客房,可以安排仪琳师侄。”
“嗯,多谢刘师兄了!”定逸师道了声谢,然后就抱着仪琳站起身来。
“师太不用客气,”刘正风也站起身来,向在场的其他人道了歉,又向岳不群使了个眼色,然后他这才当先向外走去:“师太请跟我来……”
岳不群心念一闪,忽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嗯,岳某也略通岐黄之术,且容小弟略尽绵薄之力吧,况且,岳某对劣徒的尸体下落也是十分心忧的……”
“好了,刘兄,有什么事情,就请只说吧!”当然了,岳不群并没有跟着去帮仪琳诊治,而是跟着刘正风一起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客厅当中坐下,然后就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刘正风微微苦笑一下,却还是卖了个关子:“小弟的确有事情要向岳师兄以及定逸师太求助,但还请岳兄稍等一会,等到定逸师太出来了再一起说吧……”
片刻之后,定逸师太安顿好了仪琳出来了,但是刘正风却还是没有说出具体的事情来,而是将自己的子女弟子等十几人全都叫了出来,“来,先拜见了岳掌门跟定逸师太再说……”
“刘兄且慢!”岳不群实在忍不住了,一伸手拦住了刘正风的子女弟子,不让他们叩拜下去,“刘兄,你这是做什么?”
“就是,刘贤弟,有事就说事嘛,何必这样作态呢?”定逸师太也在旁边帮了一句嘴,刘正风这才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岳兄、师太,刘某要求两位的事情,就跟这些小辈有关了……,小弟自知命不久矣,还请两位允许我几位子女弟子转投你们两位门下,也好求个庇护之所……”
“什么?”定逸师太大吃一惊,就连岳不群都是脸色一变,“刘兄说笑了吧,我看你的气色挺好啊,应该不至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两位不必怀疑,在下的身体很好,并不是病痛方面的原因,”刘正风耸耸肩,有些艰涩地继续说道:“只不过天灾可免,人祸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的了……”
“人祸?”定逸师太眉头一跳,追问道:“什么人祸?难道刘贤弟你得罪了什么厉害的对头,实在抵挡不过了?嗯,也对,贫尼早就觉得你这金盆洗手的决定太过于仓促了一些,难道就是为了避祸的?”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刘兄请放心,你的事情自然就是我们泰山、恒山、华山派的事情!若是真有人要找你麻烦,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的,至少在我岳某人倒地之前,决不至于让人伤了你,更加不会让人动你家人一根头发的!至于临终托孤什么的,那也不必了……”
“岳掌门说得不错,正是这个道理,刘贤弟不要太悲观了!”岳不群跟定逸师太两人都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但是这样的情绪丝毫没有感染到刘正风,他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两位的盛情,在下铭感于心,只不过,这件事情……,想要找小弟麻烦的人也太特殊了,两位还是不要涉足其间的好。”
“况且,这件事情的起因,也是因为小弟实在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如今这一番结果,不过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罢了。只不过,再有天大的罪孽也是刘正风一人所犯,跟我这些弟子家人却是全然没有关系的,因此,只要两位能够大发善心,将他们收入门下加以庇护,就算是对刘某人最大的恩德了……”
“这?”眼见刘正风的神态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岳不群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沉吟了好一会,他这才慢吞吞的开口道:“本来的话,窥探别人的隐私并非君子所为,但是如今这事情既然涉及到刘兄,乃至刘兄家小弟子的性命,而你又找我们两人求助,那么说不得,岳某也就只好做一回小人了,还请刘兄把具体的是非恩怨说得清楚一些吧?”
第八十五章 唇枪舌剑(上)
“不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定逸师太也开口附和道:“刘贤弟,不管你犯了什么样的天大错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错了,那就有补救的机会嘛,何必非要弄得现在这样心灰意冷、但求一死的样子?贤弟,你把事情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补救一下呢?”
“那,好吧!”猛地咬咬牙,刘正风做出了决定,当先一挥手,他的那些家人弟子什么的也就全部退了出去,不过没过多久,又是一片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然后就见向大年等弟子重新走了进来,而且还抬着三个昏迷不醒的武林中人进来。
“岳兄、师太,请你们看看,你们可认识这三位英雄吗?”
