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动你的小脑瓜,小赵。”对于赵沪的疑问,傅羽凰不慌不忙,甚至还给了他一个天真烂漫的笑。
然而她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当然是因为我在你身上动了手脚啊。”
她咕咚咕咚灌了两口酒,将空了的酒坛子随手扔了出去,周身上下肆意妄为的气息格外的引人注目。
她表情不带恶意的调侃道:“难不成你还以为我跟踪你吗?”
赵沪实在没办法反驳,连谴责对方那不道德的行为都做不到,毕竟就这件在别人身上动手脚的事来说,傅羽凰她就做得太过理所当然了。
事到如今,赵沪也任命了,毕竟人都堵到他面前了。
赵沪有气无力道:“不知您有何吩咐?”
顿了顿,他补充道:“只要不是与煦帝为敌。”
煦帝给他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万不得已之下,他不愿意走到煦帝的对立面。
偏偏傅羽凰与煦帝不对付,若有条件,二人定会分出个你死我活来。
傅羽凰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高兴或者伤心了从来不憋着。
“小赵真可爱,放心吧,不会让你对付煦帝的。”傅羽凰上前一步,走到赵沪身边。
她抬手拂去赵沪肩膀上的树叶,神采飞扬道:“我带你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事后保证可以让你声名鹊起。”
说罢,她抬了抬下颌朝着赵沪看去,等待赵沪的感激。
谁知却见赵沪大惊失色,恨不得拔腿就跑。
傅羽凰:??
赵沪强忍住逃跑的欲望,对着傅羽凰低声下气又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傅先生,声名鹊起就不用了,我只是个普通人,低调做人对我来说更安全一些。”
从赵沪的反应中看出什么后,傅羽凰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一如既往道:“那就如你所愿吧。跟我走吧,小赵。”
赵沪疑惑的看了眼傅羽凰,跟在傅羽凰身后朝着紫云道场而去。
不过,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总觉得傅羽凰称呼他‘小赵’有种很刻意的感觉。
他应该没得罪傅羽凰吧?
可怜赵沪还不知道因为他心安理得的被姜斐然多叫了几声赵哥哥,就被记仇了呢。
有时候女人的小心眼就是这么没道理的。
在傅羽凰带着赵沪刚刚踏入紫云道场范围后,一片紫云之上的紫云道主脸彻底黑下去了。
这个天煞孤星怎么就到了他的地盘呢。
这么多年没见天煞孤星的踪影,他还以为这厮陨落在道台了呢。
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见面,竟然是在他的大本营。
紫云道主心情奇差,这么个天煞孤星来到他的道场,就跟在羊圈里放了一只老虎一样。
偏偏他不能多做什么。
不,他可以让弟子闭关。
紫云道主打定主意后,朝着各位长老执事和内门弟子传音,让他们通通闭关,等那天煞孤星什么时候走了什么时候出关。
众人有些懵,但在道主的再三催促下,还是回到自己住处闭关了。
等傅羽凰带着赵沪进入道场内后,看到的唯有稀荒的小猫三两只。
傅羽凰眨眨眼,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道主这胆子还真小,居然怕成了这样。”
云层深处的道主控住着自己的表情,努力不让自己的真情实感泄露出半分。
赵沪干干的说:“傅先生,你还没说带我来这里作甚。”
傅羽凰眨眨眼,恶意卖萌道:“我没说过吗?哎呀,瞧瞧我这记性,酒喝多了就忘性大。”
她带着赵沪在道场内随意走动,一派写意风流道:“当年我被天道从道台扔出来后深受重伤,多亏了紫云道场的师兄师姐相救,为了感念他们的恩德,我便入了道场做了个名义上的客卿长老。”
赵沪不太明白,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傅羽凰接下来继续胡说八道:“好歹我们相识一场,许久未见了,突然相逢我一时心中高兴,便将你带来我的栖身之地看看。”
赵沪:这话说的好像你我之间这次见面只是单纯的意外一样。
你的脸呢?
忘在道台了吗?
