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厅遇到安宁,看她这一副惨样,好奇地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被曾忆昔折腾的。”江月稠没好气地道,“我这腿像裂开了。”
安宁“嘶”了声,贼兮兮地问了句,“曾忆昔这么猛的吗?”
“他好烦人啊,天天拽着我……”说话的时候没太注意,一不小心,下台阶的时候又拉到了小腿肌肉,轻轻嘶了口气。
安宁看的直撇嘴,“我要不要委婉的提醒他一下?”
第65章 那我就不做人了。
“你可以直接提醒他。”江月稠被迫放慢步子。
“……啊?”安宁面露犹豫之色, 她难得有些难为情,“那有点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江月稠瘪瘪嘴,“我这员大将累成这样, 可不影响咱们项目组的进展?”
这倒也是。
想着自己的项目还指着她呢,那姓曾的要再这么生猛, 再这么不知收敛,江月稠这人都快给他整费了。
安宁硬着头皮, 点了点头。
那行吧, 回头跟曾忆昔好好说说。
不过看他俩这架势, 倒是还挺亲密。
安宁问了句:“你和曾忆昔还挺稳定吧。”
江月稠:“……”
安宁拍拍她的肩, 老神在在地来了句:“好事啊。”
看着安宁脸色, 江月稠问:“你和许云城呢?”
一时间,想到有些日子没听到安宁提及他了。
“快玩完了。”安宁语气一派的轻描淡写。
“……啊?”
“他爸妈一直在催我们结婚, 说是老大不小了。”安宁有些无奈,“但我现在肯定不能结婚啊, 手上一堆事。而且我们俩异地,也都没见过几面……”
安宁大大咧咧, 有时候还挺中二, 可有时候,她也非常的冷静和理性。
“我跟许云城提了,要不然就算了吧, 我也别耽误他了。他父母现在催结婚, 要是结了婚, 肯定又催生孩子,我这三年五载的,就不会有生孩子这想法。”说这些话,安宁语气还挺平静。过完年, 她长了一岁,似乎也平和了些。也不怪他父母,老一辈的观念都是那样。“可职场里的女人很难的,我们副部前段时间辞职了,生个二胎,有产假都不太敢休,但最后还是被暗戳戳地排离了核心事务。”副部气性强,索性辞职跳槽。
江月稠知道这事,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职场女性确实难。
工作的时候,都希望把女人当成男人用,要她们果敢坚毅独挡一面,但她们要真像工作狂般表现的强势,又会惹得人议论纷纷,说她们是女强人,没女人味什么的。要是已婚的女人,又免不了说只顾工作不顾家,还有一套贤妻良母的标准摆在那儿。男同事周末发个带娃的朋友圈,能够收获一堆点赞,妥妥的好丈夫好父亲人设,女同事要是发,可能还会被说没上进心,天天就知道晒娃晒老公……
怎么都有错。
联系到自己的情况,安宁关切地问了句:“曾忆昔他父母,你见过吗?”
江月稠点头:“见过他妈妈,挺好的。”
安宁:“那挺好。”
下午,几个项目组的组长开了个例会,汇报进度,曾忆昔也参了会。
会议结束后,安宁按着事先约定好的,好心地上前说了句:“那个,江月稠最近……”
“嗯?”
“能不能去我那边住?”
“什么?”曾忆昔的双眼皮一下拉的更宽。
“小别胜新婚。”安宁委婉一笑。
“用不着。”曾忆昔哼了声,“我天天都在度蜜月。”
“……那你也不用……”
“嗯?”
“天天这么……做吧……”
“……什么?”
“她那小身板都快被你弄散架了。”安宁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笑意,“稍微当个人呗?”
曾忆昔抿出来意思,笑出点声,“被我弄散架了?”
“难不成还是别人?”
