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散中的无常二字取世事无常之意,无常散具体出现的时间没有人知道,只是听说是一个游方的和尚带过来的。
最开始只是和尚帮助病人缓解疼痛所用,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就变了用处,而如今提起无常散,众人为之色变,却没想到这被上头严令禁止的无常散会突然出现不说。
更是直接出现在太子手中。还命令要喂给阳王。
看着手中的纸包,那狱卒下意识的攥的紧紧的,有些后悔刚才为何要出头问那一句呢?那阳王就算死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他也已经报上去了不是嘛!
不过即便后悔,也有些晚了,嗐!长叹一声,狱卒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
“今儿这事可大可小,你们嘴上最好装个把门的。”厉声吩咐了几句,狱卒转身走了进去,天牢门口一片静寂,众人面面相觑,随即轻叹一声,四散而去。
京城 七皇子府
“云溪,你回来了。”坐在书房看书的凤七泽听着脚步声,抬眸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杜云溪走进来,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笑容,迎了上去。
“今天出去跑了一天累了吧,喝些茶水歇歇。”说话间又亲自倒了茶水体贴的递给了杜云溪。
杜云溪接下,只喝了一大口下去这才放下茶盏,眼睛看着凤七泽。
“蓝一卿那边有消息过来了。”凤七泽闻言一愣,笑着追问道。
“那可是暗喜的事情有着落了吗?”说话的同时,脑海中不禁想起前几天的事情,眼底多了几分凝重。
杜云溪摇了摇头。“蓝一卿说他也没有听过这么个药,而且也没有查到。”
“那这事你有跟暗喜说吗?”愣了愣神,凤七泽道,杜云溪依旧摇头,这样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告诉给暗喜知道。
“没说就好,既然蓝一卿那边没消息,云溪,这几天里我仔细想了这件事情想出了一个办法,要不我们直接派人去北狄那边调查吧……”
“北狄?”杜云溪瞬间被凤七泽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惊到,凤七泽莫不是疯了,接待北狄使团宴会上父皇对于北狄人的愤怒还犹在眼前,这个时候去北狄。
若是父皇知道了,第一个不会放过他,更不要说北狄那边如今态度也十分不明朗,所以想明白这一切厉害关系的杜云溪第一时间拒绝了凤七泽的提议。
“七泽,不行!这个主意行不通的。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凤七泽抬眸看了杜云溪一眼没有坚持,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个人极有默契的没有提及那位突然出现的老者,也没有提起老者留下来的那封信。
就好像之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那要不我再派人去调查一下前辈的身份吧!”仿佛是神使鬼差一般,凤七泽突然出声了,杜云溪蓦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半天一脸苦笑。
“七泽,你莫不是在开玩笑,你应该已经看过那信了,如今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此言一出,凤七泽仿佛刚清醒过来一样,颇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道歉,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那位前辈的事情以后我们不能提,最好也不能说出去,你知道七泽?这不是一件小事。”
凤七泽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迎着杜云溪的目光郑重点了点头,杜云溪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什么,扭过头来。
“七泽,那信呢?可还在你手上吗?”
