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棺材想来是魔祖的一截肋骨,被从中间剖开,挖空了里面的骨髓,躺在凹槽中的女人姿态妖媚无比,神色去十分安详,紧闭着双眼似是睡去了一般。
她全身****着,丰满的胴体闪着古铜色的光泽,丰乳肥臀,腰如弱柳,齐腰的银色长发覆盖在胸前两点美丽的梅子上,似是披了一条银色的丝巾。
她浑身有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尤其是微黑的肌肤,似是散发着让人心醉神迷的味道,让世间男女都为之痴迷。
她枕在一块椭圆形灿若星辰般的石头上,微微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漆黑的眼线在眉下勾勒出两道弯月的弧度,眼帘上闪烁着点点晶莹的荧光,直挺的鼻子犹如刀刻,下面是一点樱桃小口,红润如喋血,这张脸妖到了极致,媚到了骨子里。
纵然是柳知返这等心如铁石之人,在小释推开骨棺露出这女人的刹那,也不由得被里面躺着的女人所惊艳,险些心神失守,妖圣紫川也是极具媚气之人,但紫川长相并不出众,然而这个神秘的女人却是有着完美的容颜和入骨的妖媚,恐怕世间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这等诱惑,被她看上一看恐怕就会彻底陷入她的眸子中。
柳知返眼前忽然一阵模糊,他仿佛在心底听到了这女人正在呼唤自己的名字,那张绝美的脸,那具古铜色充满了诱惑的身体,让他有种神秘的熟悉感。
仿佛他曾经碰触过这具完美的胴体,他不由得紧忙收敛心神,深深吸了口气,“竟然有如此媚气,这到底是守御圣器还是冥界的魅魔淫鬼?”他看了看坐在骨棺头尾处的武道二圣瀚海子和凌云士,心想这两位先代的圣贤,“武道二圣不惜耗尽所有真气在此布下结界,阻止冥界鬼物靠近这里,莫非真是为了保护女萝衣?”
“女萝衣---竟然是如此之物----”
“很好看对不对?这女人很妖媚,男人看了就想将她抱到床上去,是不是?”小释用玩味的语气说道。“看到她,你是不是也心神不宁想要将她抱到床上?”
柳知返脸一白,冷声恼怒道,“口无遮拦!我何时有过这等心思,我和你还没熟到那个份上,这个玩笑不开也罢----”
小释笑着说道,“嘴硬!不过就算你真有这等心思也正常,能在这东西面前保留理智的,本来也没几个,你有没有怀疑,这两个人类强者到底是为了保护这女人,还是被这个女人的妖媚之气所诱惑,至死还要守着这具古棺。”
柳知返脸色恢复正常,扭过头不去看那骨棺中的女人,“武道二圣是人类修士极为尊崇的古代先圣,岂会像你说得那么不堪!他们在此布下禁制,献出了一生的修为凝结出九龙通臂劲和甲子惊龙功组成结界,定然是为了保护守御圣器不落入冥界鬼主之手!”
“既然你已经找到女萝衣了,那便带上它快走吧!”
小释看了看棺中的女人,又转头看了看身后一言不发的冷漠女子,“女萝,看到自己的另一半,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女萝衣盯着棺中的妖媚女体,忽然脸上露出憎恨的神情,胸脯急剧欺负似是大为愤怒!
“哼哼---哼哼哼----”这时小释从鼻子里哼出一阵冷笑,眼睛弯了起来,嘴角也翘了起来,脸颊上淡粉色的腮颊跟着上挑抽搐,虽然她长得娇俏可爱,但此时这张脸看上去着实有些狰狞,明明是笑容,却好似饮泣的恶鬼。
她抚掌笑道,“这武道二圣也算是不凡了,竟然能设下如此迷局,他们是怎么将女萝衣的气息藏在这具骨棺之中的?”
“?”柳知返觉得她话里有话,不由得眉头一皱,“怎么,这女人不是女萝衣?”
“哼,这是那两个人类设下的障眼法,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女萝衣的气息藏在这具棺材中的,但这女人绝不是另一半女萝衣。”她看着身旁无比憎恨的女子,“就算我看错,她也不会看错,若不是我带着半个女萝衣来此,怕是还真被骗过了!”
