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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心态已经足够坚定,不惧于回忆上辈子的凄惨。
  因为这辈子她很幸福,非常非常幸福。
  两人在幽静的校园漫步,法国梧桐与香樟高大粗壮,在地面撒下浓密的绿荫,微风阵阵,清爽宜人。
  闻音想着上辈子的事。说起来,陆辰寒也在这所大学,以他的成绩,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为什么却选了这一所?
  可惜她已经没办法询问上辈子的陆辰寒,只能把这辈子陆辰寒的手,再抓紧一些。
  转过一颗海棠树,不期然看见意外的人。
  “咦,是你们?”闻音很是惊喜,眼睛亮亮地看着偶遇的人。
  面前的,居然是沈越和纪萌。
  沈越还是老样子,沉稳有礼的模样,只是眼神似乎不一样了,比以前要多了几分温柔。
  纪萌变化好大,她瘦了,更显高了,往日不那么显眼的五官变得夺目起来,非常精致耐看。
  但她的性子还是有两分腼腆,“学姐,学长,你们好。”
  沈越微笑点头致意,“你们好。”
  陆辰寒在不熟的人面前不怎么讲话的,何况他和沈越还有一点单方面的过节。
  闻音仍然喜悦,“沈学长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段时间回来的,以后都不走了。”他浅笑回答。
  闻音知道,他后一句话,大约是讲给纪萌听的,所以纪萌红了脸颊。
  “太好了,恭喜你们。”闻音真心道谢,觉得了却了一桩惆怅,心里很有些欢喜,又觉得如果世上所有有情人都能这样守得云开见月明,该有多好。
  “也恭喜你们,”沈越看向陆辰寒,眼含欣赏,“陆学弟是我辈翘楚。”
  “学长过奖了。”陆辰寒淡淡回应。
  沈越和纪萌还有事,两方人马告别。
  午饭后闻音靠着陆辰寒的肩膀小睡,避过最炎热的午后 ,两人启程去德川。
  他们开的是那辆红色的奥迪。
  等红灯的时候,闻音发现右侧人行道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
  定睛去看时,才发现是披头散发的梅文枝。
  那个自私刻薄的女人已经疯了,形容狼狈,一见人就拉着问,“你看见我的女儿没有?她十五岁,长得很可爱。你们看见她没有?”
  段建新从后面跑了过来,一段时间不见,他的头发已经半白,脊背佝偻,看起来像六十岁的老人。
  他扯住梅文枝,转头的时候,认出了停在马路上的红色奥迪,顿时脸色一动,下一刻却又变得漠然,回过了头,安抚发疯的妻子。
  闻音抿紧了唇,陆辰寒伸手,捏了捏她的左手,然后发动了车子,将不堪的故人与记忆,都远远抛下了。
  陆辰寒停好车,闻音从车里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眼露怀念。
  熟悉的校门,一侧院墙上攀爬着大片大片绽放的凌霄花。靠街的行政楼上,大电子屏幕上依然尽忠职守地显示着时间。
  一切仿佛未变,一切又如此不同。
  学生们已经放假,门卫还没有。
  那门卫还认识闻音和陆辰寒,毕竟两人都是优秀到令人瞩目的存在,何况闻音的照片至今仍在学校的状元墙上挂着。
  两人顺利进了学校,手牵着手流连在曾经生活许久的地方。
  时间变得格外悠然,一如树梢上在风里悠然颤动的绿叶。
  陆辰寒带她上了高二的教学楼,站在一班的走廊外,指着前门,“那一年,你站在那里,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那么漂亮,却又带着惊慌。那一刻我便决定,要靠近你,然后抓住你,守护你一辈子。”
  闻音抬眸看他,陆辰寒眼睛深邃,眸光明亮,蕴含着仿佛能穿透时空的深情。
  她亦想起了那一眼。
  为了她逃课的少年刚刚睡醒,眸光冷厉。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冷厉化开之后,是如此情深不悔。
  她曾无比后悔那一眼,此刻心中却满是庆幸。
  陆辰寒在人群中见到她的那一眼;她在人群中回眸陆辰寒的那一眼。
  一眼情深,一眼缘定。
  她曾于黑暗中踽踽独行,是那个面色冷漠的少年,骑着自行车,等在她前边,说,“你好,一起走吧。”
  然后给她,带来了一辈子的星光璀璨。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焕颜重生《向校霸撒野》,求收
  上辈子乐溪无比想得到爸爸、男友、奶奶的爱,
  但是爸爸偏心,男友劈腿,奶奶把她当仇人,
  最终乐溪情绪崩溃,抑郁而终。
  重回到十六岁,乐溪决定珍爱生命,好好学习,
  狠狠打脸渣亲友,特别是她的白莲花心机表妹。
  沈郁有颜有钱,但是人见人怕,上辈子也经常向乐溪横眉冷对。
  重生回来,乐溪想明白了,沈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于是她对嚣张的少年说,“你不凶我,我才会继续和你做朋友。”
  沈郁一挑眉,将乐溪抵在墙上,“谁要和你做朋友,老子只想和你谈朋友,懂吗?”