“当时我看过以后就烧了。”
“噢,烧了,烧了就好。”听到凤七泽将信烧了,杜云溪彻底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只是可能是方才凤七泽提及的缘故。此刻她的脑海中满满都是那封信上的内容。
那封信上密密麻麻的只是写了一个故事,一个孩子从出生到长大,再到中年,以及暮年发生的所有事情,最初平淡,然后血雨腥风,最后归于平凡。
如果只是描述的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也没什么,可是仔细的将里面的事情发生的时间同北狄同凤国的时间轴联系起来,却看的人暗暗心惊,再到最后的不敢提起。
如果这信落在有心人手中的话,如果再顺藤摸瓜的找到老人的话,那么如今凤国还有北狄表面上的平静也会被彻底打破,而且杜云溪猜测这种混乱会持续很多年。
她不敢去冒这个险,而且她也不想让百姓陷入无穷的战火之中。所以只要老前辈不说,他们不说,这件事情就这么隐藏下来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在看完信的第一时间杜云溪便直接追了出去。可是路上已经没有了那位前辈的踪影。
这些天里除了为暗喜寻访名医,杜云溪还去了第一次见面的小巷道,还有上次见面的酒楼可惜依旧没有看到那位前辈,而且让杜云溪觉得奇怪的是无二似乎也从京城中消失了。
两个人似乎昙花一现一般再度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暗喜的事情陷入了困境,同时两个人心头又彻底的压了一大块石头,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杜云溪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神从愁绪中拉了回来。回眸淡淡喝了一口茶水,想起什么。
“对了,七泽,上次父皇让你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听这话,凤七泽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本当时杜云溪提起时被他岔开,这些天杜云溪一直没问他还以为她给忘记了。没想到此刻她会再度提起。
“怎么?不能说吗?”看到凤七泽不说话,杜云溪眉头挑了起来。
“不是不能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云溪。”
抬眸,凤七泽眼看着杜云溪,神色痛苦而又认真。
杜云溪静静盯着他看了许久,微微一笑道。“那既然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了吧。我没事的,七泽……”
杜云溪的善解人意越发的让凤七泽痛苦,就在他张嘴要解释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两人齐齐扭头看去,正好看到一个小厮走了进来。
“禀告王爷,王妃,外面有一个人要见王妃。”
“要见我?可有问清楚名讳吗?”闻言杜云溪颇有些惊讶,追问道。
“回夫人的话,小的问了,那人只说他是夫人的人。”
“那行吧,让他进来。”抢先吩咐了小厮,凤七泽这才转过头看着杜云溪,一脸困惑。
“云溪,你的人?”面对凤七泽的疑惑,杜云溪只是一脸神秘的笑了笑,并未解答。
片刻以后,一个身形矮小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才一进来便急忙冲着两人行礼,杜云溪还不觉得有什么,而凤七泽的目光则死死的定在那人身上的某处。
那人外貌普通,外面着一件破烂的粗布衣服,而凤七泽的注意力正在那些大大小小的窟窿上,那里隐隐露出一抹蓝色,同灰色的外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是谁?”几乎是瞬间,凤七泽收回目光,冷冷的盯着来人。眼中带着几分怀疑,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人里面穿的应该是皂衣,也就是看守牢房的人穿的衣服。
这样的人闲的没事来了王府不说。更是自称是云溪的人,一看就透着怪异。
面对凤七泽的质问,那人缓缓抬起头并未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不说话的杜云溪,看到她点头,这才开口道。
“回王爷的话,奴才叫张三,是宫中看守天牢的守卫,也是夫人的人。”
此言一出,凤七泽越发的有些懵了。不自觉的扭头看向了杜云溪,眼中困惑满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且起来吧。”杜云溪微笑着让来人起来。回过头就要向凤七泽解释,就在这时,来人却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杜云溪也有些疑惑了。
“怎么了?”
“夫人,小人今天前来是有要事禀告。”所以并不能在此处耽误太久。
几乎瞬间,杜云溪便明白过来,歉意的看了凤七泽一眼,然后看向来人。
“你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夫人,太子殿下今日探看阳王殿下以后,留了一包无常散给狱卒让狱卒放入阳王殿下的饮食中。”
“不可能!“男子话音落下,还不等杜云溪开口,凤七泽首先惊呼出声,等到平静下来以后,眼中依旧满满的难以置信,倒是旁边的杜云溪被凤七泽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心中对无常散也好奇了起来,毕竟能够让凤七泽如今反常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东西。
匆忙的打发了来人回去以后,这才转向了凤七泽。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无常散是什么东西?”
闻声缓缓转过头来,凤七泽愣怔的目光放在了杜云溪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