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居然是刚才那个柴夫?
果然,这柴夫不是个一般人。
“姑娘,你可是要进这菜园子?”柴夫一步步朝她走去,他背的柴不知道去哪儿了,只有腰间别着那把砍刀。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陶安歌的思绪暂时从恐惧之中拉回来了一点点。
她紧盯着他,轻轻点头。
“要我送你进去吗?”他仍旧在一步步靠近陶安歌。
陶安歌有些害怕的后退两步,却发现自己腿软的很:“你,你到底是谁?”
柴夫面带微笑,但却透满寒意:“姑娘闯了我的地盘,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我怎么知道你是谁!”还什么他的地盘,这里明明就是钱家大庄的西山!
柴夫在距她只有三步之遥时停了下来:“姑娘,你可是要进这菜园子?”
他重复了刚才的问题,陶安歌都不敢朝菜园子里看,余光都不敢瞥过去:“与你何干?”
“你若是要进去的话,那自然就与我有关系了。”柴夫说道,“你可知道这菜园子里的东西是谁摘种出来的吗?”
“难道是你?”陶安歌蹙眉猜测道。
“不错。”柴夫点头,“你一个外人要拿走主人的东西,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陶安歌眯眸,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淡定下来:“主人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我可不管这里是哪儿,你踏入了我的地盘,你就得尊重我。”
好搞笑一个尊重。
陶安歌思索了一下,不想再在这里跟这柴夫纠缠那么多,她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拿到药草,这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她开口说道:“好,我来这里是想寻一味药草,如果你能帮帮我的话,我会感激你的。”
“感激?你要怎么感激我?”柴夫问。
我去,他都不问是寻什么药草吗?
陶安歌觉得他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就算谈好条件,他也不一定会帮她拿到药草。
她鼓起勇气朝菜园子里面看了一眼,那一条条盘起来的蛇看的她头晕目眩。
不行,她要忍住,她要坚持住,她一定要想办法努力克服这个致命的弱点。
想到这,她说道:“等你帮我拿出来,自然就知道了。”
柴夫看她一眼:“我放你进去自己拿好不好?”
“好呀。”陶安歌一口应下。
柴夫倒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手一抬,打开了菜园子的门。
居然还是个会功夫的人,用内力推开了菜园子的门。
陶安歌更加警惕了。
她壮着胆子看向菜园子,好在一眼就看见了禾风描述的草药来。
只是那草药旁边不知道盘了多少条蛇,那些蛇好像已经有苏醒的痕迹了。
这时,柴夫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一根笛子,和禾风手上的差不多。
笛声一起,那些盘着的蛇彻底苏醒了。
好吧,陶安歌已经见怪不怪了。
本来她就没有停下过怀疑禾风的心,现在看到柴夫手中的笛子,她也不是很惊讶了。
然而笛声刚起,一阵劲风直冲柴夫袭去。
柴夫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股劲风狠狠击中。
笛声戛然而止,那些蛇也突然停了下来。
陶安歌惊慌地看向四周,不知道是谁在用力攻击柴夫,但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强烈的答案。
列渊。
回头一看,果然是他。
只见列渊从菜园子一侧出来,脸上还有伪装的疤痕,但是脸色却冷的可怕。
柴夫估计也没想到会有人靠近并袭击他,差点没拿稳手里的笛子。
“你是谁!”柴夫紧抓着笛子,警惕地看着走出来的人。
列渊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朝陶安歌走去。
有列渊在,陶安歌这颗一直扑通直跳的心总算安定了一些。
“药草拿到没有?”列渊微微侧头,问。
“还没有。”陶安歌摇头,菜园子那么多的蛇,她真的没啥胆量进去。
列渊顺着她的目光朝菜园子里看,眉头稍稍一蹙。
“你到底是谁!”被无视又重伤的柴夫愤怒大叫。
列渊这才把目光放在柴夫身上,柴夫感受到他目光里的寒冷,不由瑟缩了下。
他怕什么?不就是一个脸上有疤的丑陋男人!
柴夫顿时硬气起来,将笛子放在嘴边。
然而笛子刚放在嘴边,只听一声断裂声,那根木笛硬生生的断成了两半截。
陶安歌惊讶地看着,这才发现是因为列渊的原因。
柴夫还惊讶着自己的笛子碎成了两半,丝毫没有注意那丑男人又动了手。
陶安歌还没有反应过来,列渊已经出手,柴夫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掌,后退两步,没有注意到身后菜园子的栏杆,直接推倒了栏杆朝菜园子里面仰了去。
这一仰直接压在了菜园子里面那些蛇上,本来还盘起来的蛇顿时受惊。
陶安歌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受惊的蛇死死缠住柴夫。
然而眼前忽然一黑,列渊抬手挡住了她的眼睛,盖住了这些可怕的画面。
她好像听到了柴夫微弱的叫声,还有‘嘶嘶’一声,不用看她几乎都可以想到那可怕的画面。
这时,列渊从怀里摸出了一条白布,蒙在了陶安歌的眼睛上,彻底挡住了她的视线。
陶安歌身形一怔,问道:“画面是不是很恐怖?”
“嗯。”列渊没多说,“药草长什么样?”
陶安歌皱起眉头,摸了摸眼睛上的白布。
虽然身处危险的地方,眼睛看不到会显得更加可怕,但是有列渊在这里,她非常的安心,一点也不害怕在这危险的环境里会受伤。
只是……
他打算帮她找药草,那肯定就要避开菜园子里那么多蛇。
还记得在天辉国的时候,他独闯蛇潭被蛇咬过,说明他也是会受伤的。
陶安歌不由担心起来。
“药草长什么样?”列渊见她沉默,又问了一遍。
陶安歌回神,微微抬头,问:“你有把握吗?”
“什么把握?”
“安然无恙的拿到药草。”陶安歌说道。
原来是在担心他。
列渊勾唇,浅笑一声:“难道你想白来这里一趟吗?”
当然不想了。
但是比起拿药草,她更担心他的安危。
陶安歌抿唇,还是把药草的模样告诉了他。
紧接着,她隐约听见列渊进菜园子的声音,陶安歌顿时紧张起来,恨不得马上取下眼睛上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