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在来见你之前,去过太监府了。王公公撇清和你的关系,你每天求见他有什么用?”
张政拿手中的刀柄,拍了拍苏哲的胸口,沉下脸不悦道,“你去找太监有什么用?他掌印太监不过就是个养老的位置,在如今这个世道混,要学会看清人。”
张政说完还想用刀柄拍了拍苏哲的脸,却被苏哲一把把刀截下来。
锋利的刀锋转眼间就横在了张政的脖子上,苏哲黑着脸思考一个问题,他现在杀了张政,有罪吗?
苏哲快速拔刀转眼间就抵上了脖颈,速度快得让张政吓了一跳。
“说话要谨慎一些,现在朝中最有权有势的,那位不也是个太监吗?”
刀面上干净得不能在干净,苏哲失望的摇摇头,“我还以为能看见绣春刀呢?”
张政不把横在自己脖颈之上的刀放在眼中,伸手揪住苏哲的领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啊,拿刀威胁你!”苏哲双手持刀,往张政脖颈上稍微用点力,就划了一道的伤口。
血顺着刀滑下,凝聚在苏哲的双手上,“我告诉你,醉仙楼我是不会交给你这样的杂碎。”
周围的锦衣卫纷纷亮了兵器,但张政在苏哲的手中,他们有所忌讳,没敢动手。
就在两方僵持之时,东西厂的人涌入醉仙楼,把张政苏哲等一干人包围起来。
王春和一位穿着华丽的人,正在谦让。
“郭公公请……”
“这次西厂只是帮着搅搅浑水,东厂才是出力的那方,还是王公公请。”
王春终于不谦让了,先郭公公一步踏进醉仙楼。
在看见苏哲和苏哲手中的刀,刀锋还对着张政脖颈,眼尖的他还看见苏哲手上还没凝固的血迹。
王春拿出令牌,“锦衣卫佥事张政,剥夺私产,草菅人命,各项罪名已经查实。剥夺官身,东西厂押回京。至于同谋,等进了诏狱,咱家想进了诏狱,何大人即使不想招也会招的?”
王春的话音刚落,东西厂的人就动手,利落的解决掉了张政身边的守卫。
张政听到诏狱一个哆嗦。
这些年他也曾送过不少人进诏狱,诏狱中的那些手段,他清楚得很。
他不想进诏狱,又怕死不敢自尽。
只能从这里脱身。
在那么多人里脱身,实属不易。但有人质就不一样了。
他想着王岳和苏哲关系一定不一般,挟持苏哲脱身说不定能行。
况且从苏哲拿刀的姿势,张政看得出来,这个人不会用刀。
苏哲当然不会用了,二十一世纪,你拿那么大一把刀,警察叔叔会请你喝茶的好不?
而且,这刀的确有点重。
苏哲这副身体的主人早年不注重保养,经常深夜去赌钱,又易怒,伤肝。他倒是死得干净了,可惜苏哲委屈在这样一个懦弱的身体里,短期打架还有点吃力。
张政伸手成爪,要去扣苏哲的脖颈。
苏哲虽然力气有点弱,躲避能力还是不弱的。在张政出手的时候,他就放开了他拿得有些重的刀,往后退了几步。
王春尖叫了一声,“给咱家拿下这个叛贼。”
要是苏哲在这里出了什么事,王岳肯定要把王春丢进油锅,炸得外焦里嫩送进京城喂豹子。
苏哲后撤几步又一转身躲过了捞起刀就要给自己一刀的张政。
转身的时候捞到了一旁桌子上的筷筒,苏哲想都不想就直接就朝着张政丢过去了。
打苏霸带来的那些打手苏哲勉强还行,但面对张政这样的,苏哲深知打不过就跑的道理。
飞过来的筷子挡住了张政的视线,等张政打开那些筷子,东西的人已经把苏哲护了起来。
张政看见挟持苏哲要挟王岳的计划落空,就趁着东厂大半都在护着苏哲,西厂小部分的人护着那位郭公公之时,找一个薄弱的地方突围。
就在张政就要突围成功,王春尖叫着让人逮住张政之时。
屋顶上跳下来几个身着东厂服饰,却从不混在东厂大队伍之中的生面孔,几个人围上两三下就把张政的刀挑了。干脆利落的挑了手脚筋,之后纷纷收刀,对缓缓停下的马车,行礼,“禀报公公,人已抓到。”
伸出一只苍老的手挑起车帘,王岳扫视着一地的残局。目光在苏哲的身上停了停,再落到了张政的身上,才开口,“郭公公。”
郭公公往前两步,“公公。”
“这件事已经拖了不少时候了,咱家看,明日就把张政押进京,如何?”
“的确是耽误了些时候了。”郭公公示意西厂的人把张政捆起来,“多谢公公。”
“把事情处理干净。”
王岳对王春说完就摔下了帘子,像是对东厂和西厂加起来的战力不满一般。
王春和郭公公目送王岳离开之后,把张政处理妥当,让苏哲列个损坏物品的名单。
“找你们东厂陪?你们东厂什么时候砸坏人东西,赔过?”苏哲好像听笑话一样,到后院自己从井中打起桶水,洗刷手上的血迹。
王春脱口而出,“这不是干爹的产业吗?”
感觉到苏哲对这句话不悦,王春住了嘴。
苏哲把血迹洗干净,手已经冻得通红。
从后院进屋,店小二麻利的把损坏的东西报给掌柜,苏哲接过掌柜的纸张看了两眼,塞给王春。
苏哲搓了两下手,刚刚看见后院的长得不怎么样的辣椒苗,想着买块地种种辣椒。不过种来的辣椒做的菜八成都进了王岳的口袋,再说他也忙,没什么时间看管。
所以苏哲就想让王岳种。
其实辣椒也不难种,它算是生命力很强,只是现在还没多少人吃,所以稀少。
“你在附近找个土地肥沃的地帮我种辣椒呗?”
王春被苏哲的提议惊到了,“你的意思是让东厂的人给你种地?”
“你回去问你干爹。”苏哲揣着手傲娇的留下这句话就上楼了。
王春里外不是人,只好答应会转呈这样荒苏的提议。
“今天要不是咱家来的早,你早就被张政分尸了。咱家真料不到,你敢把刀横在张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