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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云霏也忍不住说道,“姑娘,好多人在打听作者千行啊,还有人在打听您什么时候写第二本话本呢。”
  “这个再看吧。”她写神童这本话本的初衷是为了周宪,暂时没有写第二部 的心思。
  周蓁蓁如愿地让周宪看到了神童这本书,并且和她所预期的那样,神童这本书引发了他以神童为榜样的向学之心。
  “姐,听说神童这本书寄托着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殷殷期盼呢。千行这个父亲希望他儿子能长成张载那样的人,真好。”周宪的声音里不泛羡慕。
  周蓁蓁帮他整理了前额上的一根呆毛,“其实咱们爹和你姐我对你的期盼与千行对他儿子的期盼是一样的。”
  周宪羞涩地笑笑,接着他忐忑地问,“姐,你说我能成为神童那样的人吗?”
  周蓁蓁知道他这是正需要肯定的时候,定然不能泼冷水的,于是微笑道,“我觉得可以呢,你的记忆力很不错的,书本上的一段话,你读个两三遍,差不多就能背下来了吧?”
  “可是张载他能过目不忘呢。”
  “可你也别忘了他开始的时候并不能过目不忘呢,是他慢慢练出来的。”
  周宪听完后眼睛亮亮的,跃跃欲试。
  神童大火,木子书苑跟着也火了。神童一直在加印,但每出来一批就被抢购一空。
  神童这话本呈现的空前购买力也惹得以写话本为生的作者们人手一本神童,翻来覆去地研究。想看看它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叫那么多人神魂颠倒。
  要说所有的读者群体里,对于神童这话本,许多人看过就算了,顶多再二刷三刷,也能放下了。但那群老学究不行,他们差点没将书给翻烂了,甚至还结伴到木子书苑骚扰李掌柜。原因无他,他们就想知道‘四为句’最后两句是什么。
  其实‘四为句’的前两句,他们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可是他们自己试着接下两句,却是怎么接都不大满意。像是猜谜一样,惹得无数的儒家老学究捧着书在思索。
  这些老家伙绞尽脑汁之余,难免对作者千行埋怨几句,这‘四为句’吞一半吐一半的算怎么一回事?
  他们现在只求作者赶紧将下两句给出来,省得他们日思夜想,挠心挠肺的。但千行这个作者太神秘了也太沉得住气了,
  但李掌柜的口风太紧了,他们根本挖不出什么来。
  没办法,他们只能去木子书苑骚扰李掌柜了。
  这情况,李掌柜当然问过周蓁蓁该怎么处理。
  周蓁蓁只说不必理会,他就明白了。
  李掌柜这段日子真是痛并快乐着啊,连店小二张达都走路带风。
  木子书苑完全恢复了之前门庭若市的热闹。
  只是这人一多,书苑就有些挤了。没办法,李掌柜只能将书苑前庭的地方收拾出来,搭上棚子,摆上一些桌椅,再搬来一些花卉,供来书苑的客人们歇脚。甚至隔壁做茶水生意的,都眼馋这些客人,过来和李掌柜打商量,答应给书苑抽成,只要让他们为这些客人提供茶点服务。这样双赢的局面,李掌柜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些人每次去了木子书苑都会在书架上取了书来看,走的时候就直接结账带走。
  如此一来,书苑的销量也提升上去了。
  神童这本书渐渐飞出庐江,不仅向周边辐射扩散,更有人将它带进京了。
  这段日子,神童的大火,让庐江境内都弥漫着一股子欢快的气氛。唯独浩瀚书肆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中。神童的大火,受到冲击最大的是沈家的浩瀚书肆。
  按理说,两个书肆如今火的书的类型不一样,卖点也不一样,应该不至于形成太激烈的竞争才对。但架不住国人看凑热闹的属性啊,况且镜水先生他们那套会试题选,他们都已经翻腻了背得滚瓜烂熟了,天天盼着,也没新的题选出来,他们到浩瀚书肆的热情自然锐减。而此时木子书苑又成了一个文人墨客喜爱的好去处,他们自然就随大流了,或许真有一天让他们蹲到神童的作者千行出现呢?
