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善解人意,因为太过替人着想,所以导致当事人看不到他的好,只是理所当然的享受。
深吸口气,放下汤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独孤靖涵,说:
“父皇,您心真细。”
“你这丫头跟婵儿一样,有什么都挂在脸上,父皇自然能看懂。文彧啊,好好对你媳妇儿,别总粗心大意。”
独孤寒受教的点点头,伸手把人搂了一下,关心的问:
“怎么了?有什么憋屈的?”
“没啥。”齐妙不好意思的摇头,可见他一脸严肃,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就是纳闷曹家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曹广林勾结独孤靖阳,企图把他重新扶到皇位上。
既然如此,那就是乱臣贼子,怎么还让独孤寒去吊唁呢!
想不通,搞不明白。
独孤寒闻言,恍然大悟。在媳妇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解释着道:
“有些事情还是要瞒着老百姓的。你们农家不是有句俗话叫:家丑不可外扬?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不管曹广林生前做过什么,独孤靖阳还是皇室里的人,所以就不能把这次的事情公布与众。
既然如此,曹广林是因为主持祭天丧命,皇家必须有人到场吊唁。
不然,会让人非议,凭空臆测。
齐妙撇嘴,明白的点点头看着他们说句“懂了”,继续吃饭。
家里人在一起吃饭舒心,没有规矩,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程序。
独孤靖涵三碗米饭吃下,满足的喝着汤,道:
“文彧,明天妙儿回门的东西,你可准备好了?”
“放心吧父皇,让白润亲自备的。”
独孤靖涵闻言起身,从案头把一个盒子拿下来,放在桌上,道:
“妙儿啊,这个你回门的时候拿回去,放在你们家祠堂供奉吧。”
祠堂?供奉?
齐妙不解,拿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玉佩。
瞅着成色一般,但是看上面绑的络子,倒是眼熟,好像……
“这是你生父生前佩戴的东西,你拿回去你爹娘自会明白。”
独孤靖涵说到这儿停顿一下,继续又道:
“当初我把它收起,其实就是想给自己留个念想。怎么也想不到文彧最后娶了你,你都来我们家了,这东西也该物归原主。”
齐妙听到这话,心里明白独孤靖涵这是放下了。
放下了过去,放下了曾经,只想好好过全新的生活。
齐妙笑眯眯的合上盖子,起身来到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犹如在家里跟梁安撒娇一般的说:
“父皇放心,以后晚上妙儿都亲自下厨,每日三餐我们一家三口永远都在一起,绝对不分开。”
人到中年,求稳、求圆、求温馨。
齐妙是个现代人,又是个自己拼搏许久的现代人,自然心里要懂独孤靖涵。
如此亲昵的举动在皇室,那是绝对绝对不可以的。
但此刻没有外人,独孤靖涵也没说话,只是一脸慈爱的看着丫头,跟儿子互相颔首。
齐妙的到来,还真的是让这个冰冷的皇宫,有些温馨的感觉。
吃过晚饭,齐妙拿着东西先行回东宫。积压了许多的折子,独孤寒得帮着父亲一起批阅完。
东宫内,掌事宫女是黑冰来做,近身伺候的事情由黑晴跟白淼来做,白晶负责配合两边。
除了他们四个,东宫还是一个宫女都没有,清一色的太监。
不说东宫,就是独孤靖涵的寝宫,也一个宫女都没有。
皇宫内的宫女,几乎都在外面负责洒扫、宫宴上负责上菜。
齐妙有时也暗自好笑,那些电视里样的娘娘从宫女历练,一步一步成为贵妃、皇后,貌似在这个东陵王朝,是不可能出现了。
至少二代之内,是没机会了。
“家主,这是内务府那边送来的账簿。皇上有命,让您日后负责宫中中馈。”
齐妙听了点头,这事儿她知道的,所以倒也没觉得惊讶。
拿过来打开账簿,一看每日开销,嘴角不禁狠狠抽了两下。
我了个天!
