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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穿越历史 > 穿越之家有恶夫 > 穿越之家有恶夫 第31节
  王慧芳心里虽看不上一身穷酸的花月,无奈有求于人,当即露出笑脸拉起花月的手拍了拍说道:“这就是陆良的媳妇罢?长得可真标志,可别把我当外人往外撵啊,咱们是一家人,我有话于你婆婆说。”
  花月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快步走到从地窖里出来的陆良身边,王慧芳将空了的手交握在一起,脸上没有半点不悦。
  陆良嘴角露出了然的笑,他不急着撵人也没有不高兴,而是说了句不着调的话:“你可真是半点都没让我失望,既然来了,就一口气把该办的事办了,谁也别耽搁谁过安稳日子。”说着冲陆时抬抬下巴,示意道:“这就去见里正罢,把咱们两家的事说清楚,顺便将你媳妇也叫上,免得她那一家子又在我家院子里撒泼。我这两天不乐意动拳头,不然我全让他们横着出去。”
  王慧芳不经意地往后一瞥,只见陆老爷脚下生风地往过走,也顾不得其他,扯着嗓子委屈地哭泣着朝里面喊:“姐姐,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不顾别人怎么看,就这样没名没分的跟来老爷十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他现在要把我给撵出去。陆时虽然不听话给你添了堵,可他好歹是你一把拉扯大的,你也是他的娘,怎么能不管他?”
  王慧芳眼尖见陆良没拦着她,她提着裙摆快步闯进了屋子,花月诶了一声也赶忙跟进去。这女人只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婆母虽然脾气大,可是却是善良的,怕是斗不过她。
  陆老爷自然将王慧芳的鬼哭狼嚎听在耳中,皱着眉头沉着脸耐心听一旁的下人说完,点了点头看向陆良道:“去把里正请来,还有陆时他媳妇儿,今儿一并把话都说清楚,别带到过年膈应人。”
  待陆良点头走了,他也快步往屋里走,路过陆时身边的时候,粗声粗气道:“真是没半点男人的样子,能有什么大出息?就是给你银子,想来也生不出什么能看的东西来。”
  陆老爷这话说得陆时面红耳赤,话虽重却也将结果预料的十二分准。
  第七十九章
  花月后一步追进屋里,王慧芳跪着抓着侧坐在炕沿的婆母的衣摆声泪俱下地诉说着她的委屈,花月从没见过这般不知脸面为何物的女人,哪有人在别人拒绝了还死皮赖脸缠上去的女人?更何况人家的妻儿都在,把那点好心曲解成这样也是让人不得不服。
  “姐姐,当初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就怕老爷找到你们更加不会喜欢,我陪着他这么多年心里早就装满了他。我发誓,我只是想他肯喜欢我,我就把你们的去向告诉他,我没有坏心,中意他也不是错不是吗?”
  陆大娘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她没有为王慧芳的这些混账话而动怒,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摆上拿开,轻声问道:“你可有想过百年后要怎么和阿时他爹交代?”
  王慧芳抹去眼角的泪,不耐道:“他死了那么多年,哪还管得着这种事?更何况寡妇另嫁,就连官府也管不着。”
  陆大娘示意花月将人扶起来,摇了摇头道:“我担不起你这一跪,你也不必与我这般低声下气,他的事情不归我管。我当初离开钦州,躲到这地方来,有不少人劝我改嫁,当时因为顾着两个孩子怕他们受了亏待,而我打心底里觉得不能负了他,只是没想到命运捉弄人,如今我自问对得住他,他有何思量全看他的良心。以前图清静,现在也不想被人打扰,你想要的全看你的能耐,我与你不甚熟,你走吧。”
  隔着门帘站着的陆老爷被她如此平静的话敲打着心肺巨疼,他从不想辜负她,最后却还是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分别的那么多年时光让他后悔与难过,掀起帘子进去,提着王慧芳的衣领将人往后甩去,王慧芳身子本就轻,被他大力一推往后退了几步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王慧芳泪眼朦胧的看过去,只见那个男人此时像是要掐死她一般,怒目欲裂,脸上的肉紧绷,咬牙切齿的很是吓人,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手抓着衣摆,她有些怕,只是拼着最后一道劲再这里闹,只希望他能松松口。
  “王慧芳,你是不是个女人?耳朵聋了?眼睛瞎了?我让你们离开我家的话说了几遍,你听不懂?我真恨当初自己看在你是旧友妹妹的份上救了你,真该让你冻死街头,像你这种不知感恩图报的白眼狼,老天绝对不会让你有好下场。一次一次地贴上来,真当我不敢处置你?在我陆家白吃白喝耀武这么多年,也该还债了,缺男人?我让人送你去京城最大的花楼,千人睡万人枕可合心思?”
