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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城市那一隅的我们 > 分卷(38)
  离过年还有一周的时候,卢景航就放假了。这天他打完电话,兴冲冲地跑到厨房,一把将正在做饭的文乐抱了起来。
  哎!干嘛!文乐吓了一跳,手上还湿湿地粘着葱花。
  乐。卢景航把文乐顶在墙上,仰头看着他,脸上满是笑意,我爸叫我过年带你回去。
  真的?文乐也很开心。他们俩的事,能让家里人接受不容易。卢景航的爸爸没有反对,真的是很难得的事情。
  你说,这算不算就是过门了,算不算?算不算?卢景航眼睛亮晶晶的,兴奋的心情掩也掩不住。
  算个屁算,快放我下来。文乐笑着拍了他一肩膀葱花。
  卢景航不介意文乐不认,也不在意肩膀上的葱花,只顾着高兴。
  老婆,老婆老婆。
  他一开口就叫了一连串。
  谁是你老婆!文乐一双眼圆溜溜地瞪着他,大猩猩!
  哎。卢景航笑着应。
  大金毛!
  哎。
  自己的老婆,想叫什么,卢景航都答应。
  哥斯拉!文乐又拍他。
  卢景航扑哧一笑:为什么是哥斯拉?
  哥斯拉大怪兽,快点把我放下。
  卢景航也怕抱久了文乐不舒服,听话地把他放了下来,想了想,又说道。
  乐。
  嗯?
  明天跟我出去一趟吧。
  去哪儿?文乐回头看他。
  去墓地,看我妈。
  卢妈妈的骨灰葬在京郊的一片很大的墓园里。
  今天阳光和暖,冬日的墓园在阳光的笼罩下显得宁静又温柔。
  卢景航把一束白菊放在墓前,又用干净的布将墓碑上的灰尘一点点擦去。
  妈,我来看您了。擦完墓碑,卢景航拉过文乐的手,对着妈妈的照片说着,这是文乐,您还记得他吧,老让我蹭饭的邻居,做饭特好吃,我饲养员,只饲养我一个的那种。
  文乐忍不住低头笑,笑完又抬头去看卢景航,发现卢景航也正在看他。
  妈,我说了您别生气。
  卢景航对文乐笑了笑,又接着和妈妈说话。
  我们现在在一起了。您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吧,但是这事我也不想瞒着您。您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的事,应该让您知道。
  您那时候希望我早点成家,希望我幸福,我知道,您说的是让我找个好姑娘。可文乐特别好,哪里都好,除了不是姑娘,方方面面,肯定都能让您满意。
  他就是我的家,如果您在天上能看到,如果您能接受他不是姑娘,您就会发现我现在特别幸福,真的,特别特别幸福。
  卢景航说完,文乐也上前半步,对着墓碑鞠了一躬。
  阿姨,我是文乐。我可能还是得先跟您说句对不起,我把您儿子拐跑了。
  文乐说完,两个人又是相视一笑。
  但我真的很爱他,我也想和他过一辈子。
  文乐继续和卢妈妈说着话,目光却没有再离开卢景航的脸。
  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一直爱他,好好爱他的。
  妈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好上一辈子。
  墓园很远,等到两个人回到小区,天已经全黑了。
  冷不冷?
