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手滑了下。”景铭一笑,拿起菜刀开始切配料。
林彤彤注视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太亲切美好,以至于她真想圈住他的腰抱一下。
就像小树靠下大树。
可是,她没忘记景秋叮嘱过她的话,不能跟老板有亲昵的行为。
虽然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毕竟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转过身,她继续洗菜。
而刚才的话题,景铭没作表示,她也不计较了,似乎这问题并不重要。
接下来景铭开始烧菜……
林彤彤看他拿着锅和铲子有模有样,烧菜动作利落有序,当即就相信他会烧得一手好菜了。
“老板,你什么时候学会厨艺的?”她好奇地问,望着景铭是满眼的崇拜。
“在国外闯荡了近二十年,我什么都会。”
“你真能干,以后谁嫁给你会很幸福。”
景铭朝她戏谑地一笑,“所以,当初你报名选秀,为的就是嫁个有钱的,像我一样能干的老公?”
林彤彤的脸又红了,她窘迫地交绕起手指,“老板,我没这个意思,我是为了钱,但是……那时候我还没见过您呢。”
“呵呵……后来见到了是什么感觉?”
“害怕。”
“是吗?那现在呢?”
“不害怕了。”
“不错。”景铭把盛好的一盘青椒炒肉放到琉璃台上,然后拿起筷子挟起一块精肉递到林彤彤唇边,“来,尝一尝。”
林彤彤张嘴吃了,嚼了几下后,她眼睛闪亮,对景铭翘起大拇指:“太鲜美了,好好吃。”
“是不是比得上城堡的一级厨师了?”
“嗯,味道跟厨师做得差不多,但你还要辣一点。”
景铭望着她,满眼的宠溺,“怕辣吗?”
“不怕,我姥姥说,多少吃一点辣能驱寒气。”
“没错,但也不能吃得太多,免得皮肤受影响。”景铭微笑,从另一个盘子里挟起一块卤牛肉塞进她嘴里,“吃吧。”
“谢谢老板。”林彤彤笑得眉眼弯弯,幸福的泡泡都从眼角渗出来了。
“怎么会想哭?”见她眼睛发红,眼角含泪,景铭心疼。
林彤彤抹了下眼角,瘪瘪嘴,“因为……因为我想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从小到大,我没享受过他们的爱,现在老板待我如亲人,我感动。”
“好了,不哭。”景铭掏出手帕递给她,眼神温和,“或许哪天,你的父母会来找你,他们会全心全意地爱你。”
“可能吗?”林彤彤苦笑了下。
“当然可能,我相信他们爱你。”
……
所有的菜都烧好了,可景秋还没有回来,景铭打去一个电话,景秋也没有接。
他不放心,对林彤彤说:“你在这儿等她,我出去看一下。”
“好。”林彤彤点头。
景铭自己开车来到了豪爵酒吧,见外面停着三辆豪车,其中一辆就是景秋的。
他戴上墨镜,扯了扯身上的白衬衣,阔步凛凛地走进了酒吧。
“先生,今天不营业。”一位身穿黑色短袖的年轻男子拦住了他。
景铭眉头一蹙,下巴绷起,那严厉的眼神隔着玻璃片儿也让人心底一阵惊怵。
男子急忙后退一步,头皮发麻,“你……你找谁?”
他刚问完,景铭已抬手摁住了他的头顶,钢筋般的五指暗自一使力,男人的脸顿时惨白,两腿打了哆嗦。
“景经理在哪?”
男人急忙指了下里面,结结巴巴,“在……在办公室。”
景铭眼眸一缩,手一甩,男人便踉跄着脚步靠到了墙上,望着气质不凡的景铭,他额头上的汗簌簌滑落……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景家三爷?
“姐……”景铭走到办公室前,刚开口又止住了话音,身子往门边靠近了一步。
“到现在你还要否认吗?”里面有女人在吼叫,“是不是我要绞了你的头发,你才承认这次事故是你招来的?”
景铭剑眉一坚,全身绷紧。
“夫人,你凭那几个混混的口供就认定是我招来的祸?我跟他们无怨无仇,互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要嫁祸于我,难道是你下的套,贼喊捉贼?想把我从酒吧里赶走?”
景秋的声音铿锵无畏。
“可笑!这酒吧是我儿子的,我为什么要砸?”
“那这酒吧也我一半的心血,我为什么要砸?”
“你?你这个臭女人……”
砰!
邵青凤没说完,门突然被人踢开,随即一阵寒风袭来,她高举的手被一只铁嵌般的大掌死死扼住。
“啊!”青凤疼得尖叫。
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她的身子又被来人用力一甩,她“嘭”的一声,身子笨重地跌倒在沙发旁……
脸刚好抵在了景秋的膝盖上。
景秋望了眼眉目染怒的弟弟,然后淡漠地看向倒在自己脚下的青凤……
青凤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脸色特别难看。
她万没有想到,自己活到五十多岁,一直风光无限,受人“景仰”,如今却被人当破草包似地甩落,真是脸面丢尽!
