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家给赵黑子打电话,说曼曼跳湖失踪了,赵黑子也很惊讶,他跟我的判断一致,要么曼曼就是恶魔组织的一个核心角色,要么她被高级恶魔控制了。
现在我们只能按兵不动,等待下一步线索露出来,很显然对方占据了主动,他在一步步的牵引我们钻进圈套之中。
我刚放下手机准备去洗漱,钱思明打来了电话。
“钱老板,你们在家了吧?”
“是的张总,我……我刚才有些情况没有跟你说,因为有朱队长和我老婆在,所以不方便说。”钱思明难为情的咳嗽几声,隔着手机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巨大尴尬。
“没事,钱老板你现在说好了,我一个人在家。”
“嗯……那个,刚才你们问我曼曼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想那也算吧,毕竟我没见过有人会出现那种情况。”钱老板发出一阵难为情的苦笑,我立刻想到了是哪一方面。
果然,在钱思明支支吾吾的陈述中,我得知他跟曼曼在鱼,水,之,欢的时候,曼曼会突然浑身冰凉甚至僵硬,有那么十几秒钟就像是死去了一般,一动不动,双眼圆睁,特别吓人。
俩人第一次快活的时候曼曼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钱思明被吓得不行,直接就从床,上滚下来了。
钱思明正准备穿好衣服打电话叫救护车,曼曼又苏醒过来,恢复了刚才的妩媚,她表示自己从小心脏不太好,过分激动的时候会出现短暂性的休克,让钱老板不要怕。
钱思明还是很担心,万一一不小心曼曼就一下死掉了,他可脱不了关系,不过还是难过美人关,在曼曼的软泡硬磨下,钱老板还是妥协了,毕竟曼曼可真是一个难得的尤物。
再后来钱思明也就习惯了,甚至他还觉得这是一种别样的情,趣,更是没放在心上。
我惊讶万分,这确实有问题,会不会跟曼曼十年前的那场劫难有关?总之她大有问题。
“张总,这些丢人的事还请你帮我保密一下啊,我毕竟还要做生意,传出去了那些人又该笑话我的,你也知道我这个老脸在别人面前还是很……很值钱的,拜托了。”
“钱老板你放心,我不是八婆,这些事我会替你保密的。”我顿了顿,“那你知道曼曼十年前经历过什么意外吗?”
钱思明认真想了想,“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我只知道她以前确实是很复杂,做了很多种工作,不过无所谓,总之我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去计较那些,当然,你要想知道的话,我马上安排人去调查。”
“好,那就麻烦钱老板帮着调查一下,她十年前的那段经历对破解迷案有很关键的作用。”
过了一会,我又给钱太太发了微信,问她是否了解十年前那段尘封的往事,在她给我的资料中没有,所以我觉得是很重要的线索。
正如那句话,能查到的资料就不是什么重要的资料,真正重要的秘密都是被隐瞒的。
钱太太说她也不知道,不过她可以再安排人去查。
说是这样说,但我觉得要查出来很难,否则也不会赔上一个龚凯的性命。
一天过去,什么都没有,风平浪静之中带着隐隐的杀气。
黄昏的时候,我接到一个久违的电话,罗飞打来的。
“告诉你一个不可思议的情况,美凤醒了。”
我立刻坐直身子,“什么时候?”
