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不认识紫尧!
毕竟守御四圣器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能见的,两个斗法取宠的年轻修士便不认得紫尧。
红发修士阴森笑道,“你是哪里来的小辈,那上面有什么意思,下来和我等过来畅饮如何!”
银蛇郎君笑道,“和这等人说什么,看我直接将他请下来!”说罢祭起银蛟便向着紫尧咬去!
生死尊者默不作声,心里却以惊讶莫名,不过他知道紫尧与司徒天舞关系很好,所以也没有多想,见银蛇郎君自作主张,心下顿时不喜,沉下眼脸挥手扔出一只碟子,正好打在银蛟七寸处,一声嘶鸣银色巨蛟在空中晃了两晃,化为一只银色的筷子掉了下来。
“老祖,你------”
在座众人中有不少见多识广的大能修士,待看清那紫衣男子的之后,惊讶无比,落下手中杯,打翻面前盏,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纷纷看向生死尊者。
生死尊者皱了下眉,心想这女人也太过放肆,竟然在这场合也不知收敛,居然让紫尧进了自己的洞房,看来自己对她太过和颜悦色,以至于让她得意忘形,今晚定不让她好过!
他笑了笑,对众人按了下手,抬头问道,“紫尧何事?”
紫尧笑了笑,“我的酒喝干了,想喝酒!”
身边司徒天舞不解地看了看他,忽然间惊讶地发现,他身上隐约飘着一层红红的影子,有两道红色的斑纹从他脸颊上缓缓蔓延!
生死尊者大笑了一声,“是老夫考虑不周,今日是你的酒友和我新婚大喜之日,怎能少了你的酒,来人,将最好的酒给紫尧送去!”
在座当中有人不解,这长相妖媚俊美好似女人的男人是谁?和生死尊者的女人站在一起竟然没遭到灭顶之灾,难道是生死尊者的儿子不成?他那么丑能生出这么美的儿子?
旁边有人低声说了几句,闻听者无不惊骇!
生死炉之灵!妖兽之王!
司徒镜空放下手中杯,微微一笑,对同族几人说道,“这便是守御四圣器生死洪炉之灵,上古妖兽之王斑斓彪皇了吧!小妹和他关系竟然如此深厚,甚好!”
司徒天舞的小姑姑再次泼冷水,“在你眼里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对你的野心有利便是‘甚好’,无利便是‘不好’,大大的‘不好’。呵呵呵!”
两名力士抬着一大坛最好的酒往绣楼上抬去!宴席渐渐恢复了笑语。
这时紫尧却摇头一笑,朗声道,“这等童子尿也算好酒?今日本皇要喝真正的好酒!”他站直了身子,自楼上向下看去,此时脸上的红色条纹已经蔓延到脸颊,让他看上去越发妖艳!
司徒天舞渐渐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带着笑意,跟着并肩而立,手在头上一抹,摘下凤冠,青丝飞扬!
生死尊者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了,紫尧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自称‘本皇’,他一向温润如玉,就像一个书香传家的书生。他重重放下玉盏,皱眉沉声道,“紫尧,你欲何为?”
“喝酒!”
“喝什么酒?”他一只手背到身后,一白一黑两团光芒渐渐在手上凝聚!
“血酒!”
话音刚落,只听下面方才斗法的二人忽的发出一声惨嚎,不知哪里传来无形大力,将两名修为精绝的修士瞬间压成齑粉,两股鲜血四射溅开十几丈!
化作两摊猩红的血迹摊在地上!
瞬息之前二人还斗法惊奇,瞬息之后竟已化作血水,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生死尊者霍然站起,脸上再无半点儿笑意,凝神注目绣楼之上的紫尧,“你这孽畜,发羊疯了吗?”
紫尧轻轻一笑,“还不够,再来!”
说话间一道金光从天而降,那几十名站在生死尊者身后的舞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然后身子寸寸粉碎,鲜血飞溅,惨不忍睹!
“啊!”生死尊者惊极大叫了一声,那些舞女可不是别人,都是他的床上玩物,心爱的玩偶,当中也有一些曾经像司徒天舞这样举办过喜宴,宴请过朋友的。
竟然都被他瞬间杀了,这畜生看来真的发了疯!
紫尧仰头长笑了起来!
“今日本皇高兴,也想与尔等戏耍一番,谁敢与我一战!”他伸出一只手,淡淡笑道。
众人谁敢搭茬?操控守御圣器的守御嗣者总还算是修士,可守御圣器那可是圣器!是法宝,是妖物,总之是无任何理智可言的!
很明显这生死炉之灵发了疯,有精明的已经准备好法宝,见事不对便要逃出这是非之地!
生死尊者安抚众人道,“诸位莫慌!待本尊惩治这孽畜!”
“阴阳生死索!”
说话间他抬手向紫尧一指,原本清朗的夜色竟然突然间凝聚起大量的阴云,一黑一白两团云瘴在天穹之上盘旋凝聚,化作巨大的漩涡,众人无不感受到其中汹汹阴阳之力,似天穹震落,欲要碾碎世间万物。
生死尊者手中两团阴阳之气与天顶云气遥相呼应,化作两条锁链,凌空飞驰穿透了紫尧的喉咙,将他脖子缠住!紫尧被生死锁链缠住喉咙,深深烙印入皮肉,让他无法动弹分毫,亦不能反抗分毫!
