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不存在的巧合
何奕书之所以会监听二皇子的情况，显然是还没有完全信任他，或者换一种说法，如果在之前的任何一次交流、任何一件事中，二皇子有任何出卖算计何奕书的举动，何奕书可能会直接连同二皇子一起坑了。
不过现在何奕书带二皇子已经基本放心了，从他和三皇子的对话来看，他要找的人应该就是当初一气之下跑去做海盗的恋人，这对他来说应该非常重要。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二皇子也没有把何奕书卖出来，可见他应该是一个很讲信用的人。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何奕书觉得如果自己能帮上忙的话，确实是可以帮一帮二皇子的。
而且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情，何奕说还是有些心虚的：“我知道我偷听的举动不对，这也算是尽量将功补过吧，只是我也未必能帮得上忙。”
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不知道何先生现在有没有空？我们能否见一面？”
“当然。”何奕书爽快点头，两人随即约定了地点。
见面后，何奕说再次道歉，在得到二皇子的谅解后，两人开始说起正事。
“何先生对我之前的一些事应该已经有所了解，我就不多加赘述了，我一直在找的人就是我的恋人，只是他已经失踪好几年，一直不见踪影，”说到这里，二皇子的脸上露出几分悲伤之色，但很快掩饰了过去，“事实上，在一年前，三皇子曾经对我说，他在宇宙中巡航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一支海盗舰队，当时他顺手剿灭了那支海盗舰队，之后发现，我的恋人就在那支舰队中。”
见二皇子停下来，何奕书帮他继续道：“所以按照他的意思，你的恋人现在已经不在了，但你显然并不相信这一点，因为三皇子确实很有可能在这件事上欺骗你，对吗？”
二皇子点了点头，他的身体前倾，用两只手盖在脸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是的，出于各方面的原因，我并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事实上，我也仍然在继续努力寻找我的恋人，只是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任何结果。”
“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你之前都是怎么寻找你的恋人的吗？”何奕书继续询问，而没有给出安慰，因为他觉得二皇子需要的并不是安慰。
“有时候我会和军部负责狙击海盗的战舰一起在宇宙中搜寻，但更多的时候，我只能请求军部熟识的人帮我关注这件事。”二皇子的声音里多出了很多无力感。
这番话以及二皇子的语气，让何奕书更加理解了，为什么二皇子会看起来这么痛苦。
身为皇室成员，他既想找到自己的恋人，又无法阻止军部执行剿灭海盗的命令，甚至每一次军部传来剿灭海盗成功的消息，二皇子都会为此感到揪心，但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
就算身为皇室成员，他也无法掌控整个军部，他只能请求他认识的其中一部分人，让他们帮自己留意恋人的事情，除此之外，他在这件事上几乎没有什么是他能做的。
“说起星际海盗，他们都是无恶不作的吗？”何奕书其实是想说，既然二皇子的恋人已经成为一名星际海盗，那么他也许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并不一定是这样的，确实有很多星际海盗都是因为触犯了星际帝国的律法，为了逃避罪责而游荡在宇宙中，拦截往来的运输客船，残害无辜的帝国民众，但也有很多人是无奈之下不得不脱离星际帝国，他们一般并不会攻击无辜的人，反而与其他星际海盗为敌，”二皇子摇了摇头，只是表情看起来仍然沉重，“但我并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有可能好，也有可能坏，更有可能他或许根本就没有去做海盗，只是躲到了某一个偏远的星球上去，不想再见自己。
何奕书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确实帮不上二皇子的忙，但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那他叫什么名字？你有他的照片吗？”
“有，”二皇子点开光脑，从自己收藏的相册里点出一张清晰的正面照，“他就是我的恋人，我想他现在的样子应该不会有太大变化，除非他自己选择放弃之前的容貌。”
何奕书仔细将照片打量了一下，评价道：“他的长相很英俊，而且拥有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这好像非常少见。”
“是很少见，我觉得他的发色很漂亮，”二皇子也在紧紧盯着那张照片，他几乎每天都会把恋人的照片和影像翻出来看一看，以解相思之苦，“对了，他叫克里斯。”
“克里斯？”何奕书的脑海中瞬间掠过自己前一段时间收到的一封办一名信件，那封信件虽然也查不到来源，但是却标注了名字，好像就是克里斯吧？
不过这应该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是的，何先生难道听说过他的名字？”二皇子把目光移到何奕书的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期许。
何奕书耸了耸肩：“只是之前收到的一封骚扰信件上恰好写着这个名字，应该和二皇子的恋人无关。”
“哦。”二皇子点了点头，这是预料之中的答案。
“是这样的，因为最近我会比较空闲，所以有可能会乘坐宇宙飞船出去游玩一番，在此过程中，我会帮忙关注这件事的，”何奕书轻拍了下手，说出自己的打算，“另外，我也会让亚尔曼伯父帮忙注意一下，至少在合理范围内可以稍微帮上一点忙。”