  卢景航问着,握起文乐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里。
  还行,不冷。你看。
  文乐向天上指了指。
  好多星星。
  卢景航抬头去看,果然,今夜是北京少有的繁星满天。
  真好。
  小区本来人就少,一到晚上,更是静静悄悄。大都市的车水马龙,纷扰喧嚣,仿佛在这一刻被星空夜幕隔绝去了另一个空间,这城市里小小的一隅,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新公司怎么样?还顺利么?两个人慢慢朝家走着,文乐闲问道。
  哎没想象的那么顺利,不过好事多磨,过了年,我把新方案做出来,再去和金主那边详细谈谈。
  嗯,没事,慢慢来。文乐点点头。
  对了。卢景航也问,你爸妈那边,今年
  还是不必了。文乐答着,语气淡淡的。
  哎卢景航叹了口气,又把文乐的手握紧了些,没事,你有我呢。
  嗯,没事,我有你呢。文乐也捏了捏卢景航的手,笑得柔软。
  冬夜清清冷冷,两只手十指相扣,交融着温柔的暖意。
  就算没有常常被这个世界善待,只要有你在,一切就都不算太坏。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到这里的朋友,谢谢你们能把这么平淡的故事看完。/鞠躬;
  这个世界常常不太美好,人生总会起起落落,希望大家都可以拥有和自己相知相携,在寒冷冬夜中彼此交融温暖的那个人。
  下篇文再等等还有番外!hhhhh
  隔壁预收《今日倒计时:零》求收藏,末世背景感情流,也是一个酸酸甜甜的故事
  预收文案:
  如果不是为了追男人,安幸不会知道在这个城市边缘的酒吧里,还有一群靠盗猎时间为生的人。
  时间交易被政府明令禁止,抓到就是蹲一辈子大狱。而跳进时间裂隙里干一票,搞不好就再也回不来。
  干这行当的,都是亡命徒。
  朝不保夕,有今儿没明儿哎呀,好怕。安幸夸张地缩了缩肩膀。
  知道了就走吧,小向导。别跟着我干这个。
  林司良把烟夹在手里,缓缓吐出一阵白雾。
  不走。
  安幸凑近林司良,托起下巴,眼里的笑藏着软软的小勾子。
  死就死了,谁让我就看上你了呢。
  林司良其实很怕见到安幸。
  安幸太像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了,就连「朝不保夕,有今儿没明儿」那句话都说得一模一样。
  可那个人,早就已经消失在时间裂隙的深处了。
  是你回来了吗?林司良终于忍不住问。
  嗯?谁回来了?安幸答得一脸无辜。
  没谁。
  林司良垂下眼,笑得三分无奈,七分自嘲。
  赶也赶不走,怕见又忍不住想见。
  这个安幸,就是老天故意派来折腾他的。
  番外一婚礼
  51、番外婚礼(一)
  衬衫、t恤、西裤、运动裤。
  平时感觉并没那么爱买衣服,可真收拾出来,两个人的衣服竟然也满满铺了一床。
  文乐一件一件地将衣架拆下,仔细叠好摞好,分别地收进了几个真空袋里。
  这几个装着衣服的真空袋不久后就会被放进纸箱,寄往青岛海边,他们的新家中。
  文乐和卢景航在一起已经快三年了。在这三年里,他们去非洲看过了动物世界里的狮子大象大猩猩,去苏格兰游览了没找着水怪的尼斯湖,而在半年前,他们去了几次青岛,真的就定下了一套临海的小别墅。
  小别墅是一座独栋二层小楼,房子里头面积不算大,不过房前自带一片有花有草的小院子,二层还有很大的露台,站在露台上,就可以吹到海风。
  迪拜的别墅确实买不起,不过青岛的新家,倒也是足够浪漫了。
  我大乐乐的愿望又实现了一项。
  夕阳西下,别墅露台上,卢景航从背后环抱着文乐,两个人一起望着傍晚宁静的海面。
  文乐没说话,只是笑着,侧过头,在他脸颊上蹭了蹭,又亲了一口。
  卢景航也笑,嘴唇点点吻着文乐的额头,又将他搂得紧了点。
  乐,跟我在一起幸福么?
  嗯
  文乐笑眼弯弯的,嗯了半天,才回了他一句。
  还行吧。
  嗯?就还行?卢景航眉一挑,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嗯文乐又嗯了半天,还算凑合吧。
  就凑合啊
  卢景航一瘪嘴,把下巴搭在文乐肩膀上,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卢景航当然知道文乐是故意逗他玩儿,文乐也当然知道卢景航是故意装可怜。
  可没办法,这大狗狗的小可怜样儿,就是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文乐再不忍心跟他闹,转过身,两手捧起卢景航的脸揉了揉,温然一笑,深深吻上了他的嘴唇。
  幸福得不得了。文乐定定看着他,眼瞳中映着点点暖橙色的霞光。
  得了文乐认真的回答,又赚了一个甜蜜蜜的吻,卢景航立刻就不可怜了,眼角眉梢头发丝都挂上了笑。
  明天我们就回北京收拾东西,早点搬过来,早点让我大宝贝儿住新房子。
  这几天卢景航都没有出差,就在家里和文乐一起收拾要带去青岛的东西。
  大件的家具那边都置备好了,他们只需要把衣服和日常用品寄过去,家就算搬完了。
  顺兴的这套房子已经卖了,用来填补别墅的首付。等他们收拾好东西离开,这套房子很快就要变成别人的家了。
  衣服大致整理完了,文乐坐在床边,望着卧室里的一道灰色的小门出神。
  这小门里面是一间储藏间,用来放不当季的衣服和一些被褥杂物。
  这套房子里有他和卢景航三年来的回忆,如今要搬走了,心里着实舍不得。而其中最让文乐舍不得的,就是这间储藏间。
  因为这扇小门后面承载的回忆,太美,太好了。
  那是他们刚在一起不久的某天,卢景航看到电影里的求婚情节,突发奇想,一定要给文乐也来这么一出。
  我不要!你别来!