  陆大娘低呼一声,重重地拍打他,骂道:“真是嘴上不积德,说的什么混账话?把人往那种地方推,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陆老爷狼狈地躲了躲,见清平巴掌都往脸上甩过来了,赶紧抬起胳膊来挡,口里依旧不停:“王慧芳,你当陆爷我好说话没脑子是怎么的?由着你这么糊弄?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真当爷是吃素的?”
  陆大娘拉着神情激动的陆老爷,拍打着他的脊背劝:“好了,好了,你和一个女人较什么劲?”说着看向愣在那里的王慧芳,摆摆手:“你快走吧,他向来就是这种脾气,年轻那会儿没少揍人,当心他真对你不客气。”
  花月也曾在陆良身上看到这副吓人的样子,真不愧是父子,就连脾气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走到王慧芳身边示意她出去。
  这边的事还未了,院子里又传来一阵哭喊打骂声,却是乔娟骂陆时没良心的话,紧接着便是将孩子抱到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村里人都赶着过来看热闹,也顾不得寒风凛冽了。
  陆老爷抓着清平的手摸索着叹了口气:“真他娘不是个玩意儿,跟老子面前这么横,我忍她很久了,要不是记着你当初与我说的话,我早让人拆了她。”
  陆大娘顿时哭笑不得:“我还当你要自己动手打她,那可就真过分了。”
  陆老爷笑着讨好道:“哪能呢,你的话不敢忘,外面有的是人,给点银子有的是人愿意动手。走吧,出去看看,今儿咱们就把这事给了了,别为了些闲人坏了咱们的好日子。”
  嚎啕大哭的乔娟和破口大骂的乔大娘在里正的呵斥声中软下来,母女两愤恨地瞪着陆时,见王慧芳从屋里脸色惨白的出来,乔娟指着她说:“她就是陆时的娘,说只有京城中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才配得上她儿子,原来闹了半天自己还是个穷酸命,摆什么臭架子?”
  王慧芳做惯了富家太太,何曾被人指指点点过?脸色变得越发不好看,不饶人的呛了回去:“随你怎么说,反正你这种妇人往后甭再想踏进我家门一步,正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写了休书就是。”
  里正愈发不耐道:“一桩事一桩事的来,陆良前些天与我说过陆时只是陆家代为抚养的孩子,如今已经成家立业了,又认了亲娘那便凡事都与陆家无关了。陆时,今儿我就问问你,这话你可认?”
  王慧芳抢先开口说道:“不认,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陆时不是陆家的儿子?他在甫南村生活了这么多年,挡了别人的发财路就把人撵出来,这是什么道理?我儿子就是陆家的大少爷,老爷你想赶我们走,我不会让你如愿。”
  陆大娘见身边人的火气又窜上来,平静地开口:“天地良心,我不求任何报答帮你把孩子拉扯大,你如今讹着我们家也不怕老天报应你?阿时,你且扪心自问,我可有亏待过你?”
  陆时看着不远处这个神色淡然的妇人,她虽然也数落过他,也不过是恨他不争气,就算数落的再狠该给他的半分不少,他心上猛地抽了一下,摇头喃喃道:“娘不曾亏待我,好东西总是先紧着我,就连陆良穿的用的都是我替换下来的。当初乔娟闹着要我和您分家,每次上门您虽然骂我却还是偷偷塞给我银子,我知道自己混账,有这么天下的福气还不知道珍惜,是我太贪心,娘,我错了,早知道如此,我宁愿这辈子都不去京城。娘,您打我吧,您消消气,我知道错了,我会改,您别赶我走。”
  王慧芳见他像个娘们似的的哭哭啼啼,跪着讨好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骂道:“瞧你这点出息,他们又拿不出证据你认什么认?就跟你那没出息的爹一样,我真是瞎了眼,怎么能相信这么个东西?”
