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的伤口绷开了,司机第一时间就把车开到了医院。
正好艾笙脑袋也需要换药,夫妻两人同时就医。
都是外伤,一个医生就能把两人的伤搞定。
可艾笙非要重新另找一个,她怕苏应衡看见自己的脑袋,会心生厌恶。
岳南山便帮她找了一个女医生。
女医生一边包扎一边说:“最好不要带帽子,会闷住伤口。天气大了,容易发炎”。
不带帽子还怎么见人?
艾笙闷闷地,不拒绝也不答应。
医生见她不高兴,就笑着说:“小姑娘都爱美,过了这段时间,不就又美回来了吗?”
艾笙一声不吭地摇头,才不是呢。
缺头发的那片位置缝着鱼骨般排列着的线,上面还上了药,她自己都得做好心理准备才敢照镜子。
更不要说直接暴露在外,惹人围观。
一想到这儿,艾笙便满心沮丧。
医生严肃地叮嘱她:“本来就是中度脑震荡,应该住院观察的。你还到处乱跑,不注意可不行啊”。
艾笙垂头丧气地说:“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好啦”,医生把手套脱下来,放到一边的盘子里,坐下来给她开药。
艾笙一扭头,就看见苏应衡抱着手臂,靠在墙上。
她下意识地捂住脑袋。
“你出去!”,艾笙都要恼了。
男人不仅不听,脚步更近,“手拿开,别把药抹手上了”。
艾笙急得跺脚,向医生告状,“您能不能让他先出去”。
谁有那个胆子撵苏应衡?
医生当没长耳朵和眼睛,开个药别提多认真。
艾笙心里恨极,这男人还真是邪气,走哪儿什么好礼都不用,就能收买人心。
都到这个地步,她也只能低下头去,脑袋缩在胸口,跟犯了大错一样。
苏应衡用手亲昵地揉着她的肩膀,“一点都不丑”,他说。
艾笙才不信他的甜言蜜语,“少哄我,我自己都不怎么敢照镜子”。
她说着鼻子一酸,眼眶红了。
苏应衡俯下身,去找她的眼睛,一本正经道:“你以前也嫌弃我身上有个地方不好看,后来不是也适应良好么”。
艾笙脸被噎得通红。
当着别人的面,他还什么都敢说。
有几个男人那儿长得好看啊,她不过嘟囔了一句,就被他记仇到现在。
艾笙瞪了他一眼,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反驳。
别提多憋屈。
拿了药,苏应衡就牵着艾笙出了医生办公室。
她伸手朝苏应衡讨要帽子,不自在地说:“别人都看着呢,我就带一小会儿,回酒店就摘下来”。
苏应衡将拿着帽子的手背过身去,用行动拒绝了她。
艾笙眼睛朝周围扫了一圈,不少人朝她头上侧目,有的还很不厚道地捂嘴笑。
她悻悻地低头看脚尖。
“你又不是要受刑的犯人,鸡胸驼背地做什么?抬头,挺胸”,他淡淡嘱咐道。
艾笙嘴唇动了动,扭头看了他一眼。
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苏应衡柔声道:“放心吧,没人敢往你头上乱看”。
艾笙再抬起头,果然没人敢在她身上乱瞄。
因为一旦有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苏应衡那双冷眸就会杀人不偿命地扫过去。
直把别人看得心惊胆战。
他简直就是个冷面盾牌。
艾笙有种被他捧在手心里受宠的感觉。
这种滋味太美妙了,像清晨的花蕊里甜蜜的汁液。
渐渐地,她也忘记去观察别人是不是在看她。
两人最终回的是艾笙入住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