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就用什么药,然后一点一点的摸索情况。
说实话,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到了这个时候,齐妙除了前进、没有退缩。
这天中午,齐妙吃过午饭还在研究配药的事情,柳巧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说:
“姑娘,木头没了。”
木头,是个少年的名字。齐妙过来第一时间就接受了他。关键是这少年虽然得了病,但却知道照顾旁人,特别懂事。
自从她带人过来之后,这边再也没有人出现死亡的情况,如今……
齐妙蹙眉,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她快步出去。
来到木头尸体安置的地方,齐妙忙把口罩带上,衣服穿好,这才靠近。
蹲下身子,掀开蒙着尸体的盖头,突然发现木头的脸上有些红疹子。
红疹子?
昨天看他的时候还没有,这才一夜带一上午的时间……
重新盖好、起身,扭头看着柳巧,吩咐着说:
“抬去老地方、老规矩。”
“是。”柳巧应下,喊来两个战士帮着抬走。
刚抬出三米左右,两个妇人跑过来,指着柳巧等人谩骂着说:
“你们这些刽子手、你们这些侵略者。呜呜……呜呜呜……你们不是人,木头那么好的孩子,你们竟然……你们这帮天杀的,是你们到来了疫症,是你们——”
声音歇斯底里,言语中全都是控诉、谩骂、还有不甘。
齐妙原本都脱下口罩跟衣服,打算回去继续研究药,可听到这些不合实际的话语,气呼呼的来到跟前。
冲那个揪着柳巧衣衫的妇人,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力气不小,声音不小,也让刚刚还指控的话语,顿时没了音。
打蒙了!
忘记了反抗。
齐妙睨着眼前两个妇人,冷“哼”一声,不客气的道:
“搞清楚,谁是侵略者,谁是刽子手。如果不是你们日照出尔反尔,我们会反击?别以为你们是无知妇孺,我们就纵容你们。”
说话的气势,言谈举止,再加上平日里齐妙经常来这边给大家看病。
众人对她的尊敬还是有的,更何况眉心处还有凤鸣印。
鲜红如血,引人注目。
看着不少闻声过来的人们,齐妙继续霸气的开口说道:
“传令下去,谁若是再胡言乱语,颠倒是非,即刻处死。”
“……”
“……”
“……”
老百姓们听到“即刻处死”的四个字的之后,全都慌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谁愿意死呢?
突然——
“你们这是在屠城,你们是刽子手——”
“对,就是屠城,怕天下人指责,所以现在才决定屠城——”
“啊——屠城啦,哇——”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局面,在被那两个“屠城论”的人说完之后,顿时又开了锅。
老百姓人多,一哄而上,保不齐就得让齐妙受伤。
柳巧见状,忙把齐妙护在身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齐小妞儿倒是临危不乱,看着身边的柳巧,压低声音说:
“把那几个刚才说话的人盯死了。他们绝对有问题。”
“是。”柳巧应下,在人群里找寻那几个老百姓。
旁人这活儿够呛能做好,但是柳巧绝对可以。
从小生活在大户人家,察言观色、看人、找人这方面,都相当准。
如果不是家道中落,如今也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或者夫人呢。
“姑娘后退,暴民太多,后退。”战士见老百姓已然失去控制,把木头的尸体放下,护着她们俩往后退。
齐妙压根不在意,她身边不少人护着,明着、暗着都有。之所以现在没出现,想来也是有什么别的安排。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人群中冒出一个男人,手持寒光匕首,朝齐妙就飞身过来。
柳巧情急之下,直接把齐妙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背部抵挡匕首。
齐妙挣扎,奈何柳巧手劲儿不小,直接把她扣在怀里,动弹不得。
眼瞧着那把匕首就要过来,只可惜——
齐雨泽凭空出现,一脚揣在那人的手腕上——
“当啷——”
匕首掉在地上。
“怎么样,没事儿吧?有没有事儿?”
阎阔焦急的声音传来,齐妙只觉得自己能动了。等她再次直起腰的时候,柳巧竟然被阎阔抱在怀里。
呃……
这是个什么情况?!
齐雨泽把那人制服之后,在他耳后摸索了一下——
“嘶——”
人皮面具接下,竟然是一位眼熟的少年。
齐妙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口吐血沫的少年微微蹙眉。来到哥哥身边,问:
“这……眼熟啊!”
她确定没见过他,可这种熟悉感太强烈。
齐雨泽扭头看着妹妹,随后让人把他带下去之后,道:
“行啊,很有天家风范了。”
顾左右而言他?
齐妙微眯着眼睛看他,并没有接这个话茬。
扭头看着其他的老百姓,在柳巧把那几个人指出来带走后,说:
“大家都是人,都是平常老百姓。如果我们想屠城,大可一开始进城的时候就这么做。没必要在救你们、浪费药材、浪费时间。”
“木头的死是得于疫症,跟我的医疗部队有什么关系?你们自己想想,自从我们过来,你们可有一个人死了?救你们还救出错了,是吗?”
“……”
“……”
“……”
老百姓分纷纷不说话了。
本来就没什么主见,谁能挑梁蹿腾几句,大家都顺杆爬。
如今这样,那人直接动手要杀齐大夫,这明显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其中一个妇人走上前,深吸口气,坦诚的道:
“齐大夫,本来这事儿我们都觉得不对劲儿。可今儿木头一没,大家伙儿就……他们说,你们把人都扔在空地烧了,所以大家伙才……”
“没错,是把所有得疫症的人都火葬了。”
“啊?”
“什么?”
“怎么可以这样?”
齐妙的坦诚,让众人一时之间都不能接受。齐雨泽“猛”地扭头,也不赞同齐妙这么个做法。
古人很传统,如此这般,那不是死无全尸,最忌讳。
齐妙眼瞧着大家又再次激动,无奈的摇摇头,说:
“人死如灯灭,这副尸体残存了多少疫症传染源你们可知道?为了保险起见,必须把他们都毁掉。难道留着,等他们溃烂,然后再次爆发疫症吗?”
“鼠目寸光,说的就是你们。火葬没什么不好,有那个坟头又怎样?心里没有这个人,就是留了坟头,也是徒劳。我要的是活着的人全康复。”
“你们现在得疫症的人能不能活都两码说,还关心死人?有那时间不如好好关心关心你们自己,看看能不能够活下来,能不能继续留在这个世上!”
齐妙说完,甩袖就走,根本不多做一丝停留。路过木头尸体的时候停顿一下,深吸口气,大声的说:
“抬去后山沟,继续火葬。记得,放些消毒粉跟艾草,防止二次污染。”
“是,姑娘。”
两个战士抱拳应下,弯腰抬起尸体,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就走了。
至于那些老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眼。没有一个敢上去拦,更没有一个敢说个“不”字。
虽然那些人都唤齐大夫为“姑娘”,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人是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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