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不错的名字,你是宫中出来伺候的吧。”杜云溪状似无意的轻嘎了一口茶说道。
芍药不安的搅动着手指,却强装镇定的说道:“奴婢是一直在行宫里干粗活的。”
这一句话就让杜云溪来了精神。
“哦?那我今天遇害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杜云溪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
芍药经过两三问下来,发现她不过是随便问问,所以就不紧张了,这会儿抬起头镇定自若的说道:“奴婢在打扫殿外的积雪。”
“你撒谎。”杜云溪将茶杯放下,眼神陡然凌厉。
芍药的身子后退了几步,强镇定住以后,一双眼中闪着诚恳的光,双腿“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奴婢冤枉,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
“你双手嫩滑,却说在行宫做粗活,这是其一;我今日遇害具体时间无人确定,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自己在打扫殿外积雪,这是其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杜云溪将滚烫的茶扔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茶水倒在地上,洒溅在她的身上。
芍药吓的身子瑟缩了一下,顿时就慌了神。
“来人,将她拖出去五马分尸。”凤七泽冷声说道。
芍药猛然抬起头,绝望布满了她的心中:“杜姑娘饶命啊,杜姑娘饶命!”
杜云溪见她不说别的口中只有这么两句话,她不禁有些生气,怎么取她性命的时候没有心慈手软,这会而已刚起来不停求饶了吗。
“你想活着,就告诉我身后指使你的人是谁,要是不说的话,就只好让阿泽拉你出去五马分尸了。”她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芍药,声音冷的吓人,一只手在轮椅上轻轻的点着,仿佛那就是死亡的节奏。
芍药却只哭求饶,却还是不肯说出背后指使的人到底是谁。
门,猛然的被推开,两个侍卫装扮的人走进来,两个人一边一个将芍药的身子架了起来就要拖出去。
“杜姑娘饶命啊!”芍药扯着脖子喊出来,哭的鼻涕横飞,脸上带着眼泪和鼻涕看起来非常的丑。
“想让我放过你?”杜云溪让两个侍卫停下,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芍药吓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听她说这件事情还有转换还的余地,连忙拼命的点了点头。
“我可不想放过你,你知道吗,让一个人死去那是最好的解脱,只有让她生不如死才好,不如把你做成人彘你说怎么样?”
杜云溪看向芍药,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她拿着刀不停的在把玩。
“人,人彘?”芍药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带着惊惧。
杜云溪继续说道:“我觉得这个方法是极好的,把你的眼睛剜下去,耳朵鼻子削下去,四肢也砍下去,在给你用上上好的汤药吊着你的性命,在将你泡在粪坑中,让你一直活着,这也算是放过了你,你说是不是?”
说着她将手中的刀放在脸上比划了几下,样子吓人非常。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的骚-味,芍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脸上充满了惊慌:“饶命啊,这件事情是王珊珊让奴婢做的,奴婢也是迫于无奈啊,杜姑娘饶命啊!”
