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独孤寒给了个中肯的回答。
齐妙有自知之明,执意要来的是她,信誓旦旦说要承受的还是她。
可到了最后,还是支撑不住,还是吐的昏天黑地,太没有出息。
被扶着坐在了椅子上,眼前多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茶。
齐妙接过来,小口的啐着,然后轻叹口气,说:
“独孤寒,你信王文良说的吗?”
她虽然那会儿在一旁呕吐,可也在屋子里。王文良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独孤寒站在她身后,摇摇头,说:
“年前我中掌,你都知道这事儿,你觉得……能是真的?”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王文良?”齐妙仰头看他,继续追问,“你不是说……他暂时不能动吗?”
独孤寒坐在她的面前,放下茶杯,幽幽地道:
“不能动也得动!他动了我的人,自然也要付出代价!”
“那代价又是什么呢?”齐妙隐约想到了,那会儿就已经想到了。
不过她想确认,确认一下是不是心中所想……
第168章 我们先恋爱吧!
独孤寒扭头,看了她布满血丝的双眼,轻笑一下,说:
“乖,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问出了账册所在, 再带你过去,先在这边休息一会儿。”
问讯过程太过血腥。
看一眼,可以了。
虽然接下来的场面更血腥,但让她瞅一瞅,也是有必要。
“饿不饿?让人给你拿点儿吃的?”
齐妙听到这话,忙不迭的摇头。
还吃呢,一想到那削了肉的骨头,短期内她都不想吃猪肉了。
把茶喝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喝水。
真的有点儿累,倒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的。
这副身体才十六岁,正值壮年。
熬夜对于这副身体来说,小意思。可她刚刚经历的,和前段时间经历的,对她打击太大。
本来只是把李朝阳夫妻当做恩人,没想到恩人变成了亲人,然后转瞬又要给他们送行、下葬。
想想都觉得无奈,堵心。
重重叹口气,转悠着茶杯,想着她未来要面对的生活,突然迷茫了。
环境安静下来,耳朵清净下来,可这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
齐家,李家,她要不要管?
梁安,曹氏,她要不要管?
如果不管,夜深人静,收拾东西就可以走人。
可真的能做到吗?
不,不能!
那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扭头看着独孤寒,深吸一口气,闲聊的放松心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从南境到辽东,很赶路吧。”
独孤寒伸手,轻捏她脸颊一下,自嘲的摇摇头,说:
“赶路倒是无妨,就是这事儿……还是没能阻止。”
齐妙听了,也明白他心里的惋惜。抿着嘴角,继续又说:
“孙玉轩总说你是给王文良下套,那种子……”
“种子的事儿,其实我老早就知道了。”独孤寒说到这儿,重重叹口气。“朝廷每年派下来的种子钱不少。当然,被像王文良这样的人贪去,也不少。”
“陈大雷的种子是我安排人给的,以最低的价格,最次的东西,然后亲自让震天营的曲南给他牵上王文良的线,让他们误以为万无一失……”
独孤寒说着精密的安排,也说着震天营跟他们合作的计划。
齐妙听了跟没听一样,因为没听懂,只能“呵呵”轻笑,掩饰尴尬。
“……当年跟你哥我们是兄弟,在得知李朝阳可能要成为替罪羊时就动身回来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独孤寒说完,再次叹口气。
“你等会儿,你多大了?你跟我哥是兄弟?”齐妙诧异的问了关于年龄的问题。
自从他们认识,就没问过关于年龄的问题。
一直都是她自己认为的,他只比她大两三岁而已。
男子二十弱冠,他从来都没有正经的束发。永远都是那么放荡不羁,但又潇洒飘逸。
自然,她就没问过他真正的年龄。如今,从他嘴里说出是她哥哥的兄弟,这……
年纪对不上吧!
独孤寒看着她的样子,轻笑一下,摇摇头,说:“比你大七岁,足够娶你。”
“……”
齐妙没敢接话茬,不过脸红的犹如熟透的苹果。
二十三?
二十三怎么不束发。
二十三怎么不……娶妻?
这个年纪在东陵,应该算是大龄剩男了吧。
当然,这话没敢问,毕竟容易挨揍。
“你爹跟你娘已经默许我们在一起了,你自己呢?还坚持吗?”独孤寒直视着她,打算今日把这事儿落定。
如今她是齐家后人,等齐家平反,出身自然高贵。
世子妃给她,理所当然。
就是父王,都会同意他的做法。
现在天时地利,正是说这事儿的好几机会。
齐妙深吸一口气,放下茶杯,淡然的看着他,摇摇头,说:
“的确,我抗拒不了你。抛开身份不说,你长得不赖,男友力爆棚。从我得知身世到现在,你一直都护着我。可是独孤寒……”
“我是妒妇,我做不到跟旁人分享一个丈夫,更不想在你们所谓的族谱上,你妻子一栏,有无数个名字。我会不舒服。”
这席话对于独孤寒来说,无疑就是鼓舞。
她动摇了,动心了,动情了。
轻笑一下站起身,来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抓住她的手,说:
“无妨。等齐家冤案平反,你就是成阳王世子妃。到时候如果我要纳妾,你可以反对。”
这就是变相许诺,他不会纳妾?
齐妙不敢乱猜,他说她可以反对,但没说反对后会不会有效。
沉默一会儿看着他,轻声的说:
“我们先恋爱吧。以成亲为前提在一起相处,合适了日后谈婚论嫁。不合适……你放我离开,我们和平分手,行吗?”
独孤寒很想说“不行”,但到最后还是忍住了。转念一想,看着她,又问:
“那你跟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恋爱’。你说的词,有些……我不懂。”
齐妙听了点头,拉他起身,让他坐在对面,轻声的道:
“恋爱的意思就是男女互诉情长,跟你们常说的私定终身差不多。但恋爱是男女平等,适合继续在一起,不适合和平分手。你懂吗?”
“你确定?”独孤寒反问,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齐妙再次点头,不否认的说:“我确定。”
“那你这意思是不是就算答应我,日后会嫁入王府,不会反悔?”独孤寒再次追问。
齐妙轻叹口气,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算是这个意思,也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们真的合适,等齐家平反,我就会嫁过去。可万一在那之前,我们不适合,我也就不会嫁过去了。”
独孤寒闻言轻笑,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
“其实,这不过是你的缓兵之策。先答应跟我在一起,等真要让你入府,也得你心甘情愿,是吗?”
“那总不能为难我吧。就像你说的,囚我,只是囚了人。为何不把心,也囚在王府呢?”
独孤寒听到齐妙这话,半天都没有吱声了。
齐妙再赌,赌他的骄傲,赌他的不服输。
囚人,他可以。
囚心,他应该没把握。
虽然有权有势,贵为世子爷,可是这“心”,不是权势能换来的。
但他是独孤寒,不服输是他的标配,唯有这么激,才能达到效果。
齐妙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小声的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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