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现在,易子琛听着屋里的动静,心想,他现在是真的有些贪生怕死了。
虽然现在的生活跟以往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照样的上下班,只是形形色/色的欲/望男女变成了唯一的这一个,不懂什么乐趣的闷闷的男人。可是易子琛却觉得每一天都是新的,跟庄悯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让他期待,他们都七老八十的时候,牙齿掉得没剩几颗了,还手拉着手逛公园的场景。
易子琛手有些抖地把淋浴头放好,擦干了身体出来,没敢在浴室里待太久,怕庄悯多想。
庄悯看到易子琛时明显愣了一下,匆匆上前几步,用手试了试易子琛额头的温度,又把自己的额头贴过来试了一下。
易子琛反射性地想躲一下,又突然想起简单的身体接触并不会传染,于是一动不动地任庄悯动作。
“没发烧啊。”检查完温度,庄悯说,“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易子琛看着他没说话。
庄悯也看着他,好半晌,叹了一口气,把易子琛揽在怀里,轻声说:“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你最近怪怪的。”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易子琛偏头吻了吻庄悯的唇角,低声说:“……没有。”
“什么都没有。”
庄悯目光一暗,略有些失落,却什么都没说,将易子琛紧紧地箍在怀里,吻他。
☆、第章
庄悯吻得很轻柔,像是怕打扰面前神思不宁的人。
等两人分开时,易子琛的唇微肿着,泛着深粉,庄悯用拇指擦过他的唇角,说:“我去做饭,你歇会儿。”
易子琛点点头,没吭声,却在庄悯转身时蓦然拉住他的手。
庄悯顿住脚,回头疑惑地看向他。
易子琛张了张嘴,说得有些艰难:“明天……”
“怎么?”
易子琛心一横,心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庄悯却没怎么讶异,只一点头:“好啊,不过明天是工作日,体检的话,不然再等两天,周末再去,行吗?”
体检?易子琛一愣:“不、不是。”
“我是说……去检查有没有那方面的,一些奇怪的病啊之类的。”
庄悯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
易子琛:“……嗯,我就是觉得,我之前……你知道的,比较乱,怕有什么毛病,还传染给你……”
易子琛磕磕绊绊的,但总算说清楚了。
庄悯却笑了一下:“你会那么不小心吗?”
“哎不是,我……”易子琛顿了顿。
“明天就去,”易子琛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去检查一下,不然我不放心。”
庄悯看着他,点头:“好。”
见庄悯什么也不问地就说好,易子琛莫名又有些烦躁,于是挥挥手:“你去做饭吧。”
第二天,两个人都请了假,一起到医院去检查了。庄悯说毕竟专门请假来,不如做一次全身性的体检好了。
此外,易子琛没有只针对艾滋病检查,也检查了一下其他可能的毛病。
然而艾滋病的结果要第二天才能拿到,出来时,庄悯见易子琛看上去很紧张,由于在医院,不能太亲密,只好揽住他的肩膀,低声说:“放轻松,不会有问题的。”
易子琛看了看四下里,人不少,于是拉着庄悯到了摄像头的死角里,拽着他的领带吻他,吻完了才气喘吁吁地说:“如果有什么问题……”
庄悯掩住他的嘴:“别乱想,不会的。”
“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神经兮兮的?”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易子琛刚想回答,手机却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屏幕上谭修言三个字,让易子琛的脸色倏然一变,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我接个电话。”
随即走开几步,避开庄悯接起电话,清了清嗓子,问:“有事吗?”
谭修言的情话对易子琛从来不要钱:“我想见你。”
易子琛呼吸一顿,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庄悯那边扫了一眼,见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才压低声音说:“你又想搞什么?”
谭修言在电话那头微微笑了笑:“Lance,我只是想见你,没有搞什么。”
这边庄悯见易子琛避开自己,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偷听的打算。
谭修言又说了几句话后,易子琛才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他在原地调整了一下情绪,走回到庄悯身边,看了庄悯一眼,用极力平稳过的语气说:
“我现在有点事情,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你先走吧。”
庄悯随口问了一句:“是公司的事吗?”
易子琛敷衍地“嗯”了一声。
“车你开回去吧,我打车去,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