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侧脸线条绷紧,把碗不轻不重地搁下,“你觉得昨晚是我故意设的局?”
艾笙的确这样怀疑,但视线一撞见他眼里跳动的火光,条件反射地摇头。
苏应衡豁地站起身,拿着外套扬长而去。
艾笙听着“嘭”一声关门的响动,心脏也跟着震了震,难道昨晚真是巧遇季院长?
艾笙上午没出门,扯着花瓣“回束州”“留在京里”地交替嘀咕。
到了最后一瓣,剩下的那片是“回束州”。
难道上天也赞同他们一时的分离吗?
可接着脑海里就浮现苏应衡那张阴冷的俊脸。
可真是冰火两重天。
中午看样子苏应衡是不准备回家了。
艾笙没心情做饭,准备下碗面条糊弄过去。
谁知道贺坚却给她打电话。
“有什么事吗?”,艾笙问道。
贺坚赔笑:“没什么大事,就是很久没见到您。今天苏先生中午应酬喝了酒,饭也没吃好,这会儿有点胃疼呢”。
一听就知道是贺坚自作主张打的电话。
艾笙顾不上旁的事情,心急地问:“严重吗?”
“他不舒服向来不跟底下人说的,我也不知道”。
艾笙静了两秒,“这会儿呢,他去睡午觉了吗?”
贺坚:“正批文件呢”。
艾笙心脏落了下来。苏应衡注重养生,如果不舒服,一定会午睡。
贺坚背着他打电话,恐怕不是因为苏先生身体不舒服,而是苏先生火气太大,底下的人扛不住。
艾笙这会儿去,就是堵机枪的那个。
她沉了沉气,“你劝他睡一会儿吧”。
贺坚“啊”了一声,“您不过来?”
艾笙踌躇,“如果有时间的话”。
这个苏太太年纪不大,看事情倒透彻,多半是识破了他的居心。
那边挂断,贺坚才苦笑着收起手机。
“上班时间分心,贺总助,年假不想要了?”,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上午总裁在会议上发了火,现在谁看见他都恨不得找个龟壳缩起来。
可贺坚不行,他是首当其冲的那个。
“和苏太太通电话呢”,贺坚以为把总裁的心肝宝贝推出去挡一挡,自己能少看点儿脸色。
结果苏先生眼眸又阴沉了不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贺坚:“她说有时间就过来”。
苏应衡冷哼,“谁稀罕!”
贺坚傻了,怪不得今天火气这么大,原来是两口子吵架了。
艾笙思想斗争仅仅维持了几秒,就走向厨房,炖了山药鸡汤,做了几个家常菜,打包好了直奔瑞信总部。
这儿她是第二次来,上次还是苏应衡舅妈带着她。
没有预约,只能让贺坚下来一趟,把她领上去。
艾笙一进办公室,苏应衡果然在工作。
他脸色也不太好。一副“我是炸药,谁上前谁死”的模样。
艾笙把东西搁在他面前。
苏应衡终于舍得抬头,淡淡问道:“怎么来了?”
“听说你胃不舒服”,随后将他手边的咖啡杯拿远,“这种东西就不要喝了”。
苏应衡眉头一皱,“不要打扰我工作”。
艾笙有点着恼,她自己现在都还没吃饭呢,就为了他这一通胃疼。
于是闷声不吭地坐到沙发上,开着静音玩儿手机游戏。
苏应衡瞄了她一眼,烦躁地扔下笔。
艾笙也觉得自己留在这儿是种失策,可闷头走了又显得小孩子气。
就在她进退维谷的时候,肚子突然“咕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