  对此情况,浩瀚书肆当然不会束手就策坐以待毙,很快,浩瀚书肆便想出了一个招儿。他们放出消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们已经请到了神童的作者千行。
  这时,正是所有看过神童的读者对千行好奇得不得了的时候,他们这消息一放出,尽管分不清真假,但还真的抢走了一部分客流。
  沈家别院内,对于自家公子的吩咐,阿誉一脸愁容,不是事情很难办,而是非常难办啊。他害怕他真依着他家公子的意思办了,他家公子会死得很惨。
  阿誉的视线忍不住又扫向窗棂边上那串金玉相间的铃铛,别以为请金楼的大匠师重新改头换面他就认不出来这铃铛是人家六姑娘的了。
  “公子,你这样做,如果六姑娘知道了不太好吧?”阿誉小心翼翼地想阻止他家公子的骚操作。
  可惜他家公子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良苦用心,眉一拧,似乎还嫌他啰嗦,“吩咐你的事你赶紧去做,别废话那么多。”
  公子,你这是作死。
  阿誉算是看出来了,六姑娘可是不亚于自家公子的聪明,他家公子这样欺负人家弟弟,别是玩火自焚吧?
  “公子,你咋不将浩瀚书肆设局的事告知六姑娘啊。”阿誉提了另外一个建议,殷切地希望他能改主意。
  “这么简单的局,她完全能看出来。”袁溯溟的口气中难掩骄傲。
  可是,公子啊,人六姑娘看出来是她的本事,你的好意不能不表达啊。就比如六姑娘能徒手打虎,但你不能环胸站在一旁对吧?这道理你咋就不明白咧。偏偏你还要有那样的骚操作,你这样会让六姑娘讨厌你的知道不啊!
  “别废话,赶紧别在这碍眼!”袁溯溟挥手,赶人。
  浩瀚书肆来这招,李掌柜都快气死了,他是知道真相的,所以明白浩瀚书肆的话是空口白话,没有一点真实。
  “掌柜的,怎么办?”小二张达眼巴巴地看着李掌柜。
  李掌柜安抚他,“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他琢磨着今儿是不是抽空去见一见六姑娘问计。
  就在这时,李掌柜收到一封信,打开来看,发现竟是周蓁蓁写给他的,交待他可以来找她,但最好装作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而不是义愤填膺的样子。
  李掌柜也是久经风浪的人了,当下隐约明白了周蓁蓁的意思。
  李掌柜一脸愁容地来到周家坊。
  在蒹葭馆见到周蓁蓁时,他忍不住将情况告知周蓁蓁了。
  “之前浩瀚书肆一直在打听千行的消息,现在他们将消息放出之后,有很多顾客回到了浩瀚书肆,就想一睹作者千行的真容。但浩瀚书肆一直推说千行在忙着写神童二,并且神童二不日便会在浩瀚书肆刊印并发售。”
  周蓁蓁静静地听着。
  旁边的云霏气愤地跺脚,“浩瀚书肆不要脸!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李总管看着周蓁蓁欲言又止。
  “真的假不了,假的不真不了。那浩瀚书肆也就得意不了。只要姑娘公布她才是神童作者千行的身份,一切就会真相大白的。”
  周蓁蓁摇头,“千行的身份暂时还要保密。这是沈家的引蛇出洞之计,我们要是公开千行的身份,这样做就真的落入他们的圈套里了,咱们不能被他们带着走。”
  沈家这招引蛇出洞,目标就是千行,而千行的价值,就在那‘四为句’后两句上面。
  一时间,周蓁蓁心思百转。
  浩瀚书院内,沈衡问着手下近来对李现的跟踪结果。
  “如何,近日李现都去了哪里?有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吗?”
