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冷情冰冷一语,不等轻月说话,转身就要走,下一秒胳膊却被人从后面拉住。
“姐姐不听妹妹说,怎么就知道没有什么同妹妹好说的呢?”柔声一笑,轻月上前一步,挽住冷情的胳膊,悠悠转身,作势要回椅子上。
事情到了这里,显然今儿她是不能轻易拜托轻月了,冷情回眸淡淡瞥了轻月一眼,随着她回了椅子上坐下。
“说吧,究竟有什么事情。”只是坐下,语气却依旧冰冷。
对于冷情的冰冷态度仿若不觉一般,轻月抬手拿起茶盏倒了茶水,盈盈放在冷情面前的桌子上,柳眉微挑,柔声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不过只是想要同姐姐说些知心话罢了。”话音落下,冷情猛然站起身来就要离开,见状轻月急忙陪着笑脸伸手去拉。
“姐姐莫急嘛,还是先喝些茶水吧。”说完挡在冷情面前,将手中茶盏推了过去。
冷情冷冷扫了女子一眼,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茶盏上,眸色微深,半天接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轻月眼中多了几分得意,倏然不见。
只是冷情虽然接了却并没有去立马喝,转手便又放在了一旁,轻月也不着急,垂眸片刻又回了椅子上。
“听闻姐姐原本是皇上亲自派来王府中当王爷侧妃的,因为杜云溪不接圣旨这才一直成了婢女,不知道可有此事?”
“这又与你何干?”冷冷一笑,冷情冷声问道。
“这事要说确实跟妹妹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妹妹却从心里为姐姐不值啊。”只是轻月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却只是惹来冷情的一阵冷笑。
“为我不值?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只是个窑姐罢了,居然也敢来同情我!”
此言一出,冷情蓦然瞬间变冷,隐在衣袖中的手指松了攥,攥了松许久,冷情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只是那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抹笑容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子阴毒。
“姐姐说的不错,妹妹确实没有什么资格为姐姐不平,但是姐姐你自己就这样认命了?情愿当一辈子的婢女吗?”
冷情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不过手却是朝着桌子上的茶盏摸了过去,轻月见状急忙将茶盏拿了过来放在冷情的手里。
“妹妹身份低贱就算当了婢女也没什么,可是姐姐不一样,姐姐是皇上亲派的王府侧妃,她杜云溪如何敢这样对待姐姐呢?”
看到冷情意动,轻月再接再厉说道。
冷情没有说话,垂眸喝了一口茶水,沉思良久,这才缓缓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妹妹这样说,看来定然是已经有了对付她的主意对吧。”
“姐姐猜测不错,妹妹自打知道了姐姐的遭遇以后便一直想着为姐姐报仇,天可怜见的还真让妹妹想出了一个主意来。”
“噢,不知道妹妹究竟想出了什么主意出来呢?要知道如今这杜云溪不止皇上奈何不得她不说,王爷更是事事处处都听她的,你若是计谋普通的话,还不如不要说了。”
说到最后,冷情看着轻月的眸子闪过一抹嘲讽和鄙夷。
轻月自然将冷情对她的鄙夷看在眼里,不过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恼怒,反而笑容越发灿烂,殷勤道。
“姐姐放心,妹妹这计谋自然是能行的。”
“噢?”冷情闻言表情有些不信,轻月微笑一声。“姐姐凑耳过来啊。”
眸子定定盯着轻月许久,冷情半信半疑的凑了过去,轻月低垂的眼底闪过一抹阴毒,然后嘴角一抹诡异笑容。
“姐姐,妹妹觉得……”
夜越发的深了,林间微风中飘扬的灯笼在寒意的浸润下多了几分苍白,暖阁里,杜云溪同凤七泽依旧没有睡去。
两人在讨论完了太子的事情以后,想起什么的杜云溪眉头再度皱了起来,一旁的凤七泽意识到什么面色也有些凝重。
“云溪,你若是不开心的话,明儿我就让绣娘们回去。”一边看着杜云溪的脸色,凤七泽低声说道。
“大不了再带两个孩子进宫一趟,晓翰那个孩子嘴巴甜,定然会哄的诸事顺遂的。”
“不了,怎么说也是宫里来的,若是贸然遣回去只怕又要生出一些事端出来,还是算了。”微微摇头,杜云溪突然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轻月有时候的行为真是让人想不明白,她以为把花园的事情告诉给绣娘又如何呢?难道指望绣娘把这事传到宫中?
