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依隐晦地看了一眼屋门,和苏马罗科夫一起抬步离开。
等时楚依和苏马罗科夫的脚步声走远,屋里的人推开屋门,如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了酒店的二楼。
时楚依见到安菲萨时,安菲萨刚陪着马特维做完全身检查。
不过,西医和中医不同,许多项身体的检验结果,不能当时就知晓,得需要个几天的时间,才能出专业的数据报告。
时楚依想着她既然来了,就顺便给马特维和安菲萨探一下脉好了。
安菲萨中毒不深,吃了时楚依给她的解药,就没有什么事了。
而马特维的情况和时楚依预想中的差不多,她给他开了一付中药的方子,再配合针灸一起治疗。
短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他体内的毒就可以全部排出来了。
马特维的母亲拿着时楚依开的药方,满脸愁容地问:“这上面的药材,我们上哪里去找啊?”
e国和华国的历史文化不同,尽管时楚依已经尽量把华语的药名翻译成e语了。可苏马罗科夫等人连这些药材的名字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何况是去买了。
一件在华国很简单的事情,到了e国,却成了一个大难题。
救人救到一半,总不能因为遇到这点小困难,就半途而废了吧。
时楚依空间里放着一批药材,她想着只要小心些,拿出来点应该不会引人怀疑,便道:“我认识一个朋友,能弄到上面这些药材,等我把药材配好了,让安菲萨拿给你们!”
马特维的母亲仍旧心有顾虑:“可是这煎药,我们也没煎过啊!万一火候没到,影响了药性……”
难道马特维的母亲还想让时楚依天天到她家,给她儿子煎药吗?
这一来一回,可不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时楚依可没有那么多的空余时间。
时楚依道:“我明天拿一副药过来,给你们演示一下,之后你们自己来煎就可以!”
煎药虽然也是个技术活,但并不是特别难,只要用心学,很快就能够掌握要领。
马特维的母亲还是认为时楚依来煎药更为稳妥,可她刚想说话,就被苏马罗科夫给拉住了手腕。
苏马罗科夫对妻子摇了摇头,时楚依救了他们的儿子,是他们的大恩人,哪有把恩人当做佣人一样,让对方做这做那的道理。
时楚依把马特维这段时间日常中应该注意的一些事项说了一下,等确定他们已经记住了以后,她起身告辞。
晚上,安菲萨还要和双方的家人聚餐,不能和时楚依一起回去,但她和马特维却坚持要送时楚依一段路。
走到酒店门口,马特维向时楚依道歉:“我妈她也是爱子心切,给你填麻烦了!”
时楚依笑了笑:“我能理解!”
只是理解是一回事,遵从是另一回事。
医院里的病人都知道医生的医术比护士要高,可也不能把所有给病人伤口上药的活都推到医生身上去,医生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
对时楚依来说,在医院里是这样,马特维的情况也是这样。
时楚依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性子,不是那种善良到可以没有边界的人。
从某种角度看,时楚依还有些凉薄。
她这种性子是在末世的时候就养成的,改是改不掉的。
当然,时楚依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改。
人的感情和精力都是有限的,重活一世,时楚依愿意与人为善,却不愿意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
她想为自己而活,为施子煜而活,为所有爱她的人而活。
不止时楚依这样,马特维的想法也差不多。
前世,他为了所谓的大义,辜负了自己,辜负了安菲萨。
今生,他不想去管那些是是非非,只想牵着安菲萨的手,痛痛快快的活上一场。
“给你下毒的人是谁?你知道吗?”时楚依问。
“我是喝了我表弟递给我的水之后,出现问题的。但我确定,这毒绝对不是他下的。至于究竟是谁,我会继续查的。”马特维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其实已经有所猜测。
只是这些猜测都是根据前世的经历判断的,今生和前世很多事都有所改变,包括眼前的时楚依,就是他前世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所以,马特维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倒底有几分准确度。
“我今天也被人在果汁里下了药,只不过因为察觉到了味道的不同,没有中招而已。你们家虽说不是龙潭虎穴,却也是危机重重,希望你能多加小心。”时楚依提醒道。
安菲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起来很靠谱的男人,她不希望马特维年纪轻轻的,就因为家族争斗,被人给斗死了。
“我会的!”马特维与安菲萨食指相扣,“我还想和安菲萨一起白头到老呢!”
面对马特维突如其来的亲昵,安菲萨还是有些害羞,不过比起最开始时,已经淡定了不少。
果然,习惯成自然。
“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来当伴娘怎么样?”时楚依主动请缨。
“当然好了!”马特维说完,转头看向自己心爱的姑娘,“是吧,安菲萨?”
安菲萨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马特维给套路了:“咱们刚订婚,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你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我?”马特维问。
安菲萨一脸的女王范:“看你表现!”
她的意思是他若是表现得好,就可以顺利转正了?
马特维高兴得不得了,一张帅气的脸瞬间笑得像个傻瓜。
时楚依看着安菲萨和马特维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撒狗粮,心里那个羡慕嫉妒啊。
她忽然好想她家的施子煜!
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不能现身为她庆祝也就算了,怎么也得送个礼物表示一下吧!
走到停车场,时楚依停下脚步,对安菲萨和马特维道:“你们回去吧!”
马特维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存折:“我知道你拒绝了我爸给的支票,但是最基本的医药费还是要给的。这里面是一万块钱,是我攒了这么多年的压岁钱,好不容易存的,希望你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