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愣了愣,杜云溪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另外一个人,让她打心眼里的恐惧。杜云溪盯着她,这才连滚带爬的往家里跑。
杜云溪拎着花母鸡,跟朱乡长道了谢,进厨房里三五下的把鸡拔了毛。又用热水汆一遍,去了腥味,在肚囊子里塞一把小葱。在锅里舀上开水,用盆子装了放在上面蒸。
过了一会鸡汤味弥漫而出,杜云溪再把盆子里的鸡汤倒在大锅里,满满当当填了一下子水。
朱乡长看着杜云溪轻车熟路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发酸。这孩子是吃了多少的苦,才能把这些事做的一次不差。
杜云溪摸着鼻子来到朱乡长的屋里,“朱乡长,我有个事想问问你。”
朱乡长赶紧拉她坐下,虽说杜云溪年纪小,可朱乡长早就不拿她当小孩看了,“妮子,你有啥事,尽管问。”
杜云溪瞥了在里屋躺着的阿泽一眼,这才悠悠的开口,“阿泽被捡回来的时候,身上可带有什么信物?”
朱乡长一愣,盘着腿坐在炕上,“啥叫信物?”
杜云溪叹了口气,“就是证明他的身份的东西,只言片语的都可以。”
朱乡长挠着脚后跟,差点搓出泥来,“好像还真有,等我给你找找。”
不多时朱乡长拿出一块黑色的墨玉牌子,一打眼看像是一块烂铁,可杜云溪却是双眼一亮,这竟然是黑曜石。
“这石头待在他身上,写的啥我也不认得。你看看?”
杜云溪接过玉牌,看到上面用一种很古老的字体写着,“凤。”
“凤?怎么可能?”朱乡长闻言却是面色惨白,差点从炕上掉下来。
凤可是凤栖国的国姓,难道阿泽是皇族的人?
杜云溪不免有这个考虑,可阿泽如今记忆全无,若真是皇族的人,又怎么会坠落山间一身重伤呢?
朱乡长听了杜云溪的分析,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若不是便好,若是阿泽是那种身份......”朱乡长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杜云溪赶紧打哈哈,“何必在意这些,阿泽的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对了,锅里炖着鸡汤,晚上朱大娘回来要让朱大娘喝了。”
杜云溪只是盛出一小碗端给了刘氏,剩下的一大锅都留在那,不贪不燥,更让朱乡长对杜云溪竖起大拇指。
日落以后杜云溪脱了鞋子躺在炕上,正准备休息一会,突然听见院子里的一片吵杂。透过窗户看到,李氏那壮硕的身子吃力的猫在木车后头,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嘛。
杜云溪立刻翻身坐起,拎着锄头把悄悄地走了出去。
李氏的身子不好藏,用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在院子里挪动,好半天才摸到厨房的柱子,这会子她已经闻见鸡汤味了,顿时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个贱皮子,哪有那么好命喝这种东西,还是让我来代劳了吧!”李氏从怀里拿出一只大碗,竟然是从自己家带过来的。她掀起锅盖,顿时看到那锅底盛着的一只肥美的大黄鸡,浓白的鸡汤勾的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当下拿着大勺便在锅里盛,可刚盛了两勺,李氏突然闻到一股子尿-骚-味。
耳边哗啦啦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震,接着就看见有个小水流正往自己的碗里流,“真是晦气!谁把马尿槽弄到厨房边上了!”李氏怒骂一句,把锅盖重新盖上,接着准备把锅里的东西倒掉,突然眼前一黑,满满的一盆马尿尽数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啊呀!救命啊!”李氏惊叫着跑出门去,躲在房顶的杜云溪嘿嘿一笑,抄起锄头把对着李氏就是一顿毒打,“好你个老鼠精!偷东西偷到我家里来了!我打死你!”
李氏被闷在桶里嗷嗷叫唤,杜云溪追着她满院子的打。这边惊动了朱乡长,跑出来一看,乌漆墨黑的,明明就是个人。当下叫住杜云溪,“别打了,那是人!”
杜云溪这才停下手,可李氏已经被打的跑不动了,一下子趴在地上,头上的桶也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