“嗯?看着似乎有些眼熟的样子,怎么,刘贤弟,这就是你的仇家?”向定逸师太摇摇头,刘正风也没有多话,只是一挥手,三个弟子会意,立马就同时动手,揪胡子的揪胡子,抹鼻子的抹鼻子,就在那三个俘虏的脸上忙活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几秒钟之后,三个弟子的手上都是各自多出了一些假胡子假面具什么的易容之物,而那三个昏迷不醒的武林中人则是完全改变了面容。紧接着,定睛细看之下,岳不群跟定逸师太都是大吃了一惊:“这三位,不是嵩山派左盟主的弟子吗,怎么会装扮成这幅模样,而且还落在了刘贤弟你的手里的?”
“不忙,不忙,还是先来问问他们是怎么说的吧!”刘正风的话音刚落,向大年就从刘正风手上接过一个茶杯,告罪一声之后直接就将一杯冷水浇到了其中一个俘虏的身上。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浑身一颤之后,那嵩山弟子就苏醒了过来,四下一打量,眼中的迷惘之色很快消去,“好啊,刘正风,没想到你果然是居心叵测,竟敢公然袭击我们嵩山派的人!”
“哼,我记得你叫黄磊,是左盟主的第七弟子吧?怎么,左盟主就是这样教导你们,让你们直呼长辈名字的吗?”定逸师太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那黄磊微微一滞,这才发现坐在一旁的定逸师太跟岳不群。当下,他也不敢怠慢,赶紧恭敬施礼问候:“师太教训得是,嵩山弟子黄磊拜见师太,拜见岳师叔……”
“弟子刚才昏迷得久了,没有注意到两位师叔也在,这是弟子的错,两位师叔要打要罚弟子都认了,只不过,对这位刘正风前辈嘛,请恕弟子无礼,不能认同他作为自己的师长!”
这一番话,只说得岳不群微微皱眉,而定逸师太更是脸色铁青,感觉有些下不了台了,但是刘正风本人却是丝毫也没有动气,反而有些赞赏的样子:“黄磊是吧,果然是个伶牙俐齿、机灵百变的人物,难怪左盟主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派给你呢!”
那黄磊脸色一变,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刘正风轻描淡写地问道:“那么,你们这些人为何要潜入我刘府中来,有什么企图?左盟主到底是怎么样吩咐的,你也一定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吧,还请少侠明示一下吧?”
“我们能有什么企图?不过是奉了师父的命令,前来观礼的罢了……”习惯性的一开口,黄磊立刻就知道不对了。果然,自己的话音还没落,刘正风的连番追问就开始了:“你们也是前来观礼的?可是刚才少侠你不是已经说了,不屑与我这等人为伍的吗?还有,既然是来观礼,却又为何换装易容,并且混入了刘某的内宅当中来了呢?”
“这?”黄磊张口结舌了一下子,目光在岳不群跟定逸师太身上一扫,忽然就向刘正风冷笑起来:“刘前辈,你果真要我说出实话吗?”
“不错,有什么实话,一并说出来吧!”
“好!那我就说了,”不动神色的向岳不群那边移动了几步,又向定逸师太躬身一礼,黄磊这才大声道:“弟子乃是奉了师命,潜入刘府调查刘正风跟魔教长老曲洋相互勾结,并且阴谋加害各路武林豪杰的详情来的!”
“什么?”岳不群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而那定逸师太更是猛地站了起来,呼的一掌就向黄磊打了过来:“血口喷人!”
“岳师叔救命!”黄磊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直接一缩身就躲到了岳不群背后。岳不群见状,却是冷哼一声,双手齐动,一手化解了定逸师太的掌风,而另一手则是径直后探,一把抓住了黄磊的胸口,内力吐出,瞬间封闭了这人的十几处穴位:“师太别急,事情还没弄清楚,还是别忙着动手吧……”
“哼!”眼见黄磊已经手足瘫软,无法活动了,定逸师太这才冷哼一声,重重地坐了回去,厉声喝问道:“姓黄的小子,你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为何要含血喷人,诬陷刘贤弟?”
