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宁愣了愣,云卿卿也愣住了。
在短暂的寂静中,许鹤宁先笑了出声,但很快就被酒嗝又打断了。
次日,许鹤宁眼底是一片乌青,心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云卿卿在他这儿喝醉了,是让他背书?!
背的还是他娘的女戒女训!
他上哪会这玩意儿?!
许鹤宁头疼地往外走,刘富早在一进的院门口等着,把刘灿吩咐查的东西交给他道:“大当家,有这个,你二舅舅应该就可以出来了。”
许鹤宁接过,里头写的是刘大老爷错手杀人的详细,而且还找到证人可证明当时的刘二老爷是先被打昏迷过去的。那证人就郎中,如今跟着信都送进了京城。
他看着,嘴角往上一扬,把东西收好说:“把郎中好生照顾着。”
人证来了,但不代表他就要放他那个二舅舅,鱼还没勾出来呢。
话落,他大步往外去,结果刚到乾清宫,就被皇帝给喊了进去。
“朕已经让刑部查明,你二舅舅是无辜受牵连,晚些你去刑部大牢把人接回去吧。左右快要过年了,过个热闹年也好。”
许鹤宁嘴角一扯,险些要骂出一声狗皇帝。
这不是拆他台,给捣乱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昭帝:为了哄儿子媳妇开心,我可真是拼命啊。
廖公公:刚才侯爷冷着脸走的,好像不是很开心……
明昭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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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许鹤宁简直能被皇帝给气死,偏生有气发不得,还得憋屈地给皇帝谢恩,待一出了大殿整个人都变得跟那天空一样阴沉。
云老太爷跟着首辅来见皇帝,他一眼就先看到心情不虞的孙女婿,多看了他几眼,等议事后来到他跟前说:“陛下跟你说了吧,刑部已经查明你二舅舅是受牵连的,不日就可出牢狱。”
“晚辈知道了,可晚辈没打算去接他出来,或许还要阁老帮忙。”
他拱手,把自己的想法说来。
云老太爷闻言打量他两眼,心中一动:“你且说明缘由,合理,我定然帮。”
许鹤宁对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压低了声道:“有人在故意搅浑水,他们能安然进京来,京里有人安排自不必说,但是拿不着证据。但能从浙江安然过来,说明那边也有人帮忙,陛下不是正为浙江找不到突破口烦恼吗?”
“这事能当一个突破口。”
自打知道自己身世后,许鹤宁觉得自己唯一能尽快摆脱皇帝的,就是清肃浙江一事。
至于怎么摆脱,他已经详细地计划好。
云老太爷闻言双眼一亮,“你怎么知道你二舅舅就跟浙江那边的人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可不得试一试才知道?”许鹤宁笑笑。
“如此,我会与陛下说。”
老人捋了捋胡子,在他带着深意的笑容中选择相信。
而且还是即刻行动,再回头求见明昭帝。
明昭帝听到他说此时不宜放刘二老爷时,神色古怪了片刻,视线看向外头许鹤宁依稀可见的身影。
“可是肃远侯跟你说了什么?”
方才那臭小子不是谢恩了?
云老太爷弯腰拱手道:“并不是,是老臣觉得,既然陛下打算在年后在审讯刘家一事,现在却先将案子相关的人放出来,即便是查清,也得落人话柄。”
“肃远侯是臣的孙女婿,陛下就当臣不知好歹,为孙女婿多考虑,不愿意他再被推到风头浪尖上。”
此话有理有据,明昭帝一想还真是这个理。
但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
他即便对此事又偏颇,那也是因为许鹤宁是他儿子!
