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宛若针扎一般的刺痛感从叶玄的脑海中传来,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上眼皮仿佛上面压了一座大山一般难以睁开。隐隐约约的,叶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然后便又失去了意识,只留下了一个念头。
那个声音,是,望舒?
一个以白色基调为主的房间中,正中的病床上,一个浑身被包裹在绷带中的身影躺在那里。
病床边,一名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坐在床边,绝美的容颜难以掩盖眉目间的神色憔悴——她似乎是几天没合眼了。
突然间,女子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一抹激动的神色在女子脸上浮现。
“医生,医生!”
而在女子跑出去之后,躺在床上的身影手指动了动,最终又归于平静。
当叶玄再次拥有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虽然脑海中依旧是一阵阵刺痛,眼皮依旧沉重的难以睁开,但是叶玄最终还是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是一片刺目的白。
皱了皱眉头,叶玄下意识的想要用手遮住眼睛,却发现自己被固定在床上,难以动弹。与此同时,一个带着惊喜的熟悉声音怯怯的在一边响起:“你,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叶玄微微一愣,与此同时,一股股的信息逐渐浮上叶玄的脑海。
一抹怪异之色出现在叶玄脸上,随即就被叶玄很好的掩饰掉了。吃力的转过头来,叶玄看向了声音的来处。
入目的,是那张熟悉的容颜。虽然依旧绝美,但是眉目间的憔悴却说明它的主人没有休息好。而且,看到叶玄苏醒,眉宇间透露出的难以掩饰的惊喜和关心更是让叶玄心中微微触动。
没有得到叶玄的回复,声音的主人却是丝毫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道:“医生说,你这两天就会醒来。现在,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渐渐地,女子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哽咽,这让叶玄心中微微一痛。
本能的想要伸手去触碰女子,然而叶玄的身体却是被绷带牢牢的束缚着,难以动弹。而女子似乎也发现了叶玄的尝试,连忙道:“你身上伤很重,不要乱动。”
听到女子这么说,叶玄终于放弃了尝试。静静地看了女子一会儿,叶玄终于消化了脑海中的信息,一个名字从脑海中渐渐浮现,却让他有些迟疑。
“清月?”
看着叶玄脸上疑惑的表情,女子不禁有些慌乱:“叶玄,你怎么了?不记得我了吗?”
看着女子脸上那不似作伪的慌乱表情,叶玄疲惫的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要担心。”
风清月,这是眼前女子的名字。脑海中的记忆告诉叶玄,这名女子,算是他的准女友。
只是,如果只是这般,为什么看到女子熟悉的面容,他想到的会是另一个名字,望舒,又是谁?
看着叶玄略显迷茫的神情,风清月关切的说道:“你刚醒,还需要休息。先睡一会儿吧。我去帮你做点吃的。”
点了点头,叶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风清月转身走了出去。
闭目躺在病床上,一幕幕的记忆宛如回放一般浮现在叶玄面前。
他叫叶玄。是个孤儿。
然而,开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他虽然出身不好,但是人生的经历却是几乎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主角模板。
从小便记忆惊人,过目不忘的他,跳级,升学,几乎是家常便饭。年仅十四岁就被京都大学破格录取。然后大学还未毕业就开始创业,仅仅用了数年时间便一手打造了一个商业帝国。如今,二十五岁不到的他已经是全球排的上号的富豪。
然后,在一次回母校演讲的时候,他认识了风清月。
一见钟情,然后便是疯狂的追求。不过,风清月并不是一般的拜金女子,因此,叶玄追求了两年,从风清月大一追到大三,才算是勉强打动了风清月。
事业爱情双丰收,可以说,他这二十多年的经历,只能用传奇来形容。
然后,他就出了车祸。
只是,没想到的是,在他出车祸之后,居然会是风清月在病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他。
缓缓的睁开眼睛,回顾这二十五年的记忆,叶玄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不过,却又具体说不出来。
就在叶玄冥思苦想的时候,风清月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清粥。
坐到窗前,看着静静地望着她的叶玄,风清月柔声道:“我熬了一些粥,你尝尝合不合胃口。你昏迷了这么久,医生说只能先吃些流食。”
说着,风清月用勺子盛了一勺粥,放到嘴边,轻轻地吹着,等到感觉不太烫了,才递到了叶玄嘴边。
静静地看着强忍着疲惫,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的风清月,叶玄最终张开了嘴,把粥喝下。
不管哪里不对,但是叶玄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对于眼前这名女子的感情,确实真的。
只是,想起脑海中萦绕不断的那个名字,叶玄又是忍不住蹙起了眉——望舒是谁?为什么看到眼前的风清月,自己的脑中总会浮现这个名字?
一碗粥喝完,叶玄不由觉得脑海又有些昏沉。
见状,风清月伸手帮叶玄拢了拢身上的被子,道:“你刚苏醒,身子还很虚,再睡一会儿吧。”
听到风清月这么说,叶玄点了点头。不过,看着风清月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叶玄还是道:“你也去休息一会吧。”
“我不累。”
也许的确是因为刚刚苏醒,身子虚弱,叶玄没多久就睡去了。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
下意识的转头看去,果然,一个瘦削的身影趴在床边,似乎已经睡去。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表明了它的主人睡得其实并不是那么安稳。绝美的睡颜上依旧带着一丝难以抹去的疲惫之色,平添了几分别样滋味之余又不由让人心疼。
是了,连续多日几乎不睡不眠的在床边照顾,最多只是累极了趴在床边歇息一会儿,无论是谁都撑不住,更不用说只是这么一位纤弱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