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思娅转过头,他便扑过来,望着她的脸,“安迪不哭了,妈咪不要跟粑粑分开好不好?”
茹思娅紧紧地搂住他,吻了吻他的额头,“妈咪知道,妈咪不会……跟粑粑分开。”
安迪高兴地抬起头,软绵的小手轻轻抹去茹思娅脸上的泪水,懂事地说:“妈咪,粑粑说,他以前做错了事,请妈咪原谅他,他以后不会再做错事了。”
茹思娅望着他的眼睛,“他真这么说?”
“嗯,他抱迪儿上车的时候说的,还说很爱很爱妈咪,妈咪,你原谅他吗?”
“……”茹思娅不知如何回答。
安迪的眼里充满了期盼,“妈咪,如果迪儿做错了事,你会原谅吗?”
“迪儿哪里错了?”
安迪眼睛一眨,“我跟星星哥哥逃跑的时候,把一个花瓶打破了。”
“没事,老祖母和外婆都会原谅你。”
“那妈咪呢?”
“妈咪当然不怪。”茹思娅摸着他的头,眼神变得温柔,“告诉妈咪,你为什么要跟粑粑走?”
“因为奶奶家有哥哥姐姐。”安迪诚实道。
“这儿不好吗?”
安迪低下头,呐呐地说:“这儿也好,因为有妈咪。”
孩子的话无非是不想让做母亲的她伤心,茹思娅听得出来。
她抱紧了安迪,怜爱地摩挲着他的头发,声音微哽,“迪儿,妈咪会让你跟哥哥姐姐在一起的。”
……
夜色深沉,随着城堡的灯一盏盏熄灭,一切都变得静谧。
公主房的门悄悄打开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从里面闪了出来,她慢慢地朝索非拉的房间走去……
走廊的灯光橙黄暗淡,她的影子忽长忽短,最后映在那扇白色沉重的雕花门板上。
手掌轻摁在门把上,她轻轻一推,发现并没有上锁。
她顿了一下,忽听里面传来老管家的声音……
“夫人,这事还需要继续追查下去吗?”
索非拉没有立刻回答,外面的茹思娅则紧张地竖起了耳朵,听到的则是老祖母咳嗽的声音,“咳咳……”
“夫人,请喝水。”老布朗关心道。
宁静的夜,老祖母喝水的声音都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件事既然顾家已插手调查,我们就不用去管了。”老祖母终于开口,语气低沉缓慢,“把消息传到顾家二少那里,让他们去报仇吧。”
“夫人,若他们不去非洲呢?”
“会的,莎莉的死是安拉丽娜小姐心里的痛,这个仇不报,顾家二少难得到她的原谅。”
“夫人说得有理。”
“咳咳!”索非拉又咳了两声,尔后说,“看来顾家那二小子真是被冤枉的,真是年轻不懂事,被人陷害了也不知道。”
“是这样,夫人,你说这事要不要告诉安拉丽娜小姐?”老管家恭敬地问。
“不必告诉她了,让顾家小子用行动向她证明清白,免得她知道后又打消了回家的行程,我得让她早点搬回城堡住。”
“是,夫人,那我走了。”
“嗯,走吧。”
茹思娅听到老管家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急忙隐身到黑暗的角落里……
当那个精瘦佝偻的背影远去时,茹思娅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看了眼老祖母的门,她思忖片刻,提着裙摆也转身走了。
顾家庄园。
“哥,你说什么?”卧室里,顾浩然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大哥,“雷亚克不是主谋?”
“是,他是收了别人钱财,叫了几个同伙去抓了茹思娅。”顾明煊沉声道。
“那主谋是谁?”
顾明煊望着他,不答反问:“你还记得自己曾经救过的一位小姑娘吗?”
“记得,但在晚上,我没看清她的容貌,也不知道她的名字,警察赶到时,我受了伤就直接送去了医院,那女孩子没出现过。”
“她叫莎莉。”
“莎莉?”顾浩然怔愕,张着嘴半天反应不过来,好一会,他才不可思议地说,“她……她以前怎么不跟我说?”
顾明煊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想她爱你是出于这个原因,你曾经救过她,而她并不想让你知道她是谁,对你的感情一部分是出于感恩。”
“难怪……”
难怪她会这么无条件地爱自己,而且还帮茹思娅抚养了安迪,又跑到非洲去寻找自己。
“目前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就是这些,那个幕后主谋雷亚克也没有见过,所以他很神秘,我需要向父亲汇报一下。”顾明煊站起来,准备去书房。
顾浩然叫住他,“哥,我想跟雷亚克见一面。”
“明天吧,我已让人看押住他。”
“好。”
顾明煊走了,顾浩然毫无睡意,他洗了个澡,裹着浴巾站在窗前吸了根烟,考虑完后,她准备给安依娜发条短信。
拿起手机,忽见上面有条未读信息,他急忙打开一看,神情大变……
莎莉是被一个冒充你朋友的“鳄鱼”带去了非洲,残害她的那几个地痞是“鳄鱼”指使的,他十有八九已回到伦敦!
鳄鱼?
那不是当年想强暴莎莉,被自己揍过的,最后被警察抓去做牢的那个头目毛特吗?
想到此,一股热血瞬间涌上顾浩然的脑袋。
他管不了这条消息是谁发的,其真实性有多大,一把扔掉手中的烟蒂,他飞快地冲出了房间……
“哥!”
顾明煊正坐在书房里与父亲通电话,看他腰间扎着浴巾,面色泛白,慌慌张张地过来找自己,剑眉不由拢了拢。
“什么事?”
“有消息!”顾浩然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听到顾浩然脚步声的凌沫雪从卧室里出来,她奇怪地来到了书房门口,凝神听了他们几句对话,面色微变,赶紧又回到卧室。
过了好长时间,顾明煊才回到卧室,见她靠在床头没有睡觉,不由关心地上前摸了下她的头,微笑,“宝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凌沫雪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要去非洲?”
顾明煊盯着她的脸,“你听到了?”
凌沫雪点了下头,担忧地望着他。
顾明煊坐下来,搂过她的肩膀靠在怀里,“亲爱的,这件事我必须带人亲自去解决,莎莉的仇不报,安依娜的心结永远打不开。”
“可你们不是说那个鳄鱼有可能在伦敦吗?”
“伦敦这边,我决定让浩然来处理,让他亲手抓住鳄鱼交给安依娜,那边的人我去收拾。”
“老公,我担心你。”凌沫雪抱紧了他的腰。
顾明煊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慰道:“别怕,我已跟爸爸说好,林队长会跟我一起去,还有一队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