这番话让二皇子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亚尔曼是军部元帅，几乎掌管着军部最高的权利，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一定会对自己帮助巨大。
“何先生，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二皇子真诚道谢。
何奕书摆了摆手：“道谢就不必了，我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帮上忙呢。”
“无论结果如何，你愿意这样做，已经是对我极大的帮助了，”二皇子挺直脊背，双手紧紧攥着，看起来似乎很激动，“你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但我却非常清楚，所以真的万分感谢。”
何奕书摸了摸鼻子：“二皇子殿下这样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么之后如果有任何信息，我都会及时告知你。”
“好的，不知道接下来我是否有幸请何先生一起共进午餐？”二皇子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的语气重新平静下来。
“当然可以，不过能再多加一个人吗？我的恋人比较喜欢吃醋，他可能并不乐意我单独和其他男士一起用餐。”何奕书带着吐槽的味道询问。
二皇子不禁露出羡慕之色：“能成为你的恋人，确实是一件非常幸运，且值得羡慕的事情。”
“其实正常来说都是他包容我比较多，所以应该感到幸运和被其他人羡慕的人是我才对，”何奕说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打开光脑，给艾德里安发了简讯，对方很快给了他肯定的答复，“他说很高兴能和二皇子殿下一起共进午餐。”
“我也感到很荣幸。”二皇子羡慕地笑了。
三个人一起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艾德里安难得没吃醋，还表现得格外有风度，与二皇子交谈得很愉快。
之后三人互相道别，何奕书和艾德里安一起回了第一学院。
在回学院的路上，何奕说把自己之前和二皇子之间的交谈详细告诉了艾德里安，最后还提到了那个有趣的巧合：“可能是克里斯这个名字太常见了吧，所以才会这么凑巧。”
艾德里安心情不错地调侃：“如果他们恰好是同一个人呢？”
何奕书直接翻了个白眼：“如果真有这么巧，我可能就要做出违背承诺的事了。”
回到公寓之后，何奕书又把这件事告诉了亚尔曼，对于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亚尔曼从来都是非常宽容的，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提起这件事的人是何奕书。
说完这件事后，亚尔曼顺势道：“有关符卡测试的场地和机甲都已经准备妥当，小书你随时可以过来进行试验。”
“麻烦伯父了，我这边这几天都没有其他安排，那我们明天上午过去吧。”何奕书回道。
“可以，明天上午九点，我会派人过去接你们，”亚尔曼点了点头，又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你们之前不是说想进行一次宇宙旅行吗？你们是打算这次试验结束之后，直接出发吗？以及你们有考虑好自己的旅行航线吗？”
何奕书和艾德里安对视一眼：“我们也还没有做出具体决定，而且这次的旅行对我们两个来说可能比较随性，可以称得上是一次说走就走，说停就停的旅行。因为现在汉字符卡学习的基础课程已经制作完成，我也把资料都发给他们了，开设专业的事情也全部交由院长负责。所以在做完这次实验之后，我最近确实没有什么其他要忙的了，所以主要还是要看艾德里安的打算。”
艾德里安立刻表态：“我无条件配合小书的安排，不过父亲是不是对此有什么建议？”
亚尔曼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老狐狸式的笑容：“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顺便给你们指派一个任务吧。”
第140章 一对多符卡试验
“什么任务？”虽然亚尔曼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妙，但何奕书觉得对方就算是去坑艾德里安，也应该不会坑自己吧。
亚尔曼神秘一笑：“这件事，等到明天的试验结果出来之后在说吧。”
何奕书虽然心里疑惑，但见状也没有多问：“好的，明天见，伯父。”
第二天上午，何奕书和艾德里安准时到达军部，然后他们跟着亚尔曼去往一个空间巨大的训练场。
在去那里的路上，亚尔曼主动为何奕书科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符卡主要运用于机甲上吗？”
何奕书摇了摇头，他身边的艾德里安答道：“因为符卡的最大作用范围的体积大概与机甲相似，而在作用范围固定的前提下，符卡等级越高，能够产生的效果则越强。”
“对，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符卡的使用必须先明确作用范围，否则符卡很可能根本不会起到作用，因此每一个符卡槽都必须连接一个感应器，感应器会把符卡的作用范围固定下来，”亚尔曼点了点头，继续科普道，“也正因此，无论是在常规比赛中，还是在真实的战场上，符卡都只能作用于自身机甲，而无法对敌方产生作用，这也是符卡使用的一大弊端。”
“是这样的吗？”何奕书疑惑不解地皱起眉头，“但是我记得我在比赛中，有使用过符卡对其他机甲造成过影响。”