那生死阴阳索乃是以生死炉阴阳二气炼化而成,经守御嗣者家族代代传承祭炼,专门用来控制守御圣器,防止圣器器灵作乱。
紫尧仰天大叫了一声,声音凄厉痛苦!直贯云霄,口中一对獠牙支了出来,双目瞬间变为血红色,脸上两道妖纹完全覆盖了脸颊!
“紫尧!”司徒天舞扑上去想去拉那黑白锁链,但却被紫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过来!”
下方生死尊者哈哈大笑,“孽畜,守御嗣者掌握着操控圣器法诀,岂会让你们这些法宝器物弑主作乱!”
啊----哈哈哈----
紫尧惨叫了一会儿忽然变成了大笑,疯狂的大笑!他一只手扶着额头,一手指着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的生死尊者,和那些噤若寒蝉的其他修士宾客!
“哈哈哈----蠢笨的人类!无知的人类,渺小又虚伪的人类!”
“你真以为生死阴阳索是操控生死洪炉的法诀?”
“哈哈哈-----”
“人类呀----”他妖异而狰狞的脸上涌起戏谑之色,“能够操控生死炉的只是本皇而已!”
瞬息之间,只见他双目完全变成了紫红色,脸上妖纹蔓延,俊美妖异的脸忽然开始了变化,脖子开始延伸,嘴部越变越长,獠牙疯长,嘴角咧开老大,他不想让天舞看到自己变化过程中的狰狞恐怖,雨施身上一股紫色烟气蔓延开,裹住了他正在变幻的身体。
眨眼间只听一声巨大的吼啸,紫烟中跳出一只山岳般的庞大影子!虎身豹头,肋生双翼,口吐人言!
“吾为至尊彪皇,操控生死洪炉者,乃为彪皇诀!”
它全身笼罩在不可鄙视的金光中,只听哗啦一声,困着他的生死阴阳索寸寸碎裂,被金光撑爆!
生死尊者啊的一声大叫,倒退十几步口吐鲜血!惊骇无比!这金芒看似简单,却凶横无比,霸道强横,隐含至尊之威,此时妖兽化的紫尧威风凛凛,凶悍狰狞,乃是真正的上古妖兽之王,与他往日所见天壤之别!
紫尧跟随他战斗数百年,可从未使出过这样的金芒力量!它是生死炉之灵,使用的应该是生死阴阳之力不是吗?难道这才是真正的至尊彪皇!
“这是什么?紫尧,你隐瞒了什么?”
“哼!”斑斓彪皇不屑地哼了一声,“守御圣器,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真正掌控的!”
众人见势头不对,也顾不得老友交情了,关系好的冲生死尊者拱拱手,“我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关系平平的直接御起法宝窜入云中!
斑斓彪皇眼中现出一抹戏谑之色,“我本欲寻得一平和安详世界,与所爱之人一同生存下去罢了,奈何你们这些堕落生灵实在太过厌恶,既如此,你们这些搅浑了清明世界的鱼虾鳖蚌便一同去吧!”
它张开大嘴,从口中吐出一只黑白二色的怪异炉子,形如阴阳鱼交缠在一起,又好似黑白气交融在一处,从它口中吐出时微如米粒,散发晶莹黑白光芒。
落在地上却已经大如山岳,轰鸣声中砸在生死尊者的恢弘城池里,以神炉为中心,一层无形冲击波如水中涟漪般四散开,大地为之一颤,城中楼阁建筑全部倒塌,化为废墟,一时间不知砸死多少人!除了司徒天舞所在的绣楼被一道金光摄中,完好无损!
生死洪炉!
生死是座伟秘的洪炉,此中凝聚万象所从来之神明!
只见炉鼎阴阳鱼盘旋不定,开出一道玄诡的门户,一道黑光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巨大的漩涡在黑白光芒交融中产生!
那些试图凭借法宝之速远遁的修士被光芒摄中,立刻被卷进了漩涡之中,漩涡在天空盘旋许久,直到将最后一名修士卷了进去,黑白二气才重新被生死炉吸回腹中,所有修士全部被吸入了生死炉,从此生死不知!
斑斓彪皇庞大身躯踏云飞行,吼啸不断,疾如闪电般在空中留下几道紫色的幻影,转瞬间出现在生死尊者面前。
此时的生死尊者面如土色,瞬间苍老了几百岁,被修为完好隐藏的真实年龄已经完全暴露出来,灰白乱发,满脸褶皱,抬着头佝偻着身子,再无丝毫守御嗣者的威风气势,而像一名患着佝偻病的平凡老者。
看着面前的巨大紫色妖兽之王,他伸出苍老枯干的手,想要摸一下它的皮毛,口中喃喃道,“这才是生死炉的力量吗?”
“原来我族千万年所掌控的力量,终究在你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的戏耍----”
斑斓彪皇此时近乎野兽,无半点儿人形时的淡雅风度,张开大嘴一口叼住生死尊者,将他咬的稀烂头一甩不知扔到那个废墟中去了!
它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漫步在废墟中,似乎在寻找幸存者,巨大的爪子挠开一座建筑废墟,发现了下面的几个年轻人。
金衣已被撕碎,但那年轻人却毫无惧色!只是叹息着说道,“守御圣器,果真是神祇之物,本不该存乎世间,存在于世,必造无尽杀孽!”
斑斓彪皇哼哼冷笑了一声,抬起大爪子一爪拍去,眼看着几人就要化为肉泥,唯一完好的绣楼中飞出一红衣身影。
“司徒天舞张开双手挡在它面前,紫尧,醒醒吧!不许你伤我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