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要不要报警?”
雷克犹豫了一下,才是提出这个意见。
虽然,警方不一定能找到对付盛溶的证据,也不一定能拿盛溶怎么样,但是,他这个一报警就是大案,可以举报盛溶的东西太多了,对他造成一种干扰也好。
邢臣佑抓住那枚钻戒,让它安安稳稳的在自己的掌心里,然后唇角扯了一下。
“不报。”邢臣佑唇角的那抹笑容显得诡森。
雷克多少能猜到一点大少的意思,盛溶现在在国内用的肯定都是假的身份信息,他这个人,等于是在国内不存在的,要是真的找到盛溶,杀了他都不会有人发现。
他的生与死,对于这里来说,没有一点影响。
邢臣佑眯了眯眼,再睁眼的时候,又开口了,“我要去墨罗国一趟,安排下去。”
墨罗国?
雷克微微吃惊,心里又忍不住想,他之前对明老爷子那样说话估计该得罪的都得罪完了,大少这个时间去墨罗国做什么?
墨罗国没什么可去的。
邢臣佑将那枚钻戒挂在一根黑色的绳子里,直接套在了脖子里,然后转身出去。
雷克只好也跟着出去,同时开始让人准备去墨罗国的事情。
他不确定小星星要不要跟着一起去,但是,直接也将小星星也算了进去。
安青丝被安排在了另外一栋小楼里,那栋小楼里有专门的佣人专门照顾她,佣人还不少,从打扫的到厨房里的,再到专门伺候她的护工,样样齐全。
但是,这让她十分不满,非常不满!
安青丝躺在床上,根本不敢去看自己空了一块的被子那一块,她现在没办法下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这令她感到一股十足的羞辱感。
那种感觉,就是从高高在上一下子摔落了下去,摔得好疼好疼。
所以,她的脾气越来越坏,对着贴身照顾她的护工颐指气使。
‘啪!’
安青丝又摔碎了一个碗,那碗里面是浓汤,是佣人熬了好久的汤。
“这么烫,是想烫死我么?!”
安青丝的眸光爆裂着,对着那护工大声嚷嚷,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了下身传来的一种感觉,她低头朝着导尿袋看了一眼,脸色青红交加,难看的很。
废人,她现在就是个废人!
她哭着,神经一下子看起来脆弱极了,“我要见阿佑哥哥,我要见他!”
那护工不敢再在房间里耽误时间下去,赶紧转身退了出去,然后第一时间告诉给雷克。
雷克刚安排下去接下去邢臣佑去墨罗国的事情,听到护工的话,忍不住眉头皱了一下。
安青丝被安置在独栋小楼,这没什么意外的,她要见大少,这好像也没什么意外的。
但是想到她之前曾经想要救摔倒的霍桑,大少始终对她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冷酷,反而是有一些感情的,所以,雷克叹了口气,又去找了邢臣佑。
邢臣佑回的是小星星的房间,他现在和小星星睡一间房间。
此时,他还没躺下,只是坐在床上,低头凝视着熟睡中蜷缩着身体的儿子。
“怎么了?”
邢臣佑眼窝处有青色的痕迹,眉眼间很是疲惫,显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好过了。
雷克干咳了一声,“安小姐想要见你,大少。”
邢臣佑皱紧了眉头,“她怎么了?”
“护工说,安小姐神经有点脆弱,很害怕,像是要发疯了一样。”雷克根据护工说的,老老实实回答。
邢臣佑捏了捏鼻梁,没说话。
雷克以为这件事就这样,邢臣佑不会过去的时候,他忽然翻身下床,然后抬腿朝外面走去。
安青丝等在房间里,侧着脸,眼泪从她清美的脸上滑落,那双眼睛里都是凄苦,绝望,敏感,还有害怕。
她的眼圈红红的,显然,她的哭不是才开始的,她好久之前就开始哭了。
邢臣佑来的时候,房间里谁都没有,护工什么的都被赶在了门外,站在门口处。
“大少。”
邢臣佑扫了一眼那几个佣人,皱眉。
才过了一晚上,邢臣佑看起来沧桑不少,一张脸看起来也比从前要瘦削了不少,眼窝又发青,整个人没有往日的英俊了。
他的身上还有一种阴森冷厉的气势,所以,那些佣人看到他,心里不自觉紧张起来,更是担心自己没照顾好安青丝会被责罚。
雷克朝着那几个人挥了挥手,那几个人才松了口气,赶紧离开。
邢臣佑推开门,然后立刻皱紧了眉头。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尿骚的味道,他抬眼朝着床看过去。
安青丝像是死尸一样躺在床上,一头黑色的青丝落在枕头上,脸看不清楚。
垂挂在床边的尿袋此时破了,尿液洒了一半在床上,也洒了一半在地上,那股尿骚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出去,出去!除了阿佑哥哥,我谁也不见!”安青丝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和脆弱,她冲着门口的方向喊道。
“叫我来做什么?”邢臣佑的声音显得冷淡,也显得无情。
安青丝一愣,随即睁开眼睛,拉下了被子朝着门口看过去,苍白的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
可马上,她就闻到了空气里的味道,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又惨白,又用被子盖住了自己,声音里都是哭腔。
“我不能跳舞了,我现在是一个废人了,我腿都没有,阿佑哥哥,你,你别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脏……”安青丝的声音,就像是十七八岁的时候那样,娇憨娇嫩,不像是后来的冷清。
邢臣佑冷着脸,看不清楚他心底的情绪,“你要是一直想躺在床上做废人,你就折腾。”
安青丝哭的却更大声了起来,“阿佑哥哥,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只有你了,我现在只有你了……”
邢臣佑眉头皱紧了,显然不喜欢安青丝说出的这话。
他从来就不是个多情的男人。
也从来不说爱,不说感情,对于安青丝这样的话,显然也不会有什么回应。
邢臣佑转身就想走,“不想住在这里,我可以给你安排最顶级的护理院。”
“阿佑哥哥,我想起来了,想起来当时程姨病危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