可这话他还不能说,憋在心里头的滋味实在难受。
明昭帝盯着一脸恳切的云老太爷,片刻后叹息一声道:“就按阁老所说,是朕考虑不周。”
到底不想给这个儿子招惹更多。
同时,许鹤宁不知道的是,自己急迫想要脱逃帝王掌控,帝王亦更急迫要将他光明正大的认回宗。特别是在此事的憋屈后,明昭帝认子心更切。
而这日是腊八,云卿卿在许鹤宁当差后就窝在厨房。
云家两兄弟酒醒,回想了下昨儿的事,略尴尬相视一眼,去寻妹妹告辞回府。
云卿卿先熬好一锅的腊八粥,让两人顺路带回去:“我估计得一直忙到年尾,哥哥跟娘说一声,让她把府里先前的年节礼单给一份我看看,我参考后给送回去。”
“你自己保重身体,他刘家那些表哥表妹,你不想见就回绝他们,看着就不是心术正的人。”
云嘉玉叮嘱妹妹,云卿卿连连点头,送兄弟俩到垂花门。
霍二那头是自己就先走了,倒是省了她的事。
待再回到厨房的时候,云卿卿就遇上兄长说的心术不正的刘家姑嫂。
三人是结伴而来,在灶前笑着跟厨娘说什么。
厨娘眼尖见到被簇拥回来的云卿卿,不耐烦的脸上当即露出笑来,跑到她跟前问安,随后就再她背后不动了。
刘家姑嫂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连个小小的厨娘都不想理会她们,心里又羞又怒,但面上还得赔着笑。
“表弟妹怎么到厨房这地方来了,可别被烟火熏着了。我们来,是想借厨房,给姑母熬个腊八粥。南方的腊八粥和北方稍有不同……”
“我们夫人已经备好老夫人爱吃的腊八粥,而且我们老夫人节俭,有一样就成,几位熬了粥也是浪费。”
翠芽直接就打断了刘大奶奶杜氏的话,把对方憋了个大红脸。
杜氏面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刘二姑娘此时走上前,娇俏笑着说:“表嫂,那我在旁边给您看火,蹭一蹭表嫂对姑母的心意,也算我们尽孝了。”
三个矮个里突然头一个厉害的高个,长得柔柔弱弱的刘二姑娘是出乎云卿卿的意料了。
何况人家都把姿态放得那么低,她确实也没有拒绝的道理,那可不是把她显得太过刁蛮。
刘二姑娘那边也是这么想的。
她不愿意得罪这个表嫂,可也不能一味的退让,讨好一些,话乖巧一些,估计对方也就高抬贵手不难为她们了。
姑娘家,都想得个贤惠的名声,她这也是给这个表嫂添好名声的举动。想来表嫂应该是会乐见其成。
“哦?可我也不愿意你帮我看火,那传出去,我不就成了不好相处的大姑子了。哪里有让客人在灶头看火的事儿,不得叫满京城的姑娘家说我不懂礼数。”
然而,云卿卿可不稀罕这个名声,直接拒绝。(?′3(′w`*)?棠(灬?e?灬)芯(??????w????)??????最(* ̄3 ̄)╭?甜?(???e???)∫?羽(?-_-?)e?`*)恋(*≧3)(e≦*)整(* ̄3)(e ̄*)理(ˊ?ˋ*)?
她即便拒绝,一样能够博个贤良的好名声,瞧她不是处处没招待好贵客吗。
刘二姑娘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结结实实碰到个硬钉子,更没想到云卿卿反拿自己来将一军,面对这样不按条理出牌的主,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最终是云卿卿着人‘请’了她们出去,厨房才算安静下来。
“我记得客院都配了小炉,让人给她们清理清理,把柴火什么的都备好。她们愿意怎么尽孝心怎么尽,大厨房不允许她们再来!”
厨娘们和管事连连应是。
刘家姑嫂回院子后不就见侯府下人带了食材和柴火来,更是憋得脸色铁青,还得笑吟吟道谢。
刘二姑娘跟哥哥哭了一场,刘二公子叹气安抚她:“都怪那日我们走错一步,不然表弟妹也不会对你们这般有恶意,任谁也不会高兴看到自己丈夫被人惦记。”
“可这不也是哥哥你同意的吗?不这样,表哥怎么会更厌恶长房,哪知会牵连到我们。”
刘二公子闻言,目光沉了下去。
陈鱼是在这个时候收到许鹤宁从宫中送回来的消息,不紧不慢地来到客院,点名见了刘家二房兄妹。
“方才我义兄送来消息说,你们父母亲过年恐怕是出不来了,刑部大牢也不允许探监,所以一切只能等年后再说。”
刘二姑娘听闻,脸色白了几分,想要说什么却被刘二公子一把拽住。
刘二公子露出个失落难过的笑,先谢过陈鱼,然后亲自把人送到门口。再回来,他一张面容带了凌厉。
“父亲明明可以出来的,是表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又顶在风头浪尖上!父亲再不出来,那牢里可怎么受得了?!而且也不知道大伯会不会再拖累父亲一把,拉着父亲当垫背,在牢里胡言乱语!”
刘二公子的话显然是知道了什么,刘二姑娘退了好几步,眼泪落了下来:“父亲越在牢里,处境就越危险,恐怕会要祸及性命的!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刘二公子也没想到事情会跟父亲说的不一样,无法控制了。
但是要怎么办。
他突然想到什么,把门关上,去翻开包袱从里头找出一个玉佩,紧紧握在手里。
“明儿我们找个借口出府一趟!”
刘二姑娘泪眼模糊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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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腊八,宫里的赏赐自然是少不了侯府的。
云卿卿手下皇帝和各宫娘娘赏下的粥,给刘灿陈鱼那头分了下去,许鹤宁从宫中就是带着一肚子的粥回来的,再听到云卿卿说给自己留粥了,直想打嗝。
正好陆儿跑来回事,他把粥一端,全灌进了陆儿肚子里,算是没辱皇家的恩典。
陆儿喝了个饱,眯着眼更有精神汇报了。
“大当家,他们明儿要出府,估计是要跟什么人碰头了。刘二老爷没出来,他们着急到了!”
许鹤宁淡淡笑着,是十分有耐性的猎人,“你和你二当家明儿辛苦一些跟着。”
等陆儿离开后,他回到里间,就看到云卿卿正在让人熨烫命妇服,他眉心一跳:“怎么在整理这身。”
“今儿接了各宫娘娘的粥,明儿命妇都会进宫谢恩的,自然是要熨烫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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