杜云溪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早一点说出来不就都好了?虽然说害我不是你的本意,但是毕竟动手的人是你,我不能原谅,拖下去领五十个板子吧。”
两个侍卫将她拖了下去,屋子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阿泽,你说王珊珊这个女人还真是悍妒,古代的女人不应该都是讲究三从四德的么?凤临齐不过与我见了几面,她就气的要杀了我。”杜云溪躺在床榻上看着棚板说道。
凤七泽周身的气息变的冷了起来,凤临齐,王珊珊,还有一切害过杜云溪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凤临齐想要你死,我是你的软肋吗?”杜云溪侧着身子眨巴眨巴眼睛,让人看不出情绪。
两个人的眼神对视,空气似乎都炙热了几分。
良久,杜云溪轻轻咳了一声将眼神别过去,阿泽的眼神太过热烈,她…
“你是,可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凤七泽轻轻的揽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柔声细语的说着。
被这样热烈的气息弄的有些痒,杜云溪不禁躲了又躲。
她只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心砰砰的跳,可能是太久没有接触的缘故了,她在心中这样想到。
“你想要皇位吗?”杜云溪为了转移注意力,随口问着什么。
却不想身后的人却良久不语。
是失落吗?还是别的什么。
杜云溪不知道。
权利和地位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他是皇子,现在恢复了记忆想要皇位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将来后宫三千,她真的受不了。
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会抛下一切离开这里,绝不回头,她虽然平时为人大大咧咧又喜欢钱,可是在尊严和爱情里,她一个都不能缺少。
要她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做不到。
凤七泽有些困倦,察觉到她心情的不愉快,只以为是因为王珊珊的事情。
“你若是不想回宫的话,可以一直留在行宫中,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他关切的说道。
杜云溪不知为何听了这样的话,只觉得鼻子一酸,他果然,还是要那个皇位吗。
她可以理解他,毕竟现在太子和他势如水火,可是这心里就是不舒服。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在凤七泽睡着以后,她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马上就要到年下了,她的身体也一天天的好起来,经过了这几个月的调养,她已经能跑能跳了,只是腹部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疤痕。
过年是个大事,行宫虽然不比宫中但是也是张灯结彩,每个人都换上了新衣,又快到新的一年,大家伙也都是干劲十足。
杜云溪每次看到这些人不停的忙碌都会感叹皇宫的不公平。
一转眼,除夕之夜就到了。
行宫之内非常的热闹,因为杜云溪是个非常亲民的人,经常和大家打成一片,凤七泽看到了,也就随她去了。
除夕夜,行宫正殿内,凤七泽坐在主位上,旁边是杜云溪。
这个除夕夜,只有他们两个人,杜云溪觉得太过了冷清,所以就让行宫里的宫人一起过来坐下吃东西,一大桌子人,一大桌子的菜,虽然凤七泽看起来非常的严肃,但是杜云溪却很亲民,所以大家也没有很拘束。
“今天是和大家度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晚上,你们一整年辛苦侍奉,我也非常感动,所以今天大家吃好喝好。”
杜云溪说着就挽起袖子站起来,情绪非常激动。
凤七泽见她这么高兴,脸上也染上了笑容。
喝酒,吃肉,杜云溪毫无形象可言,众人看着她这个样子也都欢了起来。
张太医站在凤七泽的旁边小声的说道:“殿下,杜姑娘这么喝恐怕是要烂醉。”
“无妨,今天随她开心。”凤七泽脸上虽然一片冷然,但眉眼之间带着几分笑意。
看着她的笑容,他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吃过了饭,就该放鞭炮了,可是杜云溪已经喝的烂醉如泥,根本就不能放鞭炮。
凤七泽看着她的样子,只能将她抱回寝殿中。
细心替杜云溪换好了衣裳之后,又给她擦了脸,在这期间她非常的不老实,双手总是不停的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凤七泽将她的手掖在被子里反反复复的几次都没能成功。
等到静下来的时候,凤七泽坐在床边这才仔细的看着杜云溪,一张微红的小脸,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樱唇微微张开才能呼吸顺畅,他心中一动,在她的唇角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可杜云溪却猛然的睁开眼睛,凤七泽的俊脸就那么定格在那里。
他总以为她要做什么的,却不想她只是睁着眼睛瞪着她,一双眼珠来回的转,身体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杜云溪觉得嘴上有什么东西,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脸,不仅模糊,还重影,他身上的气味非常的熟悉,可是她想要抬起胳膊摸一摸她的脸,却觉得胳膊重如千金。
“阿泽,我,稀饭你。”
因为喝的太多,她已经口齿不清了,凤七泽对于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可爱非常,大手不停的在她的脸上轻扶,这个人,这张脸,他看多少次也看不够。
一夜好眠。
大年初一的时候杜云溪因为爬树掉下来被凤七泽说了一顿。
大年初二的时候杜云溪又偷偷溜出行宫正好被凤七泽抓了个正着。
大年初三的时候杜云溪烧菜把厨房点着了,说是要给凤七泽做蛋糕,但是失败。
……
初中到十四,杜云溪没有一天是安稳的,总是这里出一些状况那里出一些状况,不肯安安分分的,可凤七泽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她。
十五那天,杜云溪收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