“所以汉字符卡在这方面显然与其他符卡完全不同，汉字符卡不仅冲破了作用范围的限制，甚至还具备某种意义上的自我意识，能够分清敌我，而不产生误伤，”说到这里，亚尔曼的目光里已经点满了亮光，“小书，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汉字符卡对于符卡界的改革和进步都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和影响，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
艾德里安也牵住何奕书的手，赞同地道：“只要有了汉字符卡，符卡在实战中的作用必将提升巨大，但同样的，如果是我们的敌人掌握了汉字符卡的技能，这对我们来说也将是非常巨大的考验。”
何奕书的关注点有点歪：“这么看来，把汉字符卡作用于实战，和把它作用于人体是一样存在巨大风险的。”
“确实如此，但我们不应该一种新事物存在的隐患而忽略它所能带来的巨大正面影响，”艾德里安的态度看起来很严肃，“而且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发现它的隐患，并且努力克服它。”
亚尔曼带着笑意的目光在艾德里安和何奕书之间转了一圈：“艾德里安说得对，虽然我们现在只是刚刚走了第一步，但我想总有一天我们能顺利达到终点。”
何奕书心情不错地也笑了：“你们说的对。”
亚尔曼则继续道：“所以今天我们对于机甲所做的改造，就是摘掉了它们自带的符卡感应器，仅留下一个符卡感应器，同时将感应的范围扩大至整个训练场。”
何奕书又有了新的不解：“但是伯父刚刚不是说汉字符卡并不会受到感应器的限制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改造符卡感应器的意义在哪里？”
“从作战角度出发，这确实没有太大意义，我们之前已经对汉字符卡在现实中的使用做过检测，汉字符卡的作用范围与使用者的思维有关，”亚尔曼微笑着打消何奕书的疑虑，“换句话说，如果是一张用来提升速度或是攻击力的汉字符卡，那么当你使用的时候，它会默认把这种效果加到己方机甲上，而如果是禁锢对方的符卡，则会直接作用于对方的机甲上，这也是一项非常有趣和神奇的发现。”
“那么为什么还要设置它？”何奕书更加不解了。
“因为符卡感应器可以感应到符卡效果的波动，从而进行相关数据的记录，”亚尔曼微笑着给出解答，“我们有必要清楚知道你制作出的汉字符卡究竟有多么强大的效果。”
这么明显夸赞的话语，让何奕说听得笑眯眯的：“我知道了。”
在前面带路的亚尔曼停下来，顺手点开一道电子门：“到了，接下来的实验就将在这里进行。”
何奕书走进训练场，只见里面空间非常巨大，十多架巨大的机甲安静地立在一侧。
何奕书把带来的汉字符卡取出来，小声嘀咕着：“听了伯父刚刚的话，我突然觉得今天的试验我和艾德里安来不来都一样，因为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之前已经帮你们准备了一个新的任务，不过这件事还是等测试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吧。”艾德里安说完之后，便叫来工作人员，开始进行准备工作。
工作人员准备就绪后，何奕书拿出第一张符卡来：“这张符卡的作用是，降低所有对手的速度。”
接下来试验开始，为了保证试验的普遍性，何奕书和艾德里安并没有参与到试验中，而是在隔壁房间里进行围观工作。
训练场中的十几架机甲，只有其中一架安装了符卡槽，因此参与实验的汉字符卡将在这架机甲装备使用。
实验开始后，包括这架机甲在内的所有机甲全都保持着相同速度的移动状态，大概十秒钟后，这架机甲中的符卡师将这张汉字符卡放入了符卡槽中。
下一秒，刚刚还在灵活移动的其他机甲，全都同时放慢了移动的速度，看起来就像是谁突然间按下了1/2倍速的按钮，让这里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
而比起这些突然放慢速度的机甲，只有一架机甲还在继续保持着刚刚的移动速度，也就是使用了汉字符卡的那架机甲。
尤其是在其他机甲的对比之下，这种快速移动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大概一分钟左右，汉字符卡失去效果，其他机甲的速度也重新提升了起来，又过了一分钟的时间，这项测试结束。
接下来何奕书提供的是一张能够降低所有对手攻击力的汉字符卡，为了测试这张符卡的效果，所有机甲站成一排，对面前提供的模拟器进行攻击。
在使用这张汉字符卡之前，所有机甲的攻击力度都是完全一致的，但在使用了汉字符卡之后，只有一架机甲保持了之前的攻击强度，其他所有机甲的攻击力度都被降低了一半。
这项试验的结果显然也非常成功，接下来是第三项、第四项……实验，每一项实验的结果都很成功，和何奕书预计的结果几乎没有偏差。
但是在进行最后一项试验的时候，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最后一项测试的是一张篆体符卡，何奕书在设计的时候，是想让这张篆体符卡召唤出一只守护兽，能够保护己方机甲，同时进攻敌方机甲。
但是在实际进行测试的时候，虽然这张篆体符卡确实顺利召唤出了一只猛兽，但这只猛兽不仅攻击了敌方机甲，连己方机甲也没有放过。
如果不是操作的符卡师及时将这张汉字符卡从符卡槽中取出来，可能这些机甲全都要直接报废了。
这样的结果不仅让其他人大惊失色，同时也出乎了何奕书自己的预料，但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刚刚他们并不是没有测试过其他种类的汉字符卡，但效果都在预料之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偏差，为什么偏偏这一张符卡出了问题？
为了确定问题究竟是出在符卡上，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何奕书又制作出了另一张篆体符卡。
不过与刚刚那张符卡不同，这一次何奕书制作出的篆体符卡并没有攻击性，只是一种温和的保护作用。
符卡再次投入到实验中，在实验开始之后，符卡师将这张符卡放入了符卡槽中，很快预期中的兽类被召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