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的脸从远处看，已经和原本的模样相差无几。
毕竟还有化妆等原因在，现在的样子，是已经能看出白芙原本模样的雏形了，起码看到她的时候，大家能知道，这就是她。
不过从白芙的面前看，医生不由得蹙眉，“白小姐，你这脸虽然恢复的不错，但是……相比较别人而言，你这恢复程度有点慢了。”
很多地方还能看到手术的痕迹。
按理说，不该如此。
白芙拿着镜子，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脸，那陌生又熟悉的模样，让她神色一瞬间有些呆愣。
换成林语柒的脸的时候，她是高兴的，骄傲的，甚至是欢喜的。
但是与此同时，她对着镜子看的时候……
内心又是愤恨怨毒的。
她不会把镜子里的人当成自己，会把她当成让她愤恨厌恶的敌人，好几次，她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镜子里的人给毁了。
还好，最后她控制住了自己。
“白小姐？”见白芙没有说话，医生又困惑的喊了她一声，“你对自己现在的模样，是有什么不满吗？若是不满的话，我们还可以酌情修改一下。”
白芙摇摇头，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这脸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
那种疼痛，她再也不想忍受。
“白小姐，按照你现在的伤口恢复情况，想要完全恢复，还得要一个星期到十天时间，在这时间里，伤口尽量不要碰水，你的手也不要去触碰那些位置，等下我让人给你送来一些可以喷在伤口上的药，可以帮助伤口更好的恢复。”医生认真的叮嘱一番，“你千万不要不听医嘱，不然你的脸很容易出问题的。”
“为什么容易出问题？”白芙不解，“别人动刀，很快就恢复了，为什么就我需要恢复那么长时间？”
“白小姐，你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医生耐着性子道，“因为不一样，所以恢复慢。”
“我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了？”白芙语气不是很好，脸色也难看许多，“虽然我现在犯了事儿，但是我还是有独立的人格的，凭什么我要比别人花费更多的时间？”
“你……”医生本来还很认真负责，生怕引得白芙心底不舒服，说话也是斟酌了一下，怕打击到这位，结果她的态度……
特么的……
谁还顾及她的心情？
“你为什么不一样，你自己心底没点数？”医生黑着脸道，“你之前出了车祸，毁了容，皮肤已经从根本上毁了，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它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的，但是你后期又开始动刀磨骨，皮肤的损伤，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这点你自己心底不清楚？”
白芙被问的脸色发青，就听到医生继续道：“就算你是植皮了，可那皮肤毕竟不是你自己本身原有的，恢复能力自然不如以往，按照你的情况，说句实在话，现在能有这样的恢复水平，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他是不想说的这么犀利的，但是没办法，白芙是自找的。
“哈哈哈……某些人还真是的……人家不想打你的脸，你还非要把脸凑上去让人打……”
“真心的，我一点都不希望某些人的脸就这么恢复了……”
“恢复的好，也挺让人发愁的。”
“可不是嘛，恢复的不好，有些人得怀疑是路总和柒柒动手脚了，恢复的好了，我们也有些意难平，这么作恶多端的女人，凭什么有这样的待遇？”
“大家不要想那么多了，脸恢复了又如何？反正她也不会再见天日了，这样的女人，就该被关一辈子，让她顶着自己的脸被关一辈子，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
对于网友的想法，林语柒并不清楚。
不过看白芙恢复成这个样子，她心底也舒坦许多。
毕竟……
这么一个女人……
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被送到那些机密要紧的地方去，也不知道会被如何对待，更不晓得她能熬多久。
看完之后，林语柒就离开了。
白芙被医生怼的心情很不好，连带着医生让人送过来的药，她都懒得去看。
虽然皮肤恢复的挺不错，但是因为肌肤是再生的，很多时候会有些痒，那些药中，有的药就是止痒的，无数网友都看到了，纷纷感叹医生很细心，对白芙也太周到了。
痒痒就该让她忍着才是。
多受点罪，才知道自己有多罪大恶疾。
尝尽人间苦楚才算是没白来一遭。
下午的时候，白芙坐在床边看着外面，阳光喷洒到她的身上，一瞬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朦胧感，一瞬间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只不过，这样的感觉也只是一瞬。
在白芙不说话发呆，并且只能看到侧脸的时候。
很快，白芙就转过头来，脸色十分难看。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想要往自己的脸上挠。
一次，控制住了。
两次，控制住了。
三次……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手开始在脸上挠。
“卧槽，这白芙是不想要自己的脸了吧？”
“小白莲有没有常识？还在恢复的脸，怎么能用手挠啊？”
“虽然觉得她不配拥有一张完整的脸，但是好歹也是医生费心给拯救回来的，这样就白费了，那岂不是白费了医生的心？”
“不止是白费了医生的心，也白费了她一张脸，啧啧……没见过能这么作的人。”
“啊啊啊，讲真，我真的好想去抓住她的双手，让她别这么作了，真的，伤口还没长好，还在太阳底下，这不是故意找事儿的吗？痒的话，就不能忍一忍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那本来不明显的伤口，被她这么一挠，好像有粉色的新生肉露出来了……这也太可怕了点吧？”
“……”
就在这个时候，女警看了白芙一眼，蹙眉道：“你做什么？是不想要自己的脸了吗？”
“要你管？”白芙痒的难受，冲着女警怒道，“我想做什么，还要经过你批准吗？”
女警脸色发沉，却走过去，将白芙的手用手铐给铐住，“忍一忍吧，不然真把脸挠坏了，你哭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