而此人的眼睛是不是长歪了!
“你是谁?”她恼怒地转过头,两眼几乎暴突。
跟随她过来的一名女佣吓呆了,听她发问,才回过神来扶她,“二小姐,你先起来。”
青凤刚支起身子,眼睛一转,突而猛一抬头,“你是景三少?”
景铭摘掉墨镜,淡扫她一眼,“算你有眼。”
话落,他又奇怪地望着景秋,见她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动弹,而且双手背在身后,坐姿虽然端庄,可这不像她原来的样子。
“姐,你没事吧?”他跨过去,伸手要扶她起来。
“来人!”青凤突而喊了声。
景铭微讶,扭头看她。
青凤冷勾着唇角,一手扶着摔疼的腰,指着景秋说:“我要把她交给警察,你现在别动她,等警察来了再说。”
景铭一怔。
“二小姐。”很快,门口冲进来三位保镖,其中一名就是被景铭摁了头顶的。
“把景三少爷请出去!”青凤一挥手。
三位保镖迟疑没动。
眼前的景三爷高大俊美,浑身却充斥着一股冷鸷气息,那冷傲的气质就像个王者,傲然挺立,谁也不敢轻易妄动。
青凤气极,一瞪眼,“干什么你们?我的话不听了?”
景铭冷冷一笑,伸手扶起景秋,下一秒,他脸色大变,“姐,你怎么……被她绑了?”
是的,景秋的双手被绳子绑在了背后,手腕已发红。
这一下,景铭的怒火腾的一下升起,他一脚踢翻了茶几,铁掌蓦地伸向了青凤的脖子……
青凤刚被他掐住,景秋喊了声:“你住手!”
青凤张着嘴,惊恐地望着怒气勃然的景铭,“你……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
“景铭!放手!”
“三少爷!”保镖过来,急急道,“夫人是邵家二小姐,请你放手!”
三人合力,把景铭拉开。
景铭气愤地一挥手,“把我姐姐的手松开!”
“是是!”其中一名保镖急忙去松绑。
青凤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女佣抚着她的背,把一杯茶递过来,“喝一口水吧。”
青凤一甩手,把杯子打落在地……
再直立起身子,她指着景铭愤然道:“三少爷,你以为自己有钱就能横行天下,有钱就可以目无王法吗?这儿是谁说了算,你是不是不清楚?”
景铭一笑,“二小姐,你是不是嚣张过头,脑子不灵清了?这京都是老百姓的天下,不是哪个人说了算,在这儿,谁都无权一手遮天!王法在上,我看得清楚!”
“你看得清楚?既然看得清,你怎么可以出手打人?”
“我打你了吗?”
“你……你甩我,掐我!”
“是吗?那你命人绑了我姐姐,我怎么说?我是不是可以说是正当防卫?”
“……”青凤的唇角颤抖着,老半天才气愤地挤出一句话,“她毁了我的酒吧!她有罪!”
景铭伸手搂过景秋,昂首挺胸,“有没有罪是法律说了算,不是你邵青凤判定的。”
邵青凤已气得脑袋浑钝,思维混乱,她抚着额,有气无力地说:“给我报警。”
“二小姐,警察来了。”保镖说。
“青凤!”跟随警察一起过来的是黎伟成,他一进办公室,见邵青凤脸色惨白,整个人了无精神,急忙过去抱住她,“怎么了?”
看到丈夫,青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指着景铭,“他……他出手伤我。”
黎伟成眉头锁起,望了眼景铭和景秋。
景铭刚想说话,景秋举起手打住他,平静地对领头的警察说:“我跟你们去警察局调查。”
……
“妈!”顾家大院,邵可馨跑进餐厅,“不好了,景家三少爷打了姑姑,现在大家都去了警察局,姑夫刚打来电话。”
傅淑敏拿在手上的筷子掉了,惊讶无比,“景……景三爷打人?”
太不可思议了。
他应该知道这邵青凤是邵家二小姐呀。
“你姑夫还说了什么没有?”傅淑敏急问。
邵可馨顿了顿,走到她身边低低地说:“他还说了一句,说这景三少爷跟嫂子关系那么好,却不给姑姑面子,会不会是因为姑姑与嫂子关系不好的缘故。”
傅淑敏面色一紧,“连他也怀疑景三爷跟你嫂子关系不一般?”
“好像有这个意思。”
“……”傅淑敏摇了下头,“那是他不了解这景三爷对他姐姐的感情,以前他在景家,景秋是对他最好的。”
这时,管家走进了餐厅,笑微微地邵可馨说:“小姐,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