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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穿越历史 > 重生之一世恩宠 > 第六百零九章 可疑的夏清风
  苏景渊带着夏清风连续入宫三日,每一次都是将夏清风送到皇帝寝宫之后,自己再去御书房与众臣商议国事。
  塞北地动赈灾之事已经妥当,北戎与边境小范围冲突也在驻北军的强势镇压之下渐渐消弭,如今就只剩下塞北节度使这个高悬的空位,朝中还没有商量定下人选接任。
  苏景渊每日就听着御书房里这群大臣争来吵去,烦得恨不能当场发落几个。太子也是一样,在大臣的争吵声中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每到这时,苏景渊就不合时宜地生出些许同病相怜之感。
  因为心思都在朝政上,所以苏景渊并没有怎么关心皇帝那边。一来他是相信夏清风的,二来他也有些逃避心理。
  找夏清风过来替皇帝诊治是他为了成全自己的良心,可他又怕见到好转的皇帝之后,皇帝要求他对付太子。太子的所作所为,不论哪一条,只要公之于众就少不了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若是皇帝真的想要处置太子,太子绝对没有活路可以走。
  不仅仅是太子对苏景渊感情复杂,苏景渊对太子又何尝不是?他们都是秦王妃的儿子,论理他该叫太子一声哥哥。可如今这情形,他跟太子万万是没有相认的机会的。
  苏景渊在皇帝的问题上当了几天缩头乌龟,等他觉得实在逃避不了,应该过去看看的时候,皇帝躺在床上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哪里是好转,分明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苏景渊这次过来看望皇帝,是趁着午间休息的时候过来的。一路过来没有遇到什么人,进门的时候也看见那个小太监。
  皇帝的情况有些奇怪,本来苏景渊还没有往夏清风头上想,以为是自己带了大夫过来给皇帝诊治的事太子终于忍不了了,所以下了重手。
  苏景渊站在皇帝床边,看着俨然已经进气儿多出气少的皇帝,暗暗思考要不要再去找一找太子,他这边还没想清楚,就听见门外传来两个人的谈话声。
  “夏先生,这种小事你就交给我们下人去做就好,您这样跑来跑去地,多累啊。”这是皇帝寝宫守门的那个小太监。听语气,他夏清风似乎并不陌生。
  “这东西不好处置,稍不注意就容易沾上。我没关系,你们若是碰到了可就麻烦了。还是我自己来放心一些。你也陪着我半天了,自己忙去吧,我进去给皇帝喂药。”夏清风还是那副温温润润的模样,只是苏景渊此时听他说话,却再不像之前那样从不深想了。
  夏清风跟寝宫太监之间,是早就相识?还是……
  门口传来脚步声,苏景渊看了一样躺在龙床上的皇帝一眼,然后闪身躲到一旁的屏风后面。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躲起来是想干什么,但是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他这次估计会发现一些重要的事情。
  夏清风端着药碗从门外走了进来,酸涩浓苦的味道逐渐在房间中蔓延开来。皇帝轻微地呻吟了两声,似乎是因为这难闻的药味醒了过来。
  夏清风走到龙床旁边,毫不客气地在床沿坐下,将手上的药碗放到面前的角登上。
  “你……你……”皇帝费力地睁开眼,待看清楚自己面前坐的是谁之后,动作轻微却坚定地往床里侧躲去。
  虽然没什么用,却表达出了自己远离夏清风的意愿。
  “陛下,我知道您不愿意见到我。我也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碎尸万段。”夏清风看着床上不成人形的皇帝,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想的,可留着你,只会让那两位为难。您说您这辈子,好事干过,坏事儿也干过,还干过不少。荣华富贵也享受了这么多年,这个时候走,应该也没什么遗憾了。”
  皇帝听见他的话,惊恐地又往后退了退,夏清风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叹了口气,说道:“您别怪我,我是大夫不是屠夫。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也不会用这个法子。”夏清风看着皇帝,眼中一片平和,仿佛自己要要他的命就是一句笑话一样,无足轻重。
  “您活着一天,太子就危险一天,王爷也会自我纠结一天。您说您当初年轻的时候不干人事,年老了还逼死了人家两兄弟的父母,现在又搞得人家兄弟俩不能相认,甚至还可能要斗个你死我活。”
  “陛下,您这辈子造的孽已经够多了,不如趁早荣登极乐,你跟秦王有恩怨你们俩就自己算去,给那两位留点好日子吧。”夏清风说着就去端药,看着像是要给皇帝灌下去。
  “陛下放心,喝了这药走得一点都不痛苦,就跟睡着了一样,无知无觉。”夏清风端着药碗一脸正经地对皇帝说道。
  可皇帝却被他吓得目眦欲裂,哪怕到了现在,连说话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皇帝还是没有想过要死。他不想死,他想活。
  那个龙位他还没有坐够,哪怕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想活下去。
  皇帝不停地往后躲,可他太虚弱了,虚弱得连躲避的力气都微乎其微。夏清风看了看手中的药碗,碗中漆黑的药汁散发着不祥的味道。
  他自己也说过,他是大夫,不是屠夫。亲手结束掉一个人的生命,是他作为的大夫的大忌。可他不得不这样做,若是眼前这个人不死,苏景渊跟太子,他们谁都不会有好结果。
  夏清风做好了决定,伸手去拉皇帝。皇帝如今瘦得一把骨头,力气更是连三岁小孩都不如。轻而易举地就被夏清风拽了过来。夏清风将碗送到皇帝嘴边,就要将药给皇帝灌下去。正式紧要关头,夏清风突然听到一旁的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叹息。
  “夏先生,我请你来是给皇帝看病,不是给他下毒。”
  夏清风浑身一僵,端着药碗的手一个不稳,连碗带药全部落在了龙床之上。深色的药汁将床上晕开一大片,夏清风连头都不敢回,良久才苦笑一声,问道:“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苏景渊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着夏清风,又看了看因为挣扎过度,此时已经有些人事不省的皇帝,“没来多一会儿,刚巧听完了夏先生刚才所有的话。”
  “本王倒是真没看出来,夏先生与太子,原来还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