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馆的沙发上一坐,他就迫不及待地搂住我,将他的脸贴在我的脸上,温存不已,一只手慢慢捋着我的长发以及耳边的小辫子,眼里爱怜横溢、深情无限。那种感觉真是难以言喻的好,真想时间永恒停留在这个点上。温存一会儿后,我说:“咱俩会不会太荒淫了一点,他们都在食店忙着。”他叼起嘴角,落寞地笑笑,嘲讽地说:“你应该这样说:我们是不是太可怜了一点?这世上的人谈恋爱,有几人像赵若怀这么蹉跎?”又说:“这小辫子挺有意思的,就是看上去更小了。”我说:“这是梁阿满的杰作,她一早侍候我梳的,武侠片看多了,你难道没留意吗?武侠片里很多侠女都这种发型,中间的头发批着,两边梳成小辫子。梁阿满说,我昨天舍身救孙思,在她眼里也是侠女了。”他就把两手放在我的两肩上,仔细端详一会儿,评论说:“别说,还真像!可惜学艺不精,只学会了一些接玻璃瓶砸自己手的招式。”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挖苦我?当时没什么好的办法,我没孙思那力量,挥不到他那么远,前后左右到处都有人,挥到别人身上了怎么办?何况千钧一发的,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嘛!”“那你为什么不让孙思自己处理?关于孙大侠有多厉害,你不是说你是最了解的吗?医生怎么说的,要是砸到腕动脉怎么办?我问你怎么办?”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加大了声音:“老傅、杨柳那里怎么办?还有我怎么办?”我说:“亏你说得出口,那玻璃瓶正对孙思的脖子而去,孙思正伸手挥第一批次的玻璃瓶,他是背对着玻璃瓶的方向的呀!时间那么短,就是一瞬,他怎么处理?凭什么我不能冒险,他就该冒险?是砸到手危险还是砸到脖子危险?”他捏捏我的脸说:“我真是高估了你的智商,原来这样傻!难道当时,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我笑笑说:“其实我后来想,也不是没有,只要孙思不那么拘泥,在第一时间选择用左手抱阿满离开原地的话,阿满就不会摔倒,可能就避开了!”
赵若怀愀然变色,先前眼里的柔情、爱怜顷刻之间化为乌有,慢慢被满脸醋意所取代。我正思考着哪句话说错了,就听他醋醋地说道:“是啊!他对阿满是挺拘泥,可是对你呢,那是一点都不拘泥,还抱在怀里就不松手……”说到这里已是妒火中烧和忍无可忍。又说:“我受不了了!一会儿我就准备向孙思摊牌,你不是书读得多吗?我问问你,赵若怀受的这苦,你在哪本书上见过的?”我说:“赵若怀,你公平一点,你怎么就没想过,孙思心里那苦……”
这样一说我就知道闯祸了,赵若怀脸上的醋意又提高了一个层级。冷笑道:“公平?这两字说得太经典了!我还告诉你!你错就错在这两个字上,你头脑中一天想着的就是公平,可是,这事它能公平吗?我问你,你怎样公平?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公平地分给我和孙思?哦,还不止一个孙思,还有那姓郑的,我看你也对他客气得很,就是那姓秦的,你也仍然留有余地,唯恐得罪他似的,将来还不定有谁谁谁?”
他这样一说我也来气了,说:“姓赵的,太过分了吧?我哪有那么慷慨,说分就分的吗?事发仓促,哪有思考的空间,孙思哪还有功夫考虑你吃醋的因素?”我这样一激动,不小心碰到了左手,痛得直皱眉头,赵若怀见此情景,换了一副表情,心疼说:“傻丫头!以后别那么傻了,我和孙思会保护你,而不是要你来保护我们。那玻璃瓶,你让孙思去处理,就一点事没有。孙思是谁,孙大侠呀!他会这点办法没有?你以为他看不见脖子后面的玻璃瓶,对不对?他能听见呀!他让你趴下你就趴下,关键时刻他的头自然会避开那玻璃瓶,然后采用同样的方式,把它挥到墙角去。这样大家就都什么事没有!”我恍然大悟地说:“原来这样啊!是了,孙思没有说破,是不想揭穿我的傻。”“知道了就好,以后别这么傻了,让人好心疼呀!记住,任何时候,都是我们保护你,轮不到你来保护我们。”
回去的路上他提出,从今晚开始,得由他来陪伴我,我考虑到孙思,再次拒绝了。他自然很愤怒,数落我说,我昨晚没有促成姨妈来陪伴我,已经是很不给他面子了。
接下来的几天,赵若怀孙思争着为我熬粥、煲汤、送水果、洗衣服,场面好几次弄得很尴尬。我再三劝了,无效。一次孙思硬要帮我洗衣服,肥皂泡溅到了脸上,我用右手给他擦拭一下,刚好就被进门的赵若怀看见了。这样一个星期下来,赵若怀已经相当郁闷了。
连续几天,舞厅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没想到手那么一砸,竟然砸出人气来了。那捣乱的人这几天也暂时休息,没有出勤。