  陆老爷看着像是疯魔了一般的王慧芳忍不住叹了口气,见院里院外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冲身边的人点了点头,开口道:“王慧芳,我们不愿意和你一般计较,却没想到你变本加厉越发过分,那……不如让王兄和你来说,你们兄妹两这么多年没见,这会儿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王慧芳在京城那么多年都没有和家里人来往,怕的就是他们只会让这个男人这辈子都忘不了他的妻儿,自己永无机会,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她看着憔悴了不少的大哥,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王柏早已经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刚才又见她强词夺理的样子只觉得羞愧不已,对着陆老爷抱拳歉声道:“若不是陆兄派人来寻我,我竟不知道这个混账东西竟做出这般丧心病狂之事,当初陆兄好心帮王某解难,却不想连累陆兄与家人分散这么多年。王慧芳你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你真是给我王家人长脸。你嫌弃妹夫不中用,当初要不是你在他忙着备考时刁难他给你冒雨出去买吃食,他怎么会因为生病在考场中昏过去?哪知你无半点愧疚,使唤他如牲畜,让他无法安心调理身体,不然也不会早早丢了性命。可知你最没资格埋怨他,他心中疼惜你爱惜你,我怎么劝都不听,我都走到门口要去想骂醒你,他却拦住我为你辩解,说你只是未长大,那般俊朗有才之人就折在你这个恶妇手中,你还不知悔改?”
  王慧芳脸色变了变,梗着脖子不悦道:“当初我又没逼着他去为我做那些事,怎么能怪在我头上?那般穷困潦倒下,我都为他生了孩子,他还有什么好说?”
  王柏无奈地摇头道:“当初就是太惯着你才让你养成这般性子,那年若不是你轻许白头,他怎会痴情至此?当初你不过寥寥戏言,他却时时记在心中,慧芳,你怎么不知道,是你生生误了他。凭他的才能学识,考取功名如探囊取物。”
  王慧芳突然想起来,那年她第一次见到丰神俊朗的他坐在树下认真地想了想,笑着说:“那我们就过一辈子吧。”
  过往如流水窜进自己的脑海里,那时的他那么温柔,就像从树上落下来的叶子悠悠地吹进她的心里,她那时想自己的一辈子应该是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度过的。
  第八十章
  这事到这里也算完了,人有时候虽不在意外人怎么看却又不得不做给外人看,世间事用来评断的那杆秤不管怎样都不会轮到一个人身上,陆家此举也为避嫌,与自己家无关的人紧追着上门来闹,这往后哪还有消停日子过?
  陆良除了自己眼窝子里的人向来不懂为别人留脸面为何物,冷眼看着村里人对着王慧芳母子指指点点,扶着陆大娘往屋里走:“外面冷,快些回去吧,您身子弱,染了风寒自己遭罪。”
  花月皱着眉收回视线,和陆良一道进屋里去了,留下一众人在院外窃窃私语。
  此时王慧芳已然无话可说,她在亲大哥面前再不好做出这种胡搅蛮缠的事,心里的不甘心让她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陆老爷,却不想那人嫌恶地别开视线,里里外外都是巴不得她早些走开的意思,富贵梦就这么烟消云散,她追逐了一辈子,差点就要成了,却不想还是被打回原形。
  最终还是贪心作祟,她怕被人抢走,所以费劲心思的阻拦,却不想最后依旧是一场空。
  王柏走到陆老爷身边,满脸通红愧疚不已道:“陆兄,害你至此,为兄着实心中难安。我没想到慧芳竟会做出这般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之事,我……”
  陆老爷抬手示意他不必在继续说下去,只说道:“往后你我朋友之谊就此断了吧,我陆某人可实在吃不消,要不是发现的早,我只怕这会儿家破人亡了。至于京城的宅院和那几百两银子我便收回了,养一院子狗也比送了这等人强,慢走不送。”
  陆老爷的一番话只将王柏说的更加无言抬头,看着他转身大步进了屋子里,叹了口气,转身用力拉着王慧芳往外面走:“如今你可满意了?”