这一天的开销,赶上整个七家屯一辈子的开销了吧。
怎么需要这么多的东西。
微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看着黑冰,说:
“你去内务府,让他把所有宫里伺候人的名单全部给我。要最详细的那种,落实到各宫都有谁,明白吗?”
“是,家主。”
黑冰屈膝,转身出去。齐妙这才注意到黑冰、黑晴等人的打扮。
平日里都是紧衣、束发,怎么利索怎么来,可是现在再看。
啧啧啧……
各个都是美女嘛!
双鬓头,罗裙衫,束腰提臀,再加面上淡淡的妆容……好一番美景呢!
齐妙单手托腮看着忙活寝宫里的三个人,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宫女会被皇上宠幸。
本就长得不差,在穿上这样的衣服,化上妆,肯定不一样啊.
低头继续看账簿,发现开销最大的两处:
一,吃食。
二,衣着。
龙袍耗费不菲,这事儿她知道。可是宁安楼那边的衣服费用,怎么还能这么多呢?
其中的猫腻不难猜,可偏偏内务府将不加修饰的账簿,直接拿过来,其中会不会……
眼神放空,琢磨不明,直到——
眼前一阵风,让她忙不迭的眨眨眼,打个哈欠。
“困了?”
独孤寒把她拽起,坐在她原来的位置,将人搂在怀里。
齐妙回过神来时,整个内殿只有他们夫妻俩,黑晴等人已经出去了。
小妮子见没人打扰,顺势靠在他的肩头,小手摩挲着他的衣服,轻叹口气,道: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有很多奏折需要批阅吗?”
独孤寒大手熟练的钻进她的衣内,在其朱唇上啄了一口,说:
“父皇让我回来的,说是我们新婚燕尔,不能回来的太晚。不然爱妻独守空房,会有怨言。”
话落,嘴巴无良的在她脸上浅啄好几下。
齐妙躲闪,眼瞅着就要擦木仓走火,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说:
“别闹,我有正事儿呢。”
“什么正事儿,嗯?什么正事儿?”
独孤寒边问边亲,压根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吃了肉的男人,自然不会再老实,至少独孤寒这样的人,不会委屈自己。
齐妙无语,急忙开口说道:
“我想不明白一件事儿,为什么皇祖母那边做衣服的费用,会这么的高。你别闹,别亲了——”
最后三个字,成功的制止了独孤寒的行为。
“呼……呼……”
齐妙大口大口喘气,看着他终于消停,忙从他腿上站起欲走,可偏偏人家不给机会,她又坐了回去。
小妮子放弃,不过倒也没忘正事儿。
“我第一次跟你去宁安楼,我可是亲眼看到皇祖母太后穿的一般。而且,大多时候都穿海清衣,就是自己的衣服,也没见那么华丽。”
言外之意,这么高的费用,说不过去。
是不是内务府那边,把银子贪了!
独孤寒闻言轻笑,平复一下自己的谷欠火,搂紧她的腰身,回答:
“傻妞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内务府可没有胆子,在我跟父皇的眼皮底下起猫腻。”
“那是为什么?”齐妙不懂了。
既然没有胆子那么做,这么高的费用,怎么可能呢!
独孤寒靠着圆桌,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继续解释着说:
“父皇登基,大赦天下,地税、民税三年不收。再加上边境又大掌,所以今年国库吃紧,户部很难给各处善堂拨款。”
“这些事儿都是台面上的,咱们都清楚。父皇为了让善堂办下去,还要做足户部面子,就只能从宫内缩减用度,然后拨款过去。”
“这事儿不张扬,偷摸做,不走明账。所以……你明白的。”话落,伸手轻刮她鼻梁一下,十分宠溺。
齐妙听了颔首,轻叹口气,道:
“父皇真的是心怀百姓,以前做王爷的时候,也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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