  第64章 番外一
  闻音迷蒙地睁开眼,眼前是带着民国风格的旋转楼梯,楼梯上站着三个人,一个穿着红色的旗袍,手搭着小窗妩媚回首,一个举着打光板,还有一个拿着单反拍摄。
  “我说,姐啊,明明是来帮工的,怎么吃个饭的功夫就睡着了?”旗袍女拍完,慢吞吞走下来,一脸不快地对着闻音数落。
  闻音的心脏如坠冰窖,后背一阵阵窜着凉气,僵立地不敢动弹。
  她认出这是段菲菲,但这又不是她熟知的那个段菲菲,旗袍女孩看起来比段菲菲要年长一些,成熟一些,化着妆,不像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她明明正因为父母去世的事哭到失去力气而昏睡,一觉醒来,为什么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地点,见到似是而非的人?
  “姐,你傻了?”段菲菲脸色更加阴沉。
  闻音整个一颤,“你是,菲菲?”
  段菲菲恼怒,“不是我还会是谁?你整什么幺蛾子?不想帮忙也不用这样吧?”
  闻音顾不得,丢下她,惊惶地跑出了那栋复古建筑,茫然惊恐地四处张望。
  陌生的树林,陌生的建筑,甚至她自己也是陌生的——从来没见过的衣服与鞋子,没有见过的挎包……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慌乱惶恐,眼眶发涩。
  这时大地忽然猛地一抖,闻音站不稳,一个跄踉,差点摔跤。
  她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整个人都是懵的。
  地面持续抖动了大约十秒,身后传来倒塌的声音,闻音回头,看到打光的人与摄影师都从倒塌的建筑跑了出来,剧烈喘着气,一脸惊恐。
  但是段菲菲没有跑出来。她穿着旗袍与高跟鞋,奔跑不便,摔了一跤,再起来时已经来不及。
  打光的人与摄影师喘了十来秒,神智稍稍回笼,意识到出了事,对视一眼之后,惊惧慌张地看向闻音。
  闻音流着泪,抖着手,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拨打段建新的电话。
  所幸信号没有受到地震的破坏。
  闻音打完电话,六神无主地站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跑向倒塌的建筑,大喊,“菲菲!”
  另两个个人也跑过来,高呼,“段菲菲!”
  段菲菲没有回应,不知生死。
  建筑年久失修,倒塌得不成样子,凭他们三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救出段菲菲的。
  闻音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
  一个半小时后,警察带着消防队、救护车率先来到。
  建筑所在的位置地势不平,只有凹凸不平的山路,救援的车开不过来,警察与消防队想了很久的办法,才把段菲菲给救出来。
  段菲菲额头有血,最严重的是她的双腿,被一大块钢筋水泥砸中,已经血肉模糊了。
  后来赶到的梅文枝哭死过去,段建新心痛如刀绞,闻音也满脸是泪。
  段菲菲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段建新一起去了。梅文枝哭着清醒过来,她暂时没有时间去想别的,和闻音一起,坐警车来到了医院。
  段菲菲的双腿伤得太重,且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只能截肢。
  得到这个消息,梅文枝再度哭死过去。
  闻音才十六岁半的记忆里,段建新对自己不错,梅文枝对自己也很客气,段菲菲也喜欢粘着她玩。
  她为唯一表妹的遭遇感到心痛不已。
  半个小时后,梅文枝再度清醒过来,她看着闻音,表情狰狞如恶鬼,“为什么断腿的不是你!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你爸妈,又来害我的女儿!你怎么不去死!”
  闻音整个人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梅文枝。
  她茫然无措,全身冰冷,心痛如刀绞。
  梅文枝冲过来撕打她,段建新坐在椅子上捂着额头哭泣,没有阻止。
  两个护士和路人过来拉开疯狂的梅文枝。
  一个护士皱眉,“你冷静一点,这是地震,不关这个小妹妹的事。”
  闻音呆呆的,仿佛不认识这个梅文枝,也不认识这个世界。
  为她打抱不平的护士,见闻音一身尘土,表情呆怔空茫,起了怜惜的心,带她去卫生间稍作清洗,又给了她一盒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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