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有些支撑不住了,她本就好久没有高强度的使用内力,且是心态上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且对于新的内力使用方法还并未纯熟,一切都是强硬的。
擎妠咬着牙支持着,不过是个小小的解药而已,她向来是打不倒的,这又有何。擎妠在进行自我心理暗示,感觉自己好像轻松了些许,人也精神了些。
擎苍仍在熟睡着,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若是他发觉了姐姐为了救他抢时间做着你填的事情,怕是即使自己强撑着也会暗中停止。
擎苍向来重视这个姐姐,更不希望她会有什么闪失。自父亲走后,他们俩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擎苍最为心疼的,就是这个姐姐。她可是在他看来比自己的命重要太多的人。
从小姐姐对他的影响很大,也是教会了他很多人生道理,擎苍的待人处事收拢人心之术可是九都传自擎妠之手。
自他胜任魔君后他更是心疼姐姐半生颠簸,在他看来流离失所的生活。她为了避嫌却是几乎不怎么出没于魔族。
虽然擎苍明白姐姐生性向往自由,此番作态也是出于本心,但是在此之前的姐姐也是没有在别的族群一去就是上千年之久,或是一闭关就又是几千年。
姐姐永远只为别人着想,她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却是永远将别人放于第一位,考虑周全到别人的想法,反倒常常使自己吃亏。
此时的擎妠进入了一个很奇异的状态,她不再感觉到太过劳累,甚至感觉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竟是能够随意的收放自如,并没有初掌握时的生硬了。
擎妠心里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明白过来怕是自己的内力终于突破了那层桎梏了。她也是恍然大悟为何自己只是炼制一个小小解药却是手法远出于平常的生涩。
即便是自己挑战了的是举世罕见的内力外用,却也不该如此的精疲力竭,原是在自己不知觉的情况下遇到了自身的瓶颈。
此次出关也是因为擎妠发现近十年自己的修炼并没有什么成效,她认为或许是时间原因,她需要一些实际经验了,确实没想到她居然又迎来了下一个瓶颈。
要知道她就是修炼时遇到了瓶颈难以前进才选择闭关,如今才过去不到三千年,竟然就这样看似简单的度过了瓶颈。
要知道魔族的修炼瓶颈差不多的一万年左右一次,有些勤于修炼的会早一些,而惫懒之辈,甚至会超过一万年。
一切都不是定数,就像连闯过两次瓶颈的擎妠,是谁都无法解释的,毕竟闯过了瓶颈就意味着天劫也是没有太大的难处了。
此时的擎妠只剩下将药丸发醒,使得他真正的具有解药的功效,而她手掌的内力极度粘稠,看起来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她已是有时间思考了,在心里感慨闭关的重要性,世事纷乱,心境是最为重要的,只有人静下心来不为世俗所纷扰,才会更为潜心修炼,使得自己得到更大的提升。
擎妠用了几万年,才彻底通透,之前的她也只是懵懂的以父亲的方法来躲避人群来平心静气,而如今的她才是彻底的明白过来。
人生的每一步,都需要自己走,而再多的道理,别人说出来也是没有用的,只有自己经历过,才会切身明白。
几十株药材经过了这一系列千锤百炼终究是化为纯黑色的小药丸,只是小小的一粒,不起眼,却是黑的发亮,看起来安全又危险,神秘又是隐忍。惹的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药丸,无论是毒药或是解药,还是治病的药丸,都是需要发醒的,若是不发醒,那么那药或许还有功效,却也是差强人意的。
这也是凡人做不了制药师的原因,因为他们没有法力,即便是制药时使用人间烟火来烧制,但是最后的内力发醒却是模仿不来的。
发醒需要制药师将药物置于炉鼎内,使用内力不间断的煎熬,使得药性完全被激发出来,是极其耗费内力,却也是完全不可缺的。
而此时的擎妠自然是不需要炉鼎,本来有些体力不支的她经历了瓶颈后有种宛若新生的感觉。
第六十五章沈萧苏醒
擎妠自然是感觉不到多少困倦,因此接连着内力外放使用着。
发醒时间与制成时间间隔越短,药效的保存越是完好。她制作成功之后连续的开始发醒了。
这边制药,时间流逝的也是快得很,转眼两个时辰却是过去了,发醒此药大概需要一个时辰,而擎苍自身最少也是能再撑上三四个时辰,擎妠也是松了口气。
而此时,沉睡已久的沈萧,却是终于醒了。
沈萧站在自家门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进了自己家门,而弟弟漠然的扫视了她一眼,却是看着空气一样的关上了门。
她承受不住这种浓重的孤独感,偏偏好像是要让人窒息的感觉,她咳嗽的不能自己,从心底往上翻的恶心感无法压抑,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好像看到亲人们在向她招手。那一瞬间她看到了爸爸妈妈。沈萧静止了一瞬,随即猛地惊醒。
对!她还有爸妈啊,他们那么爱她,从小就是捧在手心的呵护,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她,父母也是不会离开她的!
他们人呢?不管怎样,此时的沈萧破釜沈舟,一定是要找到爸妈问个究竟。
她顿了一下,还是毅然决然的敲响了自家的大门,即使沈莫听不到她的声音,但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另一个自己,定是会有所察觉的。
她就是要找她问个清楚明白,沈萧不知从哪里窜上来的勇气,既然有人看起来知道真相,那么她一定要问清楚,自己的父母身在何处,还有弟弟为何认她做姐姐,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见它,还有自己最好的朋友们,还有,擎苍。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什么。
沈萧不间断的猛敲家门,她感觉到了来自手上的疼痛,屋内毫无反应,她不停,仍然是继续敲着,这只手红肿,刺痛,那就换另一只手,另一只手也如针扎一般的疼,那就换回来。
沈萧像是一个麻木的提线木偶,毫无生气,却又努力着行走。这种不放弃已经不是为了什么,而是机械,而是惯性。若是有人推一把,或许就再也,起不来了。
绝望,永远都是心怀希望的人才会体会到,越大的绝望,越是证明着更高的期望。人是情感动物,永远也不会是生来冷血。或许有人看起来冷血,但也是有软肋的。
最为粗鄙不堪的农妇,欺压邻居泼妇骂街,在菜场可以跟菜农打的头破血流,跟亲戚们能够争得你死我活。
可是或许她回了家,想的却是,儿子好久没吃肉了,明天买点。
你看,没有人能够割舍感情,如果他是人,只要他是人。
每一个冷血的人背后,都是遍体鳞伤。
沈萧的手红肿到肉眼可见,,有的地方已经磨破了皮。一点一点,鲜血渗在了门前鲜红的对联上,好似融为一体,有好似渗透了进去。
沈萧还记得这对联可是她亲手贴上去的,当时一家人其乐融融嘻嘻哈哈的,什么还将胶水不小心的蹭到了自己的头发上洗了好久。
回忆里的一切都好美好,沈萧敲累了,她仍是重复着这一个动作,脑海里回想的却都是曾经,回忆美好的让她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逃离现在的杂乱,只活在原先的记忆里。那么美好的记忆,为什么她不能停留在更好的以前而一定要历经如今的惨痛呢。
沈萧的手越来越慢了,此时她的右手与门板接触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了。一个人,能够敲门敲到这种程度,她用了多大的力气与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