  “我们监视了,他除了回家和常去的地方就哪些生地方都没去过了,接触的人也是之前认识的寻常人,没有可疑之人。不过这段时间他去了两趟周家坊四房。”
  这李现,可真沉得住气啊。
  他以为浩瀚书肆放出了那样的消息,一定能让他们自乱阵脚,进而联系千行找他确认消息的,然后他们就能顺藤摸瓜,将千行找出来,却没想到他们会一无所获。
  对于属下的最后一句话,沈衡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周蓁蓁也算是木子书苑的少东家了,李现遇到事情去求见一下她并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沈衡决定回去和他大哥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那个千行挖出来。回去的时候,他无意中想到一点,似乎周家近来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第47章
  这一日, 周宪和几个小伙伴相约出去秋游, 随身带着他的新宝贝一副崭新的军棋。
  没错,继五子棋之后,周蓁蓁又将军棋给弄了出来。
  没办法, 对付家中爱玩的熊孩子, 就得不断地推陈出新, 让他跟前始终有根大萝卜在钓着
  而且近来她忙,没怎么管他,只能用这样的办法让他保持学习的劲头。
  近日,周宪的小日子过得惬意极了, 课业上比以往进步了很多, 连族学的夫子都夸奖他了。
  他爹对此非常满意, 让他再接再厉。只是有时候对上他姐不免有些心虚,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尽到十二分的努力,学习的时候仍旧阳奉阴违偷工减料, 他总觉得他姐应该看出来了。
  不过他姐近来忙, 抽不出时间来管他,为了调动他学习的积极性,又教了他一种新棋军棋, 这军棋可真好玩,他花了几天将规则弄明白之后, 便趁着这次秋游将军棋给带出来了。
  而且他正准备将军棋这新玩法教给小伙伴。
  他们秋游的地方就在郊区, 离主城不远。毕竟他们只是一群半大的孩子, 去太偏远的地方家里都不赞同, 只有这个长麋山脚是家里面都同意的地方。
  不料他们刚坐下来玩不久,便有一行人簇拥着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小公子过来。
  那少年小公子一眼就看上周宪手中的这副军棋,“去,将他手上那玩意儿拿过来给本少爷”
  周宪握紧了棋盒,挺直了小身板质问来人,“你是谁,凭什么抢别人的东西”
  他的好友小伙伴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他是霍家的小公子霍西潜,庐江太守霍家,咱们惹不起的”
  周宪不傻,他明白好友的意思,是暗示他吃点亏就算了,不要硬杠上对方。可是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战而降,这样的屈辱,这样丢脸的屈服,他做不到。
  周宪环视四周,他们这次出来秋游,也不过是每人带了两位伺候的男仆,而对方人多势众,加之又是那样的身份
  霍西潜傲慢地道,“凭什么就凭我喜欢,我看上了你信不信,即使你家人知道了这事,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他握紧了棋盒,眼中闪现一抹倔意,如果不行,他宁愿将它给毁了,也不会让对方完整地得到它的。
  正当霍西潜的人要上前从周宪手中夺过那副军棋,而周宪也正要发难的时候。
  霍西潜叫停,“等等,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听说你擅长五子棋是吧”
  周宪问他,“你待如何”
  “咱们比一局,你要是赢了,你手上那玩意我就不要了。要是你输了,就得将它心甘情愿地送到我手上怎么样,你不会连这都不敢赌”
  “好,我们来一局。”周宪咬牙,应下了战书。他的五子棋玩得很好,不会输的。
  周宪被诱导着半逼迫着进行了这场比试,他们这边的所有人都没想过,其实他们是可以拒绝这场赌局的。他们只觉得能用这个方式解决已经很好了。
  霍西潜看着他,露出恶意一笑。
  半个时辰左右,霍西潜落下最后一子,以胜利的绝佳姿态看向周宪,“你输了。”
  输了,周宪盯着棋盘,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他将他姐才给他没两天的军棋给输了。
  “别挣扎了,将你手上的新棋给我双手奉上吧”霍西潜朝他伸出手。
  好一会,周宪红着眼,将自己手中的那副新军棋给他送过去了。给出去的时候,是满心的不舍。
  周宪的小伙伴安慰他,“别难过了,这副棋子不是你姐给你的吗她手上应该还有,再问她要一副就是了。”
  就在这时,霍西潜他抓了一把棋子,往旁边的大石上狠狠一砸。
  恰好周宪转头见了这一幕,不自觉地发出了破音,“不要”
  玉质的棋子砸在石头上,发出一阵清脆好听的碰撞声。
  周宪的眼,瞬间就红了,衣袖下他捏紧了小小的拳头。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没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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