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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瑟拒绝了姜煦的提议,起身走出了姜家。
  *
  姜瑟一回到聂家主宅,便往自己的卧室而去。
  有些疲惫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边走便边将鞋甩开往床上走去。
  等到聂斯景晚上回来,看见空旷寂静的大厅微微蹙眉。
  管家及时走了过来。
  “家主,夫人下午回来就一直在睡觉,我们也不敢去叫醒她。”
  听到管家的话,聂斯景便想起了今早他给姜瑟打的电话。
  所以,她已经去了那里?
  “知道了。”
  应了管家一声,聂斯景便往楼上走去。
  他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便看见了整个人趴在床上,只盖着半边被子的姜瑟。
  她似乎疲惫极了,一直紧闭着双眼。
  她微微蹙起的眉目似乎是因为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聂斯景轻叹一声,大手抚上姜瑟的脸庞。
  睡梦中的姜瑟似乎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息,她的脸庞在聂斯景的掌心里蹭了蹭。
  犹如羽毛划过,带来丝丝的酥痒。
  聂斯景笑了一下,玩味似的逗弄着她的脸颊。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眼、鼻尖,描绘着她的唇形。
  细致而又慢慢地将她整个容颜都要勾勒一遍。
  聂斯景的手指有些冰凉,再加上他的力度并不重,轻飘飘的。
  但睡梦中的姜瑟总感觉有丝丝的酥痒感。
  扰的她没法睡觉。
  聂斯景逗了她一会,姜瑟便睁开了眼睛。
  见聂斯景在逗弄她,姜瑟无语了一秒。
  “你在干嘛。”
  她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叫你起床吃饭。”
  听见聂斯景这么一说,姜瑟还真感觉自己饿了。
  姜瑟一边掀开被子,一边问道“现在几点了。”
  “七点多。”
  难怪她感到饿了...
  姜瑟去洗手间打理了一番就和聂斯景下去吃饭了。
  吃完饭后,姜瑟便和聂斯景提了下午的事情。
  “我和煦煦去见老管家了。”
  姜瑟说道。
  闻言,聂斯景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
  姜瑟继续说道“他给了我们一个铁盒子,里面有父亲留给我们的信和一个老旧的照片。”
  她说完,顿了顿。
  第405章 十年前的决定
  姜瑟沉默地伸出手搂上了聂斯景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热意和安全感,姜瑟的心安了安。
  “我父亲,似乎还有一个姐姐......”
  “他在信件上劝我们不要去追查真相,他叫我们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要去淌这趟浑水,他还叫我们...不要离开京都太久。”
  姜瑟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沉重的问道“他说,那些追杀他的人已经没有胆子再次踏足京都,因为,这是聂家的领域。”
  “所以,你是清楚当年的事的对吗?”
  姜瑟后面那句话,很轻,很轻,但却足以让聂斯景听见。
  她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便已经有了疑惑。
  什么是孽债,什么是世俗和诅咒的枷锁?!
  这一切的一切背后到底是因为什么。
  而且父亲所说的‘他’是谁?为什么要让她勇敢的去爱......
  姜瑟下意识的代入了聂斯景。
  她身上血脉的秘密,聂家的来历,西都明家...这些都是因为遇到了聂斯景之后她才渐渐接触到的。
  姜瑟又想起明雀兰当时的眼神。
  惊诧、震惊以及讥讽。
  “你到底,认识我多久了。”
  姜瑟大胆的问道。
  半响,姜瑟才听见聂斯景沉声说了一句“......很久。”
  姜瑟不满他这么敷衍回答,拧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你敷衍我!”
  聂斯景顿时哑然。
  “没有敷衍你,的确已经很久了。”
  聂斯景要怎么和她解释,他从她出生那一刻,便认识她了。
  他记得他站在房门外,望向保温箱中的婴儿姜瑟。
  他静默地站在那,看着熟睡的她。
  小小的,柔软的小人儿。
  聂斯景的内心突然变得十分柔软,那种怪异的却让他不排斥的奇异感觉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让他无法挪动脚步。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被放在保温箱里的她。
  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刺激着他。
  里面那个人,是属于他的。
  只属于他。
  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这种古怪的充斥着占有欲的感觉他以往从未产生过。
  他在聂家主宅感应到属于他的‘新娘’出现了以后,便赶了过来。
  他当时对于所谓的‘新娘’并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因为接收了传承记忆,他自己也清楚,这个所谓的‘新娘’不过是祭品罢了。
  为了去偿还天师一族触犯天意的祭品。
  他自然是不屑地,他会过来只是因为心底那种悸动的感觉一直在左右着他。
  让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这种被左右的感觉让他心烦,焦躁。
  原本他只是想顺手将她解决掉,从此他也不用再因为这事烦心。
  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掐死,对聂斯景来说轻而易举。
  可是,却没想到,他碰到了他一生的渴望与救赎。
  就当聂斯景察觉到有人过来,准备先离开的时候。
  他看见保温箱里的小人儿睁开了双眼。
  那一刻,聂斯景陡然愣住。
  他看见她睁着双眼,好奇的透过窗子望向正站在窗外的他。
  她似乎是想向他打招呼,但因为还什么都不懂,只能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她的目光里满是好奇。
  未被世俗浸染的双眸明亮纯澈,看的他一阵悸动。
  看见她睁眼的那一刻,聂斯景仿佛感觉到他干涸的内心渐渐流淌进来了一条溪流。
  流淌进来,渐渐渗透入他干涸龟裂的心脏。
  他空荡荡的心仿佛被什么一点一点的填满。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是他的新娘,本该就是他的。
  年幼的聂斯景已经展示出了自内心深处就有的占有欲。
  隐秘初生的情愫像是幼苗一般在他的心底扎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