倒不要说花园里凤七泽并未对她做什么,就算真做了什么,又能怎样呢?难道她就能够凭那低贱的身份登堂入室做王妃的主子不成?
现在回想整个事情下来,杜云溪是既觉得无奈又觉得好笑!
她甚至有些怀疑那个藏在幕后将轻月送去王府另有目的的人是不是没脑子?居然会用这样蠢笨的人做事。
难道就一点不怕她把事情搞砸吗?
“快来人啊不好了!”
突兀的一声呼喊声传入耳中,杜云溪立马站起身来,看向对面的凤七泽,凤七泽同样面容诧异,显然也听到了。
两人相视一眼,急急走了出去,四周守卫倒还算镇定,唯一慌乱的大概只有那个在漆黑夜色里远远狂奔而来的人影。
“是轻月。”凝神倾听片刻,凤七泽回头沉声道。
好端端的又打算闹什么幺蛾子,看着已经跑到门口的女子,杜云溪的心放了下拉,悠然挑了挑眉梢,转身就要进去。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王爷!救命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轻月对于杜云溪的离开并未在意,从进来便将目光牢牢锁在沉眸的凤七泽身上,走近更是呼喊道。
话音落下,杜云溪脚步停了下来,缓缓转身正好看到轻月朝着凤七泽怀中扑过去的场景,瞬间杜云溪只觉得心被针扎一般,就要阻拦。
只见凤七泽一个闪身便躲开了,三两步走到了杜云溪的面前,嘴角一抹淡笑,似乎在向杜云溪说不用担心。
被看破心思的杜云溪脸颊一红,就要避开目光想起什么,回身看去,脸上已经是面容平静。
“轻月,这大晚上的你大喊大叫的这是做什么?”
“夫人,出事了啊。”轻月正为凤七泽的躲避而暗自恼怒,被突然问起。急忙掩下眼底深色,一脸着急回答道。
“什么大事?”
“回夫人的话,冷情姐姐昏倒了。”此言一出,杜云溪的眉头剧烈一跳,定定盯着轻月看了许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究竟怎么一回事?”
“奴婢今儿从大师那里回去便发现冷情姐姐一个人躺在床上,原本奴婢还以为是睡着了,谁知道过去一看整个人分明是昏迷了。”轻月低声回答道。
“可有请了府医过去瞧瞧吗?”听了轻月的话,杜云溪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急忙问道。
话音刚落,轻月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杜云溪这才想明白自己之前对轻月下的禁令。当下立马回身对一旁的守卫吩咐去叫府医,然后带着同样面容凝重的凤七泽直奔小院而去。
“哎呦!疼死和尚了!”才刚出门便同一个人撞了个难怪,定睛看去才发现是一身薄衫的癞子和尚无二,无二一手揉着脑袋,张嘴就要骂几句却看到是杜云溪两人,急忙将话咽下去。
“夫人,王爷这大半夜的这是要去哪儿啊?”说完话,看到跟在两人后面的轻月。癞子和尚无二眼睛眯了起来,而轻月看到他急忙头低了下去。
“冷情晕倒了。”匆忙丢下几个字,两人快步带着众人离开,最后只剩下癞子和尚无二一个人回想着轻月反常的动作暗暗琢磨。
半天一拍大腿,同样追了过去。
杜云溪两人到的时候,府医已经在厢房了,昏暗的烛火下,躺在床榻上的冷情脸上一抹异乎寻常得苍白直刺的人眼生疼。
“王爷,夫人。”看到两人进来府医就要起身行礼被凤七泽一手拦住了。
“行礼就不必了,先看看人究竟怎么一回事。”说完凤七泽两人在床榻旁坐了下来,眸子深邃,看不出心情如何。
而随后进来的轻月则站在一旁,不过此刻杜云溪已经无心去理会这些,看到府医收起脉案急忙问道。
“府医,冷情这是怎么了?”
“回夫人的话。冷情姑娘除了脉象微弱,其他的都正常。”
闻言杜云溪看了冷情一眼又问道。“那他为何会突然昏迷呢?”
“还请夫人恕罪,老朽才疏学浅,看不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完府医就要跪地请罪再度被凤七泽给拦住了。
“罢了,府医你先下去吧。”府医转身退了出去。而就在这时,癞子和尚无二追了上来,走了进来。
听着声,杜云溪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无二,又立马转过眸子去看床榻上昏睡不起的女子。
无二进了里间,先是围着四周观察了一番,最后自顾自搬了把椅子在轻月面前坐了下来。眼睛眨了眨,笑着问道。
“轻月跟和尚说说事情的发展经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