“……”
下班后,看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车库,不得不说,确实挺令人遐想。
曾忆昔坐在车里,隔着扇窗,看她一步步走来,笑得意味深长。
他到底是把人怎么了?但很快,他想明白了,大概是跑完步,这人没好好做拉伸。
回到家,江月稠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曾忆昔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把她的腿抬起来,架在自己的腿上。
她穿的是件半身裙,小腿露在外面,笔直纤细,白皙的皮肤和曾忆昔的黑色长裤形成鲜明反差。被他这么一拉,裙摆往上还稍稍滑了滑。
曾忆昔解开袖口,袖子虚虚一挽后,再伸手给她捏小腿,边捏边问,“哪儿疼?”
江月稠的腿又细又直,她本身骨架也不大,有一点软肉,皮肤滑嫩,捏着手感不错。
按到膝盖上方的一处,江月稠嘶了声,说“疼“。
他放轻力道,轻轻按了两下,又去探寻它处。
知道她大腿肌肉肯定是拉伤了。她跑步时,姿势就不对,完全是用小腿蛮力去跑。他跟江月稠说需要大腿带动发力,落地时,要后脚跟先着地,但她明显是一知半解。
让她好好做拉伸,这人却一门心思的想着偷懒。
曾忆昔微扯了下唇,按的稍稍用力了点,“下回还认不认真做拉伸了?”
江月稠嘶了一声,小腿蹬了两下,不满地嘟囔了句:“还下回……”
下回打死她都不去跑不了。
他手放在那里,缓缓的揉捏,动作轻了下来。
按了几下,江月稠感觉到好像真的舒缓了许多。
他手掌宽大,温热,有点粗粝感,覆在她皮肤上,触感清晰。江月稠有点不自在,想把腿收回来,觉察到她的意图,曾忆昔偏不如她的意,扣住她脚腕,不让她动。
他漆黑的眼眸里,带着点促狭的笑,还有那么点不怀好意:“你想不想好了?”
“……”
四目相对没多久,小区蓦地停电。
屋里霎时陷入昏聩之中。
就窗外浮着一抹不浓不烈的颜色,是太阳对人间最后的一点眷念。
但很快就要被夜色吞噬。
光线昏昏的,照不明细节,却平添了几分暧昧。
她搭在曾忆昔裤腿上的一双腿崩的笔直,白皙的皮肤被按出了点绯色。
衬衣的衣摆从她膝上拨过,衣料是偏硬的质感,和他的人一样。
但他眼神是温柔的,和窗外的微风一样,携着夕阳余烬的温度。
结实有力的双臂撑在她两侧,脸埋在她颈项里。短发碰上脸颊皮肤,有些许的扎人。
他气息热烈强势,将她圈禁起来。
过了会儿,曾忆昔微微抬起头,贴着她的耳,几乎是气音:“你跟人说。”
“嗯?”
“是我把你。”他咬字很轻,像片轻羽毛拂过它耳畔,“弄成这样?”
“……”难道不是吗?
“安宁骂我不是人。”
“……不是她……”江月稠觉得是她的错,不该撺掇安宁去找他,也没想到安宁真会去。她那时是开玩笑的,和安宁说话就这样跑火车跑惯了的。
曾忆昔截下她的话,轻笑出声:“她骂都骂了,那我就不做人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觉,安宁和他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可她解释不了,唇被他堵了起来。
碎发下的冷眸,此时冷感尽失。
目光灼热的,像是将世间全部的光和热都被吸了进去。能烧灼一切。
曾忆昔微微一偏,薄唇含住她耳垂,舌尖有技巧的撩拨。她想逃,却又被曾忆昔扣住。
他使得力道不重,但制住她却绰绰有余。
从唇隙、鼻尖渡出来的气息,全散落在她皮肤上。温热的,落在她身上,却陡然升了温。
灵魂都快烧着了。
不知不觉间,她抬臂,轻轻环住曾忆昔。
曾忆昔和她稍稍拉开距离,她窥见他深沉的眸色。
一时间,想到安宁和她说许云城的事,也想到曾忆昔之前说会等她,还想到他一直以来的默默做的一切……
她何尝不知知道,曾忆昔在迁就她。
心里暖融融的,她凑唇,主动吻上他。
曾忆昔的唇瓣原本偏干,但很快被她温润。他反客为主,动作越来越浮躁,带着炙热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