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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傅若鸢没注意林叔的话,只是轻声应了声儿。
  随后,她伸手往刚才掌心被磕着的地方摸去,很快,触感有些冰冷刺骨。
  小心翼翼的将那堆枯草拨开一些后,傅若鸢看见了她掌心被磕着的罪魁祸首,脸色微变。
  沈容修神色略微有些凝重,大抵也是因为这个东西。
  那堆枯草下面,隐藏着一根骨头。
  第60章 第一权臣的小娇妻?(十三)
  傅若鸢神色微凝。
  那大概是一根人骨头。
  她忍不住无声的轻嘶了下,唇角压平着,抬眸望向沈容修。
  这个村里的人,果然有些问题。
  老年人与幼少年人尚且还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而这个驾车的男人却一定是有问题的。
  傅若鸢心想着,伸手拨了拨那堆枯草,将那根骨头又掩埋在暗处,不见天光。
  身边藏着根人的骨头,她忍不住后背一寒。
  “林叔,这莲花村的名字来由,是因为村里有种着莲花吗?”傅若鸢看了沈容修一眼,才压平了声音,平静的问道。
  林叔驾着车,没回头,颇为耐心的解释了一句:“村后头有一片水域,一到夏天,里面就开满大朵大朵的莲花,等成熟之后,我们村里人还会去取莲子来吃。”
  傅若鸢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啊。”
  什么样的村子会没有村碑这样的标志性物件呢?
  一是被除名的村落,二则是这个村落根本不该合法存在。
  傅若鸢从前在京城之外摸爬打滚过,甚至上过山寨做事,对于这种游走于皇朝政策之外的东西,有一定的了解。
  她莫名觉得这个村,该和之前秋猎场中遇袭的事情有些关系。
  那一场爆炸说来就来,秋猎场那一片水域被炸开,她和沈容修顺着水势才飘到了这个所谓的“莲花村”附近来。
  这个“莲花村”中,留居村中的村民以老年人与幼少年人居多,其他那些青壮年去哪儿了?
  傅若鸢仔细一想,便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进了这个“莲花村”的外人,可能就再也没能够走出去过。
  会有人在半途下死手。
  那根人的骨头,便是最好的证明。
  傅若鸢能够想到的,她相信沈容修也一定能够想到。
  正当她思考着时,林叔驾驶的木板车再一次颠着,像是失控一般,朝着旁边的树干撞去。
  身旁的沈容修身形微动,傅若鸢才往旁边一跳,只听见“砰”的一声,木板车便撞上了树干。
  烟尘四起。
  烟尘之中,她还听见那样一声马的嘶鸣声。
  沈容修已经同那个林叔打了起来。
  那个林叔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手臂长度的砍刀,朝着沈容修砍去。
  “刺啦!”
  混乱之中,傅若鸢插不上手,却听见一声“刺啦”的声响,像是利器割破血肉的声音。
  打斗的两人分开一瞬,她定睛望去,发现是林叔捂住了自己右手臂,有鲜血从他捂住的位置处涌了出来。
  沈容修指尖贴着一片如薄翼一般的刀片。
  傅若鸢微怔之下,才更觉得惊讶。
  她记得自己那天摸遍了沈容修全身上下的衣物,可她也没摸出来沈容修身上藏着的那片刀片。
  沈容修把这片刀片藏得很深啊。
  傅若鸢心里感慨了一句,那方战局便已经分出了胜负。
  尽管那个林叔把他手中的大刀挥舞得威风凛凛的,但依旧抵不过沈容修的身手。
  像沈容修这样的全才,武学天分极高,又怎么会是梦境中那个体弱多病的人呢?
  傅若鸢心里掠过这个念头,迈步跑了过去,同沈容修一起制服林叔。
  她捡起了那把被沈容修打落在地上的大刀,在手中比划了两下,落到了那个林叔的脖颈上。
  “接下来……”傅若鸢转眸望了望已经快散架的木板车,那匹马立在不远处,正悠闲的吃着超。
  傅若鸢看了看情况,顿了下,看向沈容修,问道:“你会修那木板车吗?”
  她没做期待,就算沈容修再能干,大概对于修车木工这样的技能应该不太熟练吧。
  当沈容修点头时,傅若鸢终于忍不住吃惊的瞪圆了眼睛,道:“竟然真的会啊?”