“血口喷人,诬陷?呵呵……”黄磊只是不断冷笑,根本不加以辩解,定逸师太见状,刚刚按捺下去的心火一下子又窜了上来,刘正风见状,赶紧一伸手拦住了她不让她再次发作:“师太稍安勿躁,且听刘某一言!”
“其实,这人说得也并不算全错,刘某人的确是认识曲洋曲大哥,并且跟他相交莫逆!”
“啊?”刘正风此言一出,不要说定逸师太了,就连那黄磊都是吓了一大跳,却是没有想到他非但没有百般抵赖,反而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就坦承了出来。下意识的,这黄磊就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之前的算计了……
“这,这这,刘贤弟,你刚才说什么?你当真跟那大魔头曲洋相交甚密?”定逸师太这下子是彻底坐不住了,看向刘正风的眼神当中更是震惊无比。刘正风却是恍如未见似的,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说起来两位可能不信,我跟曲洋大哥互相结交,只是因为我们都喜好音律罢了,曲大哥善于抚琴,而我则是洞箫高手,我们两人连床夜话也有十几次了,但是每次都是琴箫合奏一曲便罢了,除了音律以外,对于武功武林什么的,全然不曾谈论过一个字!”
“哼,说得好听,谁不知道那曲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也许你刘前辈的确是个正人君子,但谁又知道曲洋有没有包藏什么祸心呢?”
“唉,”叹息一声,对于黄磊的质疑,刘正风也没有回答的意思,“正道、魔教互相仇杀已经几百年了,那无数条横死的性命当中,既有我们正道中人的,可是魔教中人的鲜血也不曾少过了!师太,你们佛家有云,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正道跟魔教难道就真的非要一直不分青红皂白地仇杀下去吗?”
“阿弥陀佛!”难得的,定逸师太没有再发怒,只是宣了一声佛号,但却也避开了刘正风的这个问题,至于岳不群,则是明显的流露出了些许不以为然之色。
“怎么,两位不相信我?”刘正风微微皱了皱眉,忽然抬手指天,朗声道:“皇天在上,若是我刘正风刚才那番话有半句虚假,若是我刘正风曾经有过半点背叛武林同道的想法,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了,刘贤弟不必如此,大家相交几十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吗?”定逸师太微微摇头,满脸为难之色,岳不群也是皱紧了眉头,轻声道:“不错,刘兄,对于你的清白,我们是绝对相信的。只是、只是…,唉!”
眼见岳不群跟定逸师太都已经相信了刘正风的话,黄磊也不得不缓和一下态度了:“不错,刘师叔你的确是清白的,家师早就已经暗中调查清楚了!但是,那曲洋毕竟是魔教的大魔头,谁又能够保证他不是包藏祸心,故意接近您的呢?”
“不错!”定逸师太一拍手,颔首道:“这才像是几句人话!”
“曲大哥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也许光是这样说你们也不会相信。但是小弟可以告诉你们,曲洋大哥早就当着我的面,向他魔教祖师爷立下重誓,今后不论魔教和白道如何争斗,他一定置身事外,决不插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哦?”如今的人,对于誓言还是非常重视的,即便是对魔教中人恨之入骨,认为他们一个个都是丧尽天良的大魔头,但是听说曲洋以魔教祖师的名义发誓,岳不群他们也是忍不住微微动容,却也不会去怀疑曲洋有可能违背誓言,反悔不认的:“这么说来……”
“且慢!”眼见两位师叔都有些心动的样子,黄磊赶紧大喝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话:“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么,请问刘师叔,若是有一天,我正道中人先行犯了他呢?曲洋又待如何?”
“哼!”刘正风微微冷哼一声,还是回答道:“这样的情况,曲大哥也曾有过表态!即便正道中人主动找他麻烦,他也会尽力忍让,决不与人争强斗胜,而且竭力弥缝双方的误会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