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此话一出,李氏顿时追着杜文涛开始打,“你个混账!不想着把钱拿回来,倒想着往外拿!”
杜云溪冷冷一笑,“去年的地是我娘自己种的,种子也是我们借钱买的,得的钱理应是我娘的,加上诊费一共是九十两!”
李氏两腿一软差点没摔了,她哪儿有这么多钱!
这时候施大夫已经喂刘氏吃了点药,延缓了她的伤痛,“这开胸,针灸,药材,加诊费,最少四十两。”
李氏瞪着眼珠子,“啥药那么贵?”
施大夫呵呵一笑,“都这种程度了,非野山参不能救!五十年的山参起码的二十两!”
李氏哼唧着“就不能用次一点的?”
施大夫恨不得把李氏也打成重伤,“不能!朱乡长,她不拿钱,还是报官吧!”
阿泽当时就过来抓杜文涛,杜文涛被他的怪力吓怕了,当下抓着李氏求饶,“娘,你就给他吧!我不想蹲大牢啊!”
李氏肉疼的哆嗦了几下,转身进屋拿银子去了。
过一会李氏拿着四十两出来了,杜云溪不依不饶的继续要钱,“还有种稻子的钱,你要不给,就让县老爷来判,到时候可不是四十两的事了!”
杜文涛唆使着,李氏又进去拿银子,这一次杜云溪直接和阿泽闯了进去。
“哎你们干什么?”
阿泽一把把那盒子掀开,里面竟然是满满的银锭子,粗略估计也有八十两。杜云溪嘿嘿一笑,“大娘,你藏着这么多银子,平日里没少苛刻我们娘俩,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李氏浑身哆嗦,她生怕杜云溪一个不顺心,在这里把她给咔嚓咯,“这,这是我给文书攒下来的钱!你们不能动!”
杜云溪微笑着,“行,我们不动,你装吧,再装五十两!”
李氏肉疼的快抽抽了,只能一边装一边盯着阿泽的手,生怕她给自己掐死咯。杜云溪也不贪,这钱说到底都是李氏留着给杜文书用的,杜文书还是个孩子,她总不会和个孩子计较。她娘在杜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五十两也不够弥补!
等装够了五十两,杜云溪拿着大大的一袋银子出来,上前扶起了刘氏,“施大夫,劳烦您再开铺子,给我娘看看。”
施大夫当然同意,朱乡长狠狠地呸了一声,这群人才乌央乌央的从杜家离开。
等杜云溪的身影不见了,李氏恨得回头猛的给了杜文涛一巴掌,“你个傻小子!怎么没拦住杜云溪!让她看了咱的家底,迟早要被她给要光了!”
杜文涛揉着脑袋,脸上也是恨得一股劲似的,“娘,咱们不能便宜了杜云溪。这钱怎么着都得要回来!我看三婶别说没事,就是有事也用不着咱们拿银子,那朱乡长对她们如此厚待,这药钱还不给拿么?”
李氏和杜文涛这么一合计,一肚子坏水都涌了出来。
这边刘氏被抬到施大夫的诊房里,让杜云溪解开衣服方便上药,这一打开杜云溪才看见,刘氏的浑身跟被戳烂了似的,没有一块好地方,有一块胸骨硬是给打的凹了下去,这才让刘氏吐血了。
杜云溪手掌攥的绷紧,好半天才忍住没有回去打李氏一顿。这边施大夫已经弄出药汁,要杜云溪拿来给刘氏敷上。杜云溪凑过去闻了闻,眉头轻轻抖了抖,“施大夫,您信我吗?”
施大夫此时也忙得满头是汗,颇为担心,“妮子,你有话直说。是不是这药,有问题啊?”
杜云溪笑了一下,“不是有问题,而是差点药劲。我娘这一身的伤,这服药怕是劲儿不够大,劳烦施大夫你再往里加点蓬粉,和好了再给我娘用。”
施大夫一听,两只眼睛无不诧异,“蓬粉?那可是火性药,你娘这身子骨能承受的了么?”
杜云溪嗯了一声,“蓬粉虽为火性,可中和药物来看就没什么大事,要是不用蓬粉顶一下,我怕我娘明天就过去了。”
施大夫微微点头,心中对这孩子的隐忍更加佩服,不但懂的药方,更是懂的如何趋吉避凶,这让行医十几年的自己也很佩服。
等上好了药,杜云溪才从里屋走出来,一眼就看到阿泽没有回家,还在外面等着。
“今日多谢你了,要不杜文涛铁定不会放过我!”
想起挡在自己面前的那道身影,杜云溪火了一天的心终于是安定下来。
阿泽眸色有些担心的,却什么也没说,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东西,上面还有着血丝。
“这是......”杜云溪颇有些惊讶,这明显是块骨头啊!
阿泽把骨头擦了擦,重新递给杜云溪,“是杜文涛的,我掰断了他的手指。”
杜云溪胃里一阵翻滚,但脸上却是解气的快意,“那还真是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