“刚才精神康复中心那边打来电话,说她突然醒了,而且她说她要见你。”
我更加惊讶了,她居然指名道姓要见我,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罗飞说,其实早就在一个多月钱,美凤的家人就把她接回家去了,毕竟在康复医院每天都要花钱,她既然清醒不了,那就不要花这些冤枉钱。
中午的时候美凤睡觉醒来,突然就跟家人说她清醒了,她要找罗队长,让他安排她见“张悬”,家里人又惊又喜,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清醒过来了,就把她带到精神康复医院做检查。
美凤特别配合,经过检查和详细的测试,医生确定她确实恢复了正常的生理机能和思维,于是便赶紧通知了罗飞。
但因为美凤一直念叨着要见我,跟我说一个重要的事,除此之外她不会跟任何人说,罗飞就给我打电话。
“你觉得她这是什么情况?之前你说她其实已经是行尸走肉,她的灵魂早就被恶魔毁掉了,那她现在所谓的清醒……是不是并不是一件好事?”罗飞狐疑的问道。
“是,她的灵魂无法复原,她整个人也就自然谈不上清醒,她已经被恶魔克制了,只是我没想到它们居然会再次利用美凤,我马上过来。”
“现在?”罗飞惊讶的问道。
“是的,几个小时车程就到了,她既然急着见我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好的。”
放下手机我马上开始收拾,这就开车赶过去。
那个地方叫蓬广县,也属于罗飞派出所管理的县。
赵黑子听说我现在要赶过去,他立刻就担忧起来,“会不会是对方布置好了一个陷阱就等着你过去?毕竟它们突然用一个已经没有灵魂的人来做工具,很显然是精心布置好的,要不我跟你一起过去,我潜伏在周围,如果你有什么危险的话,我也好出来帮衬你。”
“不必了,不管对方使用什么手段,我都要过去见识一下,如果它们能奈何得了我,那说明我确实没有做到一个驱魔人该有的素养,给我师父丢脸了。”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这么久以来一直想真心的跟你说句道谢,但又觉得有些多余。”
赵黑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自家兄弟不必多说,注意安全。”
坐上车,我向着余晖深处疾驰而去。
跟着游老学艺结束后我一路来到邱颍市,经历的那些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飞快的过了一遍。
当时我放跑了伤害美凤的那个恶魔,没想到它们现在又主动来指向我挑衅,这就证明我目前所处的位置特别被动。
到达蓬广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10点了,我直接去派出所找罗飞。
几个月不见,他好像比之前憔悴了许多,一问才知道,最近又压了几个案子在身上,都是限期破案,所以他带着派出所的同事们没日没夜的干,自然是显得憔悴苍老了许多。
“我准备了一些吃的,你吃几口,我再带你过去精神康复医院。”
“不用,车上吃就好。”
罗飞也没有坚持,把之前买来的面包什么的递给我,我们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罗飞说据美凤的家人表示,美凤的神态行为都跟之前一样,看上去倒是已经跟常人无异,只是她坚持要见我,问她为什么,她又不肯说,这让她的家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以前也跟她的家人解释过美凤的灵魂已经没有了,她在精神康复医院也只是一个行尸走肉的状态,不过对于现在美凤突然清醒,家里人还是很高兴的,相信她是已经起死回生了。”
我苦涩的笑笑,“他们接下来要面对一个更残忍的结果。”
“是啊,不过凡事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顺其自然好了。”
此时精神康复医院特别安静,今晚的月光很朦胧,笼罩在月光之下的精神病医院就像是中世纪末的神秘基地一般,给人一种隐隐绰绰的神秘感。
美凤被安排在单独的病房,我走进去,她立刻眼前一亮站起身来,“张悬你来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的表现让在场的家人惊讶不已,就好像我们之间有某种特殊关联一样。
“好,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
美凤看了看家人,“你们先出去吧,这些话我只跟他一个人说。”
罗飞见家人们不肯走,便上前劝说几句,家人们这才犹犹豫豫地跟着罗飞出去了。
美凤穿着一身类似于睡衣一样宽松的衣服,显得有些邋遢,头发也是很久没有清洗过了,跟她那天在旅馆的形象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两个人。
病房的门被关上了,她坐在床沿上,我拉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我们中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她的状态比较放松,完全没有任何的紧张和不自然,她嘴角微微勾起,就这样直视着我,突然之间她的五官开始剧烈地扭曲。
我微微皱眉注视着她,“美凤你不舒服吗?”
几秒钟之后她的五官停止抽搐和扭曲,变成了另外一副神态,“呵呵,咱们在这里见面意不意外?”
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这tm就是马渊那个老贼!难怪我说那副神态怎么那么熟悉,还有他嘴角的冷笑,刚才声音一出来我确定了这就是马渊。
他此时只是利用美凤的身体在跟我对话,绕了一圈他把我骗到这里来,其实只是想嘲讽我一番。
我克制着心里的愤怒,右手伸,进口袋里,将那张符纸握在了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