赵沪心中痛哭流涕,他只是想借用传送阵回到容国,一点儿都不想参观什么紫云道场啊,偏偏傅大佬这个杀千刀的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他给转移过来了,不知想要利用他干什么坏事。
他现在十分庆幸,之前的几年一直都在东胜部洲,没有被人坑过。
这么一比,赵沪就有种自己这趟回来明显是羊入虎口了啊。
赵沪在那里纠结不已,完全不知道自个儿在东胜部洲也是被算计好的。
他被拉着跑遍了东胜部洲,当了某人的挡箭牌却一无所知。
不过,有时候一无所知也是一种幸福吧。
起码他认为自己是人,而不是哪里需要往哪儿搬的砖哈哈。
赵沪小心翼翼的探出小jiojio试探道:“那我可以不看吗?”
傅羽凰脸上的笑容连弧度都没有半点变化,语气平和的问:“你觉得呢?”
她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小水,从储物空间内又拿出一坛酒来,小心翼翼的给小水喂了几口。
见小水喝饱后,傅羽凰状似无意道:“小水应该饿了,我好像忘记准备肉了。”
赵沪:……
你居然还会威胁?
你以为我为妥协吗?
天真!
傅羽凰笑容核善道:“哦对了小赵,你刚才说了什么?”
赵沪坚强的挺住了,他神色严肃道:“我是说,来都来了,不见见您的栖身之地总觉得会遗憾。您若是不嫌弃,可以带我到处看看。”
是的,他妥协了。
第818章 肖远(番外·可买可不买)
肖远躺在杏花树下,给自己一杯杯灌着酒,神色有些朦胧。
他还记得在道台内的坚定决绝,他就是死在道台,也绝不会跟煦帝有半点牵扯。
谁知世事弄人,他偏偏真跟煦帝扯上了关系。
他从道台出来后狗血的失忆了,他除了生活常识外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空白一片的时候,他有了妻子和孩子。
他们日日生活在一起,妻子藜芦是个温柔善良的大夫,儿子归与天真聪慧又可爱。
那时候的他认为,这该是世上最幸福的生活了。
可是心底偶尔总是冒出来一星半点的空洞,让他恐慌不已。
那是源于他自己的记忆,他有预感,只要他恢复了记忆,这样幸福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在他的抗拒下,他恢复记忆的时间被延长至五年。
五年后他恢复了记忆,果然一切如预感那般,那么幸福温馨的日子真的不存在了。
他的‘妻子’是煦帝。
那可是煦帝啊,疯起来连自己都杀的主。
他的‘儿子’不是亲儿子,他不可能与煦帝有一个孩子。
所谓的一家三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巨大的落差感和茫然让他想要逃避,没想到却被煦帝找到了。
那人一如既往的理智和冷漠,曾经那层镜花水月般的温柔散去后,留下的只剩下让人胆寒的掌控欲和令人绝望的理智。
若是以往他碰到这样的人,恨不得避的远远的,如同当年在道台内说的,宁愿死也不愿跟这样的人有牵扯。
但如今,他却爱上了那人。
爱上了五年如一日的恩爱。
爱上了平淡如水却相濡以沫的生活。
尽管肖远知道那是假的,尽管他明白他爱上的只是一个虚假的幻影。
可他的感情却是真的。
煦帝留下了归与离开了,毫不拖泥带水的果决让他心痛到窒息。
可他也明白,煦帝连一手养大的孩子都可以舍弃,他又算得了什么。
煦帝离开之后,他带着归与守在曾经的房子里。
那装满了美好回忆与对未来期冀的房子,如今无时不刻不让他痛苦。
渐渐地他开始在酒中麻痹自己,奢望着一醉不起,在梦中回到那五年的温暖日子。
他忽略了归与逐渐沉默下来的身影,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多久没有笑过,也没有在意他们多久没有交流过了。
以前的父慈子孝在如今看来多么讽刺。
后来意外的降临总是猝不及防。
肖远自己也没有想到归与的身份会与玉家人有牵扯。
玉家的人发现了归与,开始的小冲突到最后不得不兵戎相见。
他要护住归与,玉家人却拼劲全力要杀了归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