“不是女萝衣,这女人是谁?”柳知返皱眉道。
小释眯着眼睛说道,“这不是一个女人,这是一只古魔!”
柳知返不由得大吃一惊,疑惑地看着她说道,“古魔?”
“不错,古魔一族中有一个分支名为魇魔,雌性魇魔和人类女子长相一般无二,只不过极具魅惑力,最喜诗男人的心肝,生性其淫无比,长长掳走人类中清秀稚嫩的男子,淫*弄过后便活掏其心肝吞吃,而被魇魔杀死的人类魂魄也会成为她们的奴隶,永世不得超生!仙魔之战中魇魔一支最先被古仙屠灭,最后一只魇魔被梵罗天用仙界印碾成了肉泥,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残留一只!”
“武道二圣为何要守着一只魇魔?是了,他们将这魇魔藏在此处,是为了迷惑能够破开他们布下结界的来到此处的人类或者冥界鬼物,若是人类的话,看见这魇魔多半会被迷惑将其带走,若是冥界鬼物,也会成为魇魔的奴隶,这里说是藏着女萝衣之地,实则是武道二圣设下的一个陷阱!”
小释拍了下手,“看来你真是一点就通!”
“可武道二圣为何要守着女萝衣,还要在此设下陷阱?”
小释说道,“守御圣器出世,对人间不利,女萝衣不管被人类得到还是被冥界鬼物得到都不是好事,这两个人类想必是不想女萝衣重现人间,这二人从你们人类的角度来说,真算得上圣人了,不过你口中的武道二圣既然在此设下陷阱,那就说明真正的女萝衣,必然也在这附近!”
说着她上前两步,手中大黑伞上亮起一阵白光,脸上浮现厌憎和杀机。
“你要干什么?”柳知返问道。
“自然是彻底杀死这最后一只古魔!”说着举起大伞便往那只女魇魔头颅上砸去。
“柳知返,阻止她!”一直没说话的白尧忽然开口道。
就算他不开口柳知返绝不会让小释破坏这具不知是死是活的魇魔躯体,他瞬间抽刀出鞘,饕餮刀横在黑伞下,拦下了小释的大黑伞。
小释皱眉冷声道,“你为什么挡着我?莫非你看上了这魔物,想要将她抱回家当老婆?”
柳知返眼中浮现一抹疑惑,“---我不许你伤她!”
“为何?”帝释伞不解道。
这时白尧声音缥缈,淡影一样的身体绕着那具古棺飘了一圈儿说道,“因为这魇魔对他意义非凡!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魇魔!”
“此话怎讲,难道柳知返认识她不成!”
“这只魇魔是魔祖最信任的一名姬妾,这只魇魔也是对魔祖最忠诚的一只仆从,魔祖死去后她便自封气息魂魄长眠于此,而她的思念幻化出一缕残念,在瑶光剑从苍鹭山出世时,这缕残念逃出冥界,夺舍了一个人类女人腹中胎儿的身体,那个胎儿就是后来的绯云女!”
白尧话音一落,不仅仅是帝释伞,就算是柳知返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小释冷笑了一声,“你唬我?随便编一个故事就能骗得了我?”
白尧目光投向魇魔枕着的那块灿若星辰般的石头上,“在你们猜测这女人是谁时,我已经试着去侵入她的魂魄了,帝释所言不假,她的确是一只魇魔,她的魂魄之中只有关于魔祖的记忆,而她枕着的那块石头,乃是远古魔族的神器,‘三生石’我所说是真是假,你们摸一下那块石头,一切自然明了!”
“三生石!”小释和柳知返的目光同时飘了过去。
小释哼了一声拿回黑伞,“魔界的神器嘛---我倒是听说过,只是没见过,据说摸一下就能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产自魔界的冥河之中,是魔祖的宝物,我却是没摸过,呵呵,不知道守御圣器的前生是什么!。”说着她一步跳上了古棺之中,两脚撑着棺材两侧,伸手便往魇魔的头下抓去。
柳知返眼神中凶光一闪,手中饕餮刀上一层血光蔓延开,“帝释伞,你最好别碰那东西!”