  却不想乔大娘将他们的去路拦下来,轻蔑地看着他们:“先别忙着走,且说说我这闺女和外甥你们打算怎么办?进了你们家的门,总得有个交代才是。”
  王柏嫌恶地看了眼前这个长相刻薄的妇人一眼,转头问道:“你们两个是何打算?横竖是要随我回老家的,一并带走罢?”
  王慧芳自然不愿意看乔娟这副农家妇人的脸,不悦道:“一路颠簸你们受得了?老家在徽州也是苦寒之地,你女儿愿意去,我也不会拦着。”
  乔娟自然不愿意离开爹娘,她要是跟着去了,只怕到死都不能回来见爹娘一面,赶忙将目光转向陆时,抓着他的衣袖说道:“让他们回去,你我继续在甫南村过日子不好吗?那般远,我舍不了家人。”
  陆时如今将一切都想清楚了,对身边这些事自然也没了什么相望,更不愿意留在这伤心地,日日夜夜被人戳得身子千疮百孔,再无好转的可能,离开这里一切重头再来,直到他将来有了出息再来拜谢养母的大恩,当即开口道:“徽州我定是要去的,你若愿意便随我同往,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
  乔娟见他这般不肯为自己退让一步,当初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陆时像是被鬼给抓走了,当即哭喊着:“你个没良心的,见着好日子便能丢下我,过苦日子倒是忘不了我。既然你不愿意留下来,那么我便和离,我也不想与你过那等穷苦日子去。”
  乔娟十分精明,她脑子转得快,此时早分辨出来什么样的选择才对她最有利。以往过日子,陆时就算没什么本事,每月好歹有陆大娘贴帮,还勉强能过。若是去到徽州,眼看着他的这个舅舅也是穷酸打扮,更何况还有那般势力眼的娘,她若是跟着,指定没好日子过,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可不是由着他们一家人欺负自己?
  陆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良久笑道:“成,正巧里正也在这,你我的事就此了了罢。孩子……”
  乔娟狠心不去看一眼,不甚耐烦:“你一并带走便是,我早已经被你一家子欺负的没来奶水,我拿什么喂养他?我落得如今这般局面,不想被他拖累着往后不好嫁人。”
  陆时心里泛起一阵苦涩,本是同寝同食的两口子,应当比爹娘还亲的人,如今却说出这般戳人心窝子的话,他竟不知道她居然是这等心狠妇人,亏得遇到这般事才看出人心,如此也好,往后断来往来就是。
  里正嘴里叼着旱烟,这两家子的事看得他直皱眉头,天冷的很,他搓搓手道:“这便回去写来和离书,往后你们各走各路各不相干,若还有旁的事,你们去别地吵着。”
  乔家人自然不是什么善茬,写了和离书,与陆时要了近十两银子这才唾骂着走远了。王慧芳看着那一家的嘴脸,气得直骂:“你脑子缺根弦?她要你就给,怎么不把你这颗猪脑子也给交代出去?就你这种混账玩意儿也该一并留在那里才是,回什么徽州?”
  王柏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言语竟然如此刻薄,再看自己的外甥那模样宛若遭受了刺心之痛,他忍不住一阵叹息:“孩子这般大了,你又何必说这种伤人心的话?你自己不管不顾,才是混账。阿时不必理会她,这次回徽州,与你来说未尝不好,一切皆新,重新活过,岂不是福气?前程往事统统抛开,舅舅自当教你什么是好坏善恶。”
  陆时这一段时间所受的打击颇大,这般年纪才认清人事,自然是愧疚不已,直开口道:“舅舅的话,我铭记在心,如今与以往不同,我虽是混账,却也不想让我的儿子落得与我一般境地,我自当改正,舅舅放心。”
  如此交谈让王柏甚是欣慰,拍着他的肩膀,舅甥俩有说有笑的赶路了。只是那乳娘本想回京城,她家中丈夫早去,婆母对她没有半点好脸色,幼子生下来便患有不足,不管她怎么尽心呵护也终究是随着他爹去了,以至于陆时恳求时她稍稍犹豫还是答应下来,怀里这个孩子如同她的小儿一般,让她舍不得。
  却说陆老爷回到屋里,看着坐在炕沿上的人,忍不住讨好道:“如今这事了了,你可信我了?我方才当着那般多人的面将事给说清楚了,你就大人有大量,绕过我这一回吧?我本就比你年长,如今又不顾老脸在孩子面前低声下气,你也别让我太难看了?”
