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月暗暗舒了口气:“只要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傅临州看了看大家,视线落定在阿银身上,觉得今天这小丫头表情有些怪怪的。他上前如平常般摸了摸她的头。
“阿银。”
阿银眼睛红红的埋下了头来,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小丫头长大了,便越来越无法得知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傅临州轻叹了口气:“你和红宝出去玩,我和季云哥哥他们谈点事情。”
“哦……”
苏琉月下意识看向傅临州,傅临州说道:“琉月,你也出去吧。”
待不相干的人等一并离开后,此时屋内只剩下这几个得力的兄弟在场。傅临州表情凝重,做了一个手势:“大家都别站着了,坐吧,今天正好都在,我有事情与你们商量。”
季云点了点头,招呼着大伙儿坐了下来,并给他们倒好了茶水。
傅临州抿了下唇,斟酌着说道:“我得离开一断时间。”
此话一出,几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定在他身上。季云讶然的盯着他:“没有人能从苦涯活着离开,那城主会放你走?”
傅临州轻应了声:“是,我已经得到了城主的首肯,他不但放我离开,还给了我一些东西做为路途中的不备之需。”
墨不遇叹了声:“老大,你牛逼啊!这可是史无前例,你可是第一人,能得到城主的认可能光明正大的从苦涯离开。”
季云无奈摇了摇头:“打破这个规则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傅临州笑了笑:“有利亦有弊,先不说这些,这次离开一去可能至少得一年,多则三五年,没有什么准确的时间,说不定更长。”
白河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既然把他们几人留下,便与他们几人有关。于是直接问道:“你想带几个人一起走?”
“是。”傅临州点头:“先说你们的意愿吧。”
墨不遇第一个开口,“我早就说过了,老大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跟着老大走。”
白河:“我无所谓,但……其实我是想回去一趟的,但又觉得没什么脸面回去,在这里也挺好,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季云:“我和白河的想法差不多,村子早就没了,回不回去无所谓,但是族内的一切才刚起步,一旦你走了,只怕……”
“我明白了。”傅临州笑道:“季云,你就留下来照看族内的事情,我走以后,所有大小事件你全权处理。”
季云狠抽了口气:“老大,你能信得过我,我真的很高兴,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得了。”
墨不遇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必须得胜任得了啊!这三年来,族里的大小事情,不都是你在负责吗?说真的,咱们走谁,族里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走了你这个大总管,那是万万不成滴!”
傅临州点头:“不遇说得对,我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而且季云你做事情凡事都想得很周到,遇事也冷静,将你留下来照看族群是最适合不过,而且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城主打个招呼,如果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找城主沐羽。”
“哈?”季云瞪着眼睛咽了把吐沫星子:“我这种小人物……找城主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城主人很好,而且……我和他算是有点交情吧。”傅临州笑了笑。
墨不遇差点佩服得五体投地:“老大,我只有两字送给你,牛逼!”
“行了,你别拍我马屁。”傅临州一脸严峻:“不遇,白河,这次你们俩随我离开,路上不会太平,甚至会遇到很多险阻,如果你们有别的考量,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白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和不遇呢?”
傅临州:“你在几人中,是除了我之外,修为最高的,只是还缺少实战,我想带着你,即能在实战中快速提升实力,也能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至于不遇,他的功法虽然不行,但是布阵和暗器方面,在面对众多敌人时,能给我们加大胜算。”
“呃……”墨不遇耷拉着脑袋:“老大,你也太直接了吧?我已经很努力在修习功法了。”
白河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知是安抚还是挖苦:“没关系,反正你也尽力了。这不是你的强项,不用勉强。”
季云:“那你们选择什么时候动身?”
傅临州:“后天。”
季云抽了口气:“这么匆促?”
傅临州眸光沉了沉:“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去了!”
季云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去看看得给你们收拾一些什么东西,反正你们还会回来的,今晚咱兄弟一起喝酒,下次再聚在一起喝酒,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当天晚上,族人们都聚在了一起,在族内的空地上升起了几堆篝火,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一起跳舞、喝酒、吃肉。
傅临州十分欣慰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油然升起一股成就感来。
他向来不怎么与族人打交道,对族人而言,傅临州这个名字,傅临州这个人,就是个传说般的存在,因为长时间沉浸在修练中,几乎也不常露面。
今晚他就在这儿跟族人们呆在一起,但是谁也没敢上前去叨扰。而傅临州也喜欢这样的清静。
有时候不一定要融入,看着他们的快乐,也是一种满足。
此时苏琉月拿了酒过来,递给了他,她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傅临州心中有不舍的,但是儿女私情之于他来说,是个奢侈的东西,所以即使不舍也不曾说出口过。
“看你一个人坐在这儿,不遇他们都快玩疯了,不孤独吗?”
傅临州笑笑,遥望着欢歌笑语的他们,“不会,因为我知道他们跟我都是站在同一个阵营的,他们是我的后盾,人一旦有了后盾,就会有底气,不会觉得漂泊无依,心生不安。”
苏琉月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眼里泛起氤氲的泪光:“你总是这样,知道吗?有时候你明明就在我的眼前,可又觉得离我好遥远。”
傅临州轻抚过她如云鬓的青丝,“真没想到,你会有这种想法。琉月,如果你觉得等我等得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