“柳知返,你可管不到我----”
柳知返手颤抖着,但心中却在犹豫徘徊,帝释伞是重铸生死炉复活司徒月婵的关键,可他又不想帝释伞伤害古棺之中这个神秘的魇魔,他此时心里有些混乱。
自从他幼时第一次看见绯云女,就不由自主对她产生了亲近的感觉,没有理由地想要护着她,难道是因为这一层关系?绯云女当初逃到柳河村找到他的家中,莫非也是冥冥中那一层微妙的感应?
柳知返难以确定,但司徒月婵在他心中的地位终究是压过了这种奇妙的感觉,他手中的刀并没有砍出去,他收起了刀,站在一旁看着。
白尧奇怪道,“你不阻止她?”
“我不是魔祖,和这魇魔没有任何关系!”他背过身去。
就在小释的手将要碰到那块璀璨的石头上时,沉睡着的魇魔突然间睁开了眼睛,一只手锋利如刀般刺进了小释的胸口,五根尖利的指甲从小释的后背探了出来。
“古仙的走狗,可恶的守御圣器,休想碰我主的宝物!”谁都没想到那魔女竟然活了过来,柳知返立刻转过头去。
“她还活着!”
“是你的到来唤醒了她!”白尧说道。
小释低头看着刺穿了自己的那只手,冷哼了一声,“卑劣的生物!竟然伤到了我!”她一只手铁钳般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抽出大黑伞便往她脑袋上抽了过去。
魇魔见状眼中闪过惊惶之色,猛地抽回那只手,翻身抱起头低下的石头刷的从骨棺中爬了出去,速度快的好似一道闪电,小释大黑伞啪的一声抽在了骨棺上将棺材击了个粉碎。
魇魔怀抱着那块石头,躲到魔祖眼窝的角落里惊惧地看着帝释伞瑟瑟发抖,魇魔并非战斗的魔族,对守御圣器更是惧怕到了骨子里。
小释伸手在胸前一抹,那道伤口便缓缓愈合,她拖着黑伞往魇魔那走去,魇魔叫道,“你不要过来!”她转头看见了柳知返,眼中的惊惶忽的化作了疑惑,鼻子动了动似乎在嗅着什么味道。
忽然她眼中闪过一缕惊喜,“人类?不对,你有主上的味道,某非我主没死?”
“主上救我!”她抱着石头躲到柳知返身后,柳知返往前走了两步和她保持了一个他自认为安全的距离,然后拦在帝释伞面前,“帝释,现在不是杀她的时候,武道二圣的结界以破,再不赶紧寻找女萝衣残片,恐怕冥界中的鬼物就会来此和你争抢!”
帝释伞眼睛里面光芒闪了又闪,数次杀念和犹豫在眼中交织,最终她哼了一声,“柳知返,你不可能护她一世,你终有死去的一天!”
柳知返回头看了眼蹲在地上一手抱着石头一手抱着他的腿的那个妖媚的魔物,他伸腿将她踢开,“我不是你主人!!”
魇魔露出一个魅惑的笑,“你当然不是我主,你身上虽然流淌着我族的血液,但人类的血脉已经玷污了你的躯体,你只有一点点主上的味道!”
“虽然我不知道我沉睡了多久,但想必现在已经是千万年之后,你有着人类的躯体,却又流淌着魔族的血液,难道是主上的残魂转世?”
柳知返眉头一挑,没想到这魇魔会说出这一番话来,看来这女魔不傻!
魇魔双手递上那块石头,笑道,“魔祖的宝物,三生之石,你摸一下就能得到主上的记忆,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主人!我带你召回主上丢失的力量,让你成为真正的魔祖便是!”
柳知返翻了翻眼皮,看了两眼那块璀璨的石头,摇头道,“这石头你自己留着吧!”
“你不想成为新的魔祖?你不想复兴我族?”
柳知返头也没回跟在帝释伞身后爬出了魔祖的左眼窝。
魇魔侧头想了想,然后露出极具诱惑的笑容,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