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散了,南宫井向汪峥道谢,“谢谢你,汪老师,不是你我死了。”
“不用谢我。说不定你死了,孙四海也会下去陪你,你赚大了,现在亏了,谢就不要提了,不恨我就成。”
魏青青在一旁憋红了脸。
“你——”南宫井无语。
汪峥长叹一声,“南宫教习,你就不能像毒蛇一样隐藏起来,关键时刻给他致命一击吗?干嘛要去挑衅齐云路,你这不是告诉他我要找你麻烦,让人家防备吗?人家身边还有法力境。别学我,我挑衅他,一是忌惮我的身份,二是怕我老婆,孙四海不舒服也得憋着,正面还不敢拿我怎么样,你呢,纯粹自己找虐!”
汪峥抱着安琪走了,魏青青跟了上来。
“你不去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我和他早已没关系了,”魏青青古怪地看着汪峥,“倒是你,把他当枪使,明目张胆地让他和齐云路对着干。”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讨厌齐云路,他也恨他,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这是给他一条崛起的道路,至于他怎么办,我岂能干涉得了。”
汪峥忽然说道,“对了,魏教习,我劝你擦亮眼睛,就算嫁给南宫井也比嫁给他幸福,那人太阴沉。”
“关你什么事?”
“我只是不忍一朵美丽的鲜花在枯萎之中谢幕。”
魏青青叹口气,“我可能要出去协助他。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他私底下有任何瓜葛。”
汪峥愕然,“这话怎么这么怪?什么叫‘你放心’,你不会还惦记着给安琪当娘吧?”
魏青青满脸通红,杏眼倒竖,“滚!”
汪峥尴尬一笑,“开个玩笑,不要介意。不过你要注意啊,拥有权力的男人最迷人,千万别动心,而且你看他身边那个孙四海,你万事小心,别着了道,搞成生米煮成熟饭。”
本来魏青青听了很感动,听到后面变了味,白了汪峥一眼离开了。
汪峥怀中的安琪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说,“爹爹,你想让青青阿姨当我娘吗?”
“啊——不会,怎么会,你娘是西昆仑真传,玉莲。”
“哦,是吗?可女儿觉得青青阿姨喜欢爹爹。”
汪峥呆住,实在不好和女儿探讨这方面话题,含糊过去,说点小事逗弄着她,在宿舍门口碰上了胡月琴,进去将安琪交给圆月,汪峥带着胡月琴到了静室内。
胡月琴开口说道:“汪峥,昆仑派不来招生,五年一次,我们怎么办,你有什么想法?”
汪峥正色说道:“他们不来,那些毕业的或即将毕业的,其实都经过了昆仑派测试,没什么希望,现在天下大乱,不如将毕业生留在战堂,成为自己手中一股力量。”
“那我们招生呢?”
“自然每年都要招生,五年制,分成五个等级,一年生,二年生……一级一级往上推,五年生也就面临毕业,学院不再教育他们,他们如果想进入昆仑派,要看他们自己了。这方面可以和昆仑派沟通一番再做决定。”
胡月琴听了点点头,“山门外那些难民还你有什么法子?”
“赈灾,学院购买粮食,熬粥,小孩和女人起码一天能吃上点饭,不至于饿死。不然学院名声有损。”
胡月琴走了,周子玉来了,来传达齐云路的善意,汪峥听了淡淡地说道:“子玉,你告诉他,别白费心事了,我是地地道道的修士,如果他真为天下苍生考虑,请他把外面的难民安置了,对他也有好处。”
周子玉还要说什么,汪峥闭上眼睛不搭理,周子玉只好讪讪的出去了,汪峥睁开眼让圆月拿了五枚灵币交给内事院赈灾用。
周子玉回到住处将汪峥的话告诉了齐云路,齐云路听完喟然长叹,“如此才华之人不能为我所用,是天下的不幸。”
孙四海阴恻恻地说:“不就有一个好老婆吗,会一点符箓,也没什么了不起!”齐云路摇头,“不,他的才智还在他符箓之上,目光独到,是绝佳的谋士,可惜。”
孙四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周子玉也有点不服气,符箓汪峥确实厉害,但才智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同,整天围着女儿转,心中暗自打定主意好好干。
齐云路带着孙四海又和院长商讨了一番,带着了学院一半儿教习和两名教授,修士教习之中包括魏青青、皇甫兴、钟武亮、房满金、张永旺,武者教习如康亢、朱彪等五人,教授之中修士一名,土旺,原皇甫兴的教授,武者教授是韩山鼎,他本来是武者训导,想不到这次会跟随齐云路出征。
这还不算文化老师之中的周子玉、朱子峰两人,还有数十名即将毕业的学生。
汪峥皱着眉和各位老师跟着院长将这些人送走,耳中听着送别的号角声,感觉非常刺耳,周子玉不光在学院招募修行者,同时在仙人镇也大肆集结各路散修。至于城外那些难民,齐云路给出的方式是,凡是一家有人加入军队的,就能得到钱财,妻儿得到照顾,在又冷又饿的冬天,许多人没办法只好加入,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去死啊,这些日子,他们对修仙学院已经失望了,没人在意你的死活,神仙更不管,只能依靠自己的双手拼一个未来。
送走齐云路,内事院和外事院终于动了起来,开始打开山门施粥,同时,也让仙人镇四大家族实施,粥立筷子不倒,早晚两顿,足够他们熬到开春。
汪峥带着安琪和文静到施粥的难民之中转了一圈儿,脸黑了,不知道谁传的,学院施粥是因为东海王齐云路。
汪峥找到姬婆子和胡雪琴,出了个点子,山门上挂了一道巨大的横幅:怜悯苍生,学院免费施粥,与他人无关。并让掌勺的人不断念叨,情况有所好转。
然而院长找到他们,严肃地让他们撤去条幅,“我们是修士,名声与我们何干,东海王正需要名声,学院帮他就帮天下人,有助于他扫平北海郡。”
条幅刚挂上不久,就被撤下去了。
白雨剑气呼呼地质问秦风,“师弟你到底想哪样,我们是学院,就不要名声了?送修士送武者,难道名声也要送给他?”
“师兄,我这也是为学院好!”
“我怎么看不出来?”白雨剑叹口气,柔声说,“师弟,我知道你想把学院独立出来,但也不要把希望放在道宫和朝廷身上,他们还不如昆仑派,我已经想明白了,师弟,北海已经回来了,你不需要再固执下去了。”
秦风沉默,眼中闪过师傅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一辈子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