  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啊……
  那木板车的一个轮子卸落了出去,沈容修迈步去将那个轮子捡了回来。
  傅若鸢正打算将自己手中大刀递过去当工具时,便看见沈容修利用他掌心里的那片刀片修修削削着,就把轮子安了回去。
  将那匹马牵回来之后,眼前这辆木板车就彻底恢复原状了。
  傅若鸢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棒啊。”
  沈容修抬眸看了看傅若鸢,问道:“会驾车吗?”
  “会一些吧。”傅若鸢点点头,随即抬了抬手指,道:“保证不会撞树干上去的那种。”
  沈容修见她神态认真,便微弯了唇,将驾车这任务交给了傅若鸢。
  而他则是坐在木板车上,看守着那个林叔,谨防林叔突然暴起发难。
  傅若鸢坐在前面,试探性的拉了拉缰绳,找准手感之后,才驾着车继续上路。
  反正大路就那么一条,顺着走下去就行了。
  等到午时刚过,傅若鸢远远的便看见了城池的影子。
  这个镇叫做临山镇,是个僻静的小镇。
  临山镇顾名思义,临靠一座大山而立。
  傅若鸢没听说过临山镇这个小镇,但是见沈容修略微有些凝重的神情,他似乎是听说过这个临山镇。
  傅若鸢将询问的目光落到沈容修身上,沈容修才平静答道:“临山镇中,有一支精兵在训。算是皇朝的一支秘密军队,数年前,各种资源养着的。”
  十多年前,先皇临去之前,便有了这一支精兵,只听令牌行事。
  无论是谁手持着这一块令牌,都可调动这一支精兵。
  这一块令牌一直掌握在先皇手中的。
  但十多年前,南康王造反之时,皇宫上下混乱一片,这块令牌便消失无踪。
  寻遍皇宫内外,也没能够找到这一块令牌。
  萧煜扬听闻有这支重兵时,曾经想过凭借自己身为当朝天子的身份,强行收服这一支精兵。
  奈何无功而回。
  从那之后,这支精兵既没法为萧煜扬所用,萧煜扬还得好生供着这支精兵。
  原因无他,这支精兵受先皇圣旨护佑着。
  傅若鸢听完了沈容修的解释,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这是块难啃的骨头。”
  待到进镇之后,两人将那个林叔扭送到了镇上官邸里。
  见到当地地方官之后,沈容修表明了身份,并要求查看所属案卷。
  当朝相国到来,那人难免有些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傅若鸢虽然还没表明身份,沾了沈相的光,也被好生伺候着。
  奔波了两日,傅若鸢先在安排下好好梳洗了一番,才去找了沈容修。
  到的时候,沈容修已经换了一身衣裳,雪白长衫,云纹绣底,气质出尘。
  他正翻着卷轴,听见傅若鸢走动的声响,没抬眸,只淡声道:“临山镇中,有个莲花村,但却不是我们二人去过的那个村落。那个村落,在卷轴上并未有记载。”
  傅若鸢接过卷轴,先是在上面找到了沈容修先前所说的那支精兵的驻扎地,随后才看了看所绘制的村落分布。
  按照方向,她确认了那个所谓“莲花村”的位置,卷轴上显示的是荒废地域。
  巧的是,那个村落和精兵驻扎地都在同一个方向,彼此相距并没有太远。
  傅若鸢若有所思,胎膜看向沈容修,问了一句:“之前你说这支精兵,是块难啃的骨头,对吧。”
  沈容修不可置否,轻轻应了声儿。
  “我觉得吧,这支精兵的驻扎地太扎眼了。既和那片水域相距太近,我们不是还怀疑过那个林叔是南康王一党余孽吗?”
  傅若鸢看着沈容修,问道:“我们找找证据?”
  无论是谁,都不太想被打上与逆贼有联系的标志。
  想要收服那支精兵,先泼一盆污水过去,然后降服之后,再洗干净不就行了?
  沈容修望着傅若鸢,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问题:“一言堂行事,都是这样吗?”
  “不着调?”傅若鸢蹙了眉,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形容词来形容着,随即又道:“不管怎么样,只要最终结果是最有利的,不就行了。”
  “不错。”沈容修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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