  陆大娘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这些事细细一思量甚是恼人,如此平静下来倒也能好好的过个年了,对他这般没脸没皮的样子,笑着说:“我方才才发现,你们父子两的德行一模一样,亏得你没有在甫南村待着,不然村里人定得见着你俩绕道走。”
  陆老爷不以为意道:“他们晓得什么?老爷我够给王家人颜面了,想当初在外为了赚发家的银子,不管他是哪路子人照样动拳头,一张嘴哪有拳头来得好使?你们两块出去,这都到中午了还不张罗着做饭?你娘肚子饿了,快些去。”
  花月和陆良止不住地笑,公公这是嫌他们两口子碍着他了,再看陆大娘的脸上也升起一道红霞,那话说的对,与他们来说早回不去当年容颜正好,年岁尚小的时候了,眨眼的功夫也许就是真正的天人永隔,所以她还僵着做什么?彼此亏欠对方的这么多年,怕是往后的时间都不完这座遗憾的巨洞。
  待儿子儿媳出去了,陆老爷这才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当中竟还有几分委屈:“难不成你我还要这样分着住?我今儿便搬过来与你同住吧。”
  陆大娘白了他一眼,当即开口道:“你想的倒是好,回去睡你自己的屋子,别在这里没脸没皮,你要是惹的我不快了,别怪我收拾你。”
  陆老爷如今比以前更加稀罕陆大娘,心里也有点怕她在孩子们面前再给自己没脸面,他终究是一把年纪了,总该是要立立威的,哪知道却成了活脱脱的笑话。
  早上的那点乱子像是去年的事,花月和陆良只觉得轻松不已,两人有说有笑地忙着准备午饭,吃过之后,陆老爷坐在炕上给他们讲那些年自己在外面遇到的事,甚至一度游说陆良回去接管他的家业,奈何陆良只是摇头,并不应话。
  陆老爷略显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和失望,不过很快就被一家人团聚的欣喜盖过去了,这一年能这么圆圆满满的过,再不用一个人对着天上的那轮明月胡思乱想了。
  陆良一直怕娘一人觉得孤苦,平时想带着花月出去走走也不好明说,如今有陆老爷陪着,小两口独处的时间便多了些。
  夜里歇下来,陆良缠着花月又是一阵没完没了的索求,待事毕他才喘息着说:“明儿我们一同去赏花罢,我知道山上有一处地方有片野梅林,这会儿该是花开正好。”
  花月任由他将下巴抵在·自己的肩头,她背对着他,还是将压在心里的话问出来:“你对我有执念,可是也与那人一般,只因少时轻许白头?”