  文乐想象着那种大庭广众下的求婚,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就算是普通情侣,文乐都觉得这种场面让人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更别说他们俩这样不太普通的情侣了。
  你要是敢在什么公众场合捧着玫瑰给我来个单膝下跪,我可立马就不要你了!文乐咬咬牙,对卢景航放了狠话。
  那咱们不公众场合,行不行?
  卢景航看起来倒挺认真的,搂过文乐,抚着他的胳膊,慢慢跟他解释。
  我吧是这么想的,你看咱们俩不能领证,不能办婚礼,但我觉得还是应该有一个什么仪式,就是那种,从今天,从这一刻开始,咱们俩就真的在一起,要过一辈子了的那种感觉。
  哎,我表达得不太好,你能明白吗?
  咱们俩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被暖烘烘地搂在怀里,文乐语气渐渐软了一些。
  嗯就总是觉得,欠了那么一点儿。卢景航想想说,我总希望咱们俩在一起,是圆圆满满,没有缺憾的,别人有的,咱们好像也应该有一有。
  文乐听他说着,一开始那强烈的抗拒感一点点地淡了下来。
  卢景航的意思其实他能明白。
  作为从小就知道自己取向的文乐,婚礼这件事从未在他的期待中出现过。
  对他来说,那场被所有人祝福的仪式,根本就是另外一个次元的东西。
  毕竟拥有这样的取向,就是很难被人祝福的宿命。
  但卢景航是不一样的。婚礼在他的人生中,曾经是毋庸置疑一定会有的。
  如果不是遇见了自己,他早早晚晚一定会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刻,和某个姑娘手牵着手,一起宣布他们最美好的幸福。
  这一天这一刻没有了,他大概是会有点遗憾的吧。
  那就依着他,圆满一下好了。
  好吧,听你的。文乐没再反对,轻轻揉捏着卢景航的手指尖,在他怀里点了头。
  不过不能大庭广众。文乐又补充道。
  没问题,咱绝对不大庭广众。
  而关于这个仪式的对话就止步于此,之后卢景航再也没有提起。
  就好像那几句讨论从没发生过一样,日子就这么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地过了一两个月,过到文乐几乎都要把这件事忘干净了。
  那天本来也是十分寻常的一天。文乐去胡宇的工作室谈了谈工作,完事之后,卢景航开车接他回家。
  而回家的路上,文乐就觉得这个人似乎兴奋得不太正常。
  怎么了你今天,这么高兴?文乐问。
  嗯?有么?卢景航眨眨眼,无辜得有点刻意,今天跟客户谈得不错,客户可能会下不少订单,是挺高兴的。
  哦尽管还是觉得不太对,但文乐也没再多细想。
  毕竟高兴也不是什么坏事,想怎么高兴就怎么高兴呗。
  回去顺兴家里,卢景航一进屋就瘫在了沙发上。
  晚上想吃什么?文乐洗了手,打开冰箱探头看。
  乐,帮我拿个毯子,躺沙发上冷。卢景航不回答,只是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说。
  自己拿去。文乐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鸡翅,晚上吃可乐鸡翅么?
  吃卢景航赖兮兮地趴着不动,宝贝儿帮我拿,就在储藏间里,我懒得动。
  懒死你。文乐无奈地笑,把鸡翅放到一边,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文乐便感觉屋里似乎多了点什么,他眼睛扫了扫,看到墙角摞着两个大整理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