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尘抬头看她一眼,忍不住偷笑了两声。
“陶大夫,你可知这浮海大陆上,敢这么背着列大人说话的人,有几个吗?”楼尘脸带笑意地问道。
“有几个?”陶安歌眯眸,问。
“活着的,没一个。”他道。
陶安歌哦了声,没有一丝惧怕。
见她这幅表现,楼尘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陶大夫不害怕?”
“我干嘛要害怕?”陶安歌切了一声。
“毕竟敢这么在背后说列大人的人,都死了呀。”楼尘故意把死这个字咬的很重。
陶安歌哦了声:“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而已。”
看来她真是一点也不惧怕啊,怪不得王会对她这么特殊。
楼尘暗地思索了下,还想说一点:“其实列大人对陶大夫还是挺特殊的。”
“特殊?哪一方面特殊?”陶安歌瞥他一眼,心不在焉地问。
“哪一方面都特殊,要知道列大人是许久不做大事的人。”他道。
哦,这么说来这楼尘当真是知道列渊的真实身份了?
可是,知道又如何,这位楼公子可是列大人的人呢,会跟她在这里嚼舌根吗?
显然是不会的。
他顶多就说几句无关痛痒吊起人胃口的话,再深入点,就点到即止了。
所以继续和他闲扯下去,只是浪费自己的口舌而已。
陶安歌笑了两声,主动的转移话题说道:“我们现在进宫的话真的不用担心中小王爷的套吗?要是我一进去这皇上真死了怎么办?”
“死了就死了罢,陶大夫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列大人都会先护你周全。”他道。
我可去您的吧!
护我周全?
前天早上是谁在御书房里一言不发的?最后居然还同意那样的事!
“楼公子,你说无论发生什么事,这列渊都会护我周全,那他护我周全的法子是什么呢?”陶安歌故意问道。
“当然是先保证陶大夫的安全了。”他道。
行了行了,这话题真的是没有办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了,简直就是问东答西,根本就说不到一个点子上去,再说下去也只是气死人的结果。
见她不愿再多说,楼尘也收住了话题,先办正事要紧。
“陶大夫,会骑马吗?”他忽然问道。
“一个人单独骑?”
“对。”
“我……试试?”她好像还没有单独一个人骑过马,但她想应该是没问题的。
楼尘抬手,吹了声口哨,只见一匹棕色的马从不远处的林中狂奔而来,最后在他面前停下。
楼尘将手中的缰绳交给她,然后翻身上了这匹棕色的马,说道:“陶大夫只要握紧缰绳避免掉下来就行了,这马识路,会带我们回去。”
陶安歌点头,紧紧握住缰绳,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楼尘拍了下马的屁股,马儿立马开始狂奔起来,陶安歌有些害怕的抓住缰绳,生怕会被这马给甩下去。
接着楼尘也驾了过来, 两人朝皇城赶去。
在离城门不远时,狂奔的马儿停了下来,开始慢悠悠的往城门口走。
楼尘让她拿出之前皇上赏赐的金牌,这进城到进宫的一路上还算顺利。
只不过陶安歌发现此时黄城内的气氛很是严峻,大街上基本没有来往的百姓,只有四处巡楼的官差以及一些江湖上的人。
“这些官差都是小王爷派出来的人吗?”陶安歌问道。
“只有一半是,剩下一半是正常巡逻皇城的人。”楼尘答。
陶安歌哦哦两声:“那这些江湖人呢?为什么也在街上闲逛?”
说是闲逛其实并不是闲逛,倒像是有目的的巡视,而那些官差压根不管。
楼尘看了眼周围的那些江湖人士,说道:“一半一半吧,可能是在闲逛也可能是在瞧稀奇。”
有什么稀奇可瞧的?
陶安歌无语。
很快他们到了皇宫外,出示了令牌后,守卫直接放他们进去了。
骑过大道,楼尘下了马,也扶她一起下马:“我们先去找列大人。”
“嗯。”她没多说,都按照他们的安排来。
陶安歌跟着楼尘拐进了一条小道,两边都是高高的宫墙,她还从来没有在皇宫里走过这样的小道。
这倒是挺有一番神秘感的。
穿过这条小道是几座连起来的宫殿,宫殿外无人看守,连巡逻的侍卫都没有看到一个,宫女太监更不用说。
楼尘将她带到宫殿前,随手推开一扇小门,领她进去。
这几座连起来的宫殿……怕是已经荒废了吧。
从外面看起来干净整洁,结果走进来是杂草丛生。
“列渊在这?”陶安歌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在。”
不在干嘛带她到这来?
陶安歌不悦的撇嘴,跟着他继续朝宫殿里面走。
走过杂草丛生的宫殿,最后进了一间荒废的屋子。
屋子也不算有多荒废,摆设都是好的,就是布满了厚重的灰尘罢了。
走到屋子里侧,只见楼尘动了下不知道哪儿的机关,旁边的床居然开始挪位,露出了一条下到地下的暗道。
陶安歌瞪眼,掩饰住心中的惊讶和好奇,佯装淡定地看着楼尘。
“走吧,陶大夫。”楼尘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陶安歌没多问什么,先下去了。
楼尘紧跟其后,同时床也挪回了原来的位置。
这是一条地道,没有想象中那么黑,仔细点还是可以看清楚脚下走的路。
走了一会儿后,视线越来越清晰,路也越来越宽,同时也出现了分岔路。
“这边。”楼尘走到前面,带路。
就这样左拐右拐的走了一通后,楼尘终于在一扇石门前停下。
他在石门旁一按,石门缓缓开了。
石门后是一间石室,非常的宽敞,也摆放了不少东西,比如桌子床啊软塌什么的。
而她也终于在这间石室里面见到了列渊。
此时的列渊不知道因何原因没有戴面具,面色冷峻的他正坐在木桌旁喝茶,桌上还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
陶安歌朝他走去,在他对面坐下,没有说话。
“列大人,人我已经带到,就先告退了。”楼尘微翘着嘴角,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石门。
看着合上的石门,陶安歌扫了眼这间石室在,最后在不远处的床上还发现一人。
那人穿着明晃晃的袍子躺在床上,床前的帘子都拉了下来,不知道躺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