  第八十一章
  两人欢好之后,馨甜中夹裹着淡淡汗香钻进他的鼻尖,陆良沉浸在当中很快泛起了睡意,却被她冷淡的问话给惊醒了,蓦地坐起身来,盖着两人身体的被子滑落,冷风猛地灌进来,苍白的月照耀在她如缎的肌肤上折射出幽幽光芒,花月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陆良侧头看着背对自己的人,黑亮幽深的瞳孔里闪动着异样的光,突然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暗恼自己这般大的动静做什么,复又躺下来,重新拥着她,一冷一热,他消下去不久的火又被撩了起来,像是恨不得与她这辈子都融为一体般用力的将她抱起来趴在自己的身上,沿着她的额头,眉毛,眼睛细细地亲吻下去,在她要挣扎起身时,才开口道,沙哑富满磁性的嗓音温柔地敲打着她的心房:“胡思乱想什么,我第一眼见你便觉得喜爱,那些文人的屁话哪能听得?乖,往下动一动,它又想念你的紧。”
  花月一阵恼,自然不乐意,固执地要翻身下来,哪知不过微微抬起身,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按住腰往下一压,竟是就这般闯了进来,一阵颤栗的酸胀感刷过她的心,让她软下身子只得趴在他如铁一般的胸、膛上大口喘息,方才那一下差点要了她的命。
  陆良自是尝到当中的滋味,竟是想如此再来几下,被花月狠狠拧了几把肉,疼痛又欢愉的感觉夹杂在一起让他只觉得酣畅淋漓,两只有力的胳膊环抱着她,在她白皙的脊背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所经之处无不引起她的一阵轻颤,犹如狂风骤雨般不知疲倦地蛮横索求着,最后在花月的垂泣讨饶声中才到了头。
  他将香软无力的人紧紧抱在怀里,附在她耳边说一些夫妻两人间的下流话,待她强撑着在他腿上踹了下,这才作罢,只在快要入睡时才悠悠叹道:“我真是爱死你这个丫头了,不管何年何月遇见你,你也只能是我的囊中物,纵是与万人为敌,也断然不会让你从我眼中逃了出去。”
  花月明明困极,却还是将他的话听在了耳中,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个男人,此时她一如他般喜欢他。
  两人第二天醒来时都晚了些,索性婆母不嫌,花月脸上却是放不下来,这般久了依旧忍不住红着脸不敢看她老人家,陆大娘到了嘴边的话却又不敢说了,生怕吓到了这个孩子,只是瞪了一旁的陆良一眼,陆良没脸没皮地笑,好一会儿才说:“待爹过来,让他陪着您解闷,我想带月儿去赏花去,这几天竟在屋子里关着了,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外面灶上煮着汤,想来这会儿也该是熟了,她转身出去看着了。
  陆大娘待她出去了才拧了下儿子的耳朵,轻声道:“我倒是盼着你能出息的,也可离的我远些。媳妇面皮薄,你也差不多点儿。”
  陆良闲闲地一句:“儿子也是想您能早点抱孙子。”便将陆大娘堵得哑口无言,待陆老爷提着食盒进来,一家人坐在一处用了饭便将陆良和花月撵了出去。
  陆良又给花月往外面添了些衣裳,这才带着她往僻静处走,那片野梅林平日里不显眼,加上人们很少往那地去,所以并没多少人知道那里暗藏馨香美艳。
  寒冬腊月的天气,他们穿过一条羊肠小路,沿着被枯草挡起来不甚清晰的路走过去,寒风送来清香,未走几步眼前一片花影绰绰,开得甚是娇美安静。
  “我以前就想带着你来,只是那时你虽愿意与我说话,我却不好贸然唐突你,如今你在我身边,那些过往都如过往云烟,再不被我挂怀。”他两手从后面穿过她的腋下,双手拢住她的小腹,这般自然的亲昵,让花月靠着他,将寒风都挡在外面。
  “自打你嫁我的那时起,我就不想让你屈住在这种地方,我想给你置办大宅子,养花种草,怎么气派怎么来。我的月儿,再等等,我许你的都会成真。”
  花月笑着转身,这个男人生的太过高大,每次她都得仰头看他,俊朗的面容,棱角分明的轮廓只有在她面前才泛出柔意,她独享着许多女人的渴求,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踮起脚尖,将唇送上去,哪怕他昨夜那般可恨地折腾她,她也挡不住这颗想要亲近他的心。
  陆良顺势扶着她的腰,微微放低身子,回应着她略显笨拙的亲吻,在她想要退去时撬开她的唇,柔软的舌灵活地勾动着她的一同起舞,有力的大掌抓着她柔软的小手揉捏着,万般柔情皆在其中。她如水的眸子里一阵朦胧,散发出氤氲雾气,有着无法言说的力量让他不知不觉地沉溺进去。
  好不容易停下来,花月的手却被他拉着往那羞人的地方去,她忍不住惊呼一声,想要将他推开,奈何怎么都抵不过他的力气,只得痛骂道:“你这人,属狗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