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依瞪了台上的施子煜一眼:“我看他不顺眼,成不成?”
安菲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生动活泼的时楚依,不禁道:“成!怎么不成的!”
致完词,切完生日蛋糕,巨型蛋糕便被韩家的佣人分发给在场的宾客。
时楚依分到的是一块穿着红衣服的小人图案蛋糕,眼睛看着被一帮人给团团围住的施子煜,耳边听着众多花痴女对他的讨论。
时楚依低头狠狠地一口咬在小人的头上,瞬间把小人给咬成了一个无头英雄。
她把这个小人想象成是施子煜,心情这才算是好了点。
时楚依气顺了,这才发现一直在她身边的安菲萨不见了。
她刚准备找一找,安菲萨就剥开人群,走了过来。
安菲萨压低了声音道:“娜斯塔西娅,我让佣人给苏马罗科夫传了话,对方正在宴会厅旁边的休息室里等着呢,咱们过去吧!”
时楚依点了点头。
果然是男色误人,她都差一点把今天的正事给忘了。
时楚依进到休息室,发现里面不仅苏马罗科夫和他的妻儿在,安菲萨的父亲和继母居然也在。
时楚依转头看向安菲萨,安菲萨也没有想到她父亲和那朵绿茶会来,脸色顿时变得不是很好,连挂在嘴角的笑容,都变得有些勉强了起来。
安菲萨本来准备先让时楚依给苏马罗科夫的儿子看看,如果有希望治好的话,她就和苏马罗科夫先把条件谈好了,再告诉她父亲,可现在……
安菲萨向时楚依投去一抹歉意的目光,时楚依拍了拍安菲萨的手,让她不要担心。
既然安菲萨的父亲和继母人已经来了,赶是肯定赶不走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从一进门,苏马罗科夫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时楚依身上,不是惊艳,而是怀疑。
时楚依本就年轻,脸嫩得和豆腐似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那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
时楚依知道说什么都是虚的,从包里拿出来自己的简历,直接递给了苏马罗科夫:“上面的资料都是公开的,相信以您的能力,查一下真实性应该很容易!”
苏马罗科夫看着简历上时楚依取得的种种成绩,信任度上升了几分:“你有能力把我儿子的病给治好吗?”
时楚依自行在空位上坐下:“没有一个大夫会说百分之百能把病人的病给治好,我必须要充分了解病人的病情才能做出判断。”
“好!你想怎么了解?”苏马罗科夫问。
他带着自己的儿子看过无数个大夫,都没有办法让他儿子恢复正常。
打心底里,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个异常自信的女孩能把他儿子给治好。
但是,哪怕有那么一丝的希望,他也愿意尝试一下。
“我先给他探一下脉吧!”时楚依道。
“探脉?”苏马罗科夫的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就摸一下脉搏,真的能摸出个所以然来?
时楚依解释道:“这是华国的中医,你可以不了解,但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苏马罗科夫将信将疑,却还是让儿子马特维把手伸了出来。
时楚依垂下眼眸,仔细感受着手下的脉搏,好半晌,她才把手放下。
“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平常除了智力受限之外,还有什么表现?”时楚依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苏马罗科夫平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提到自己的儿子,话却情不自禁地多了起来:“在马特维十六岁的时候,和朋友起了冲突,对方的拳头打在了他脑袋上,他当即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能听得懂我们的话,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但却很难表达出来。
去医院里检查,把全身从上到下都检查了一遍,医生说他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也想过可能是心理问题,可心理医生却说,这不在心理疾病的范畴。”
说到这里,苏马罗科夫夫妇的眼里难掩苦涩。
马特维的眼神依然呆滞,但仔细看的话,他的瞳孔里隐隐有一丝痛苦。
可见,就像苏马罗科夫所说的,马特维不是傻了,只是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某种支配身体的能力。
时楚依方才给马特维探了脉,和普通人无异,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事就有些刺手了。
苏马罗科夫的妻子见时楚依似乎陷入了沉思,忍不住问:“大夫,你能看得出来我儿子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吗?”
哪怕时楚依治不好马特维的病,知道他是得了什么病也是好的,总比他们整天连个方向都找不到要好。
“娜斯塔西娅,你快赶紧说说!”安菲萨的父亲也跟着催促道。
那关心的神情,仿佛马特维是他的儿子一样。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必须要回去查些资料才行!”时楚依并没有把话给说死。
苏马罗科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
一次一次的希望,又一次一次的失望,到现在,他都已经习惯了。
安菲萨也有些失望,不过她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失望之后很容易就接受了现实。
这里面最为失望的人,怕要是安菲萨的父亲了,他隐约知道安菲萨的想法,方才都已经想好了,如果这病时楚依能治,要和苏马罗科夫如何谈条件。
结果现在倒好,他的美梦瞬间破碎了。
安菲萨的继母见自家男人只顾着失望了,只要自己开口:“虽然没能把病给治好,但安菲萨对贵公子的心意是真诚的,你看咱们两家的亲事,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一下。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家安菲萨也是个不错的大夫,为人又体贴又细心,以后一定会对贵公子好的。
安菲萨,你说呢?”
安菲萨很想像上一次一样果断地拒绝,可她的继母拿警告的眼神看着她。
她清楚的明白,如果她再反抗的话,她的继母回去之后,必然会做出对她母亲不利的事。
一边是自己下半生的幸福,一边是自己的母亲。
这绝对是一道异常艰难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