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的目光一眼就落到了在床上安安静静好像只是睡着了的邢臣佑。
除了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的过分以外,他看起来就像是正常的睡着了一样,没有半点不正常的感觉。
霍桑抿了抿唇,“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醒不来了?”
那个手术,当时她听的时候就感觉是比较复杂的,本来人体严重缺血的话,大脑很容易供氧不足,而大脑供氧不足的话……
植物人的状态,很有可能会在邢臣佑身上发生。
“还是有希望醒得来的,有我在,你放心好了。”南少琛这一次对邢臣佑的手术失败让他很有挫败感,但挫败感之后就是十足的战斗力。
他发誓肯定会让邢臣佑醒来的。
霍桑肯定了,现在邢臣佑就是植物人的状态了,她又想到了那个梦。
虽然梦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是,她忍不住想,那个梦是不是也是昭示着什么?
“我能帮上什么忙么?”霍桑又问道。
南少琛就笑着说道,“我就觉得,这件事应该是要告诉你的,阿佑那家伙死脑筋,,当时做手术前都不让我们告诉你,现在既然你知道了,那么,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你知道吧,植物人是能够唤醒的,这就需要家人爱人的细心照顾和呼唤,或许他能马上就醒来。”
或许也会很久之后再醒来。
霍桑在后面自己补充了后半句话。
“他这个手术,现在是完成了是吧,他不需要再吃药或者是再经历一次这样的手术了吧?”霍桑担心的是这个。
她不知道邢臣佑将来醒来之后还需不需要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
“你放心,有过这第一次的经验,接下来最后一次的手术,我已经更有把握了,这样的突发情况绝对不会再发生,本来这一次最难的手术部分已经完成。”
南少琛信心十足。
霍桑听了,点了点头,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样的结果当然是最好的了。
“接下来就需要你们好好照顾好阿佑,我会经常过来检查的。”南少琛说道,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尽量每天都过来检查。”
霍桑没心思回答这些,她在邢臣佑的床边坐下。
南少琛和雷克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为了邢臣佑这个手术,他也已经一天一夜没合上眼了,现在没什么生命危险了,他打了个哈欠,然后拍了拍雷克的肩膀,转身就走了出去。
雷克送他到了房门口,之后又折返回来。
他想了想,说道,“夫人,大少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度过难关的,接下来有一些事情,是需要夫人做的。”
这些事必须要面对的现实,雷克早就想好了怎么开口了。
霍桑很冷静,她问道,“是什么事情?”
“关于邢氏集团的大小事情,是需要夫人的同意了,你放心,大部分我会处理的,但是,一些决定性的决策,需要夫人来做,这是大少之前就交代好了的。”
雷克说道。
霍桑听着,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这个男人,还真是什么都安排好了。
把自己和她都安排好了,好像前几天在那公寓里面平淡平静的生活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好,不过,我有不会的,你要教我,与我说清楚。”霍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生意上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她以前不过是个编剧,写写小说,写写剧本,生意上的东西,对她来说,太遥远。
可是,现在这男人倒下了,她必须要立起来。
“之前大少和明老爷子签署了一份交易合同,是关于将邢氏的生意做一部分在墨罗国的事情的,具体的协议内容,我会发给夫人你看。”雷克说到这里,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到时候,免不了夫人要见一见明家的人。”
“明老爷子,还活着么?”
“嗯,还活着。”雷克想起来,也觉得有些好笑,明家那老爷子很早就说病重要死了,到现在,却还苟延残喘的坚持着,恐怕他现在也是不敢死吧。
明家内部乱的很,各种争夺继承权,原先很强势的竞争者明翊兄妹被驱逐出墨罗国明家了,那么,原本的一种平衡就被打破。
“嗯,到时候安排见一面吧。”霍桑说道,她整个人的气息比之前要沉稳很多,人也冷静了很多。
雷克点头。
然后又说道,“之前孙琳说邢薄衍很有可能是程家的孩子,就是大少的生母的大哥留下的孩子,现在做过dna鉴定了,已经排除了这种可能,邢薄衍因为之前疫苗的事情,基本会判几年,可以不用担心他了。”
雷克说道,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将这些事情告诉给霍桑。
霍桑伸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先等等,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我再找你说这些。”
雷克的话一顿,然后朝着床上的邢臣佑看了一眼,然后,他自己也感觉自己有些过于着急了,虽然邢氏没有大少坐镇的话会有很多未知的状况发生,毕竟,除了邢薄衍,还有个邢正清。
老爷子虽然早就放权给大少了,邢家也不是当初他放权时候的邢家了,可是,现在大少这个样子,被老爷子知道的,估计他是要跑出来拿回权利的。
“那我先出去了。”雷克脑子里充斥着很多东西,他也很担心,但是他也知道,现在,霍桑大概只是想和大少单独待一会儿。
走出房门前,雷克又朝着床上的大少看了一眼。
他现在只希望,一会儿霍桑出来的时候带着大少醒来的好消息。
毕竟,南少琛说了,大少现在这个状态,醒来是没有规律的,或许他下一秒就醒来了,或许……
雷克不想再想下去了。
房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霍桑和邢臣佑。
霍桑伸手去摸邢臣佑的脸,他的脸好像比昨天看还要瘦一点,人怎么能一下子瘦这么多呢?
他的脸苍白的看起来柔弱不已,堂堂邢大少,以前哪有这种时候,他一抬眼,一个眼神都是凌厉冷峻的。
霍桑咬了咬唇,忽然低头,吻在男人苍白毫无血色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