这天晚上,舞厅照旧歌舞升平,来的人似乎比昨天又多了一成。如果今天有什么不同于昨天的话,就是吴常念来了。玻璃瓶事件的当日,他不在现场,却已经听说了我英雄的故事了,所以一来就查验了我的手。我终于忍不住了,问:“立夫,他好吗?”这样小心翼翼地一问,竟然把自己眼泪都给问出来了,又立即感觉这样不对,他要是告诉了立夫,可能又有麻烦了。吴常念说:“感觉不大好!但只是感觉,立夫那个性,你还不知道?”又说:“心仪呀,立夫也就是嘴上不说,他其实挺在乎你的……”他这样一说,我眼泪又出来了,但立即又强迫自己恢复了常态。问:“立夫他怎么了?你是怎么感觉的?”他说:“我昨天碰见乔若虚,是乔若虚告诉我的,他说立夫最近经常喝醉。我和他通过几次电话,可他没说什么,他本来话就少,现在更少了,他不主动提和你的事,我提了他也没什么应答。”
我拉着吴常念说:“常念,求求你了!你劝劝立夫,一定劝劝他,让他别这样了!你就拿你和陆羽的事劝他,劝他忘了我,忘了我吧!”吴常念说:“你俩还有可能合好没有?”我说:“不可能,不可能了!你帮我劝劝,但千万别说是我让你劝的,还有,千万别告诉他我受了伤的事。麻烦你,经常和立夫聊聊天,他最听你的话的!立夫的条件不错,你让他找对象时千万要慎重,要综合考虑,别低估了自己,而且,他那种个性,不适合找学文科的、对浪漫有较高要求的女人……”吴常念仰一仰头,示意我看看后边,说:“心仪,该弹琴了,他们都等你呢?”我回过头去,恰恰接触到赵若怀一脸困惑的表情。连忙抽回视线,弹起琴来,兀自心神不灵的,竟然弹错了音,赶快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散场的时候,十来个女粉丝围在赵若怀身边,赵若怀卖力地和她们说笑,甚至可以说是调情,现在的赵若怀,完全就是一副大众情人的样子了。他是在激发我吃醋的潜能吧?可我不吃醋,至少在表面上,他想看到哪怕是些微的醋意都难。赵若怀和众粉丝欢乐的笑声延续了一里路。我在前面飞快地走着,当然了,我的飞快,对孙思来说,那简直就是小意思,孙思劝我说:“心仪,别走太快了!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走得太快。”又问:“心仪,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瞒着我?你和孙立夫,到底怎么啦?你和吴常念说话,怎么还哭了呢?”我回答说:“没什么!是立夫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孙思深深地看我两眼,我知道他并没相信我的话。
走到寝室下面的公路上,阿满居然恭候在那里,她说郑元直吴昊又来了,在我们食店喝夜啤酒。我决定兑现我的承诺,陪他们喝酒。阿满自然作陪,所有的菜上了桌,就已经十一点了,我让他们都回去睡觉,说一会儿我负责关门就是,碗筷明早再来收拾,可好说歹说,只有姨妈、小魏响应了号召,其他人都没有离去的意思,赵陈孙连同小向小唐都在旁边一桌喝酒。
我有句无句地闲聊着,偶尔也说两句俏皮的话,逗得同桌邻桌都齐声大笑,但就是没听见赵若怀的笑声。没想到这人笑点还挺高的。郑元直说:“心仪,我也不叫傅老师了,和他们一样,叫你心仪,你没意见吧?”我想了想说:“似乎也不能有太大的意见,但还是不要省略,叫傅心仪最好!”他说:“心仪,依我看,你那舞厅没什么意思,折腾一晚上,一百来人,一百来元钱,除去费用,还剩什么?这样吧!你来做我的秘书,我每月给你二千元工资,怎么样?当然了,你要实在嫌少,还可以再商量。”我说:“花二千元招一女秘书,你真是慷慨得吓人!那么有钱,不如直接往长江里扔,换成硬币扔,还能听见个响声。”同桌的其他人就都笑了,但邻桌没有笑声。郑元直说:“这就是你太谦虚了,或者说你没认识到你的价值,二千元雇你,值!”赵若怀在邻桌挖苦说:“那这是真的!值!关键看雇去干什么,做某些用途,依我说,花两万元一月都值!”我气得差一点一拍桌子,却被阿满拉住了手。郑元直却并没生气,他笑着说:“赵若怀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不过现目前,郑某还出不起那个价,至少在云岫,能出起那个价的人恐怕还没有。”又说:“开玩笑!开玩笑!心仪,说真的,单就你这么个长相,你这说话的本领,和喝酒的本领,花两千元雇你,真的一点都不亏。生意场上谈生意,签合同,有时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当事人头脑一热,一高兴,一笔生意就促成了,合同就签下来了。所以要在酒桌上谈生意,也就是这么个道理,酒一喝,人就高兴了,然后你这么漂亮,人家一看,对了,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赏心悦目!赏心悦目的美女在前,两杯酒一喝,再说两句笑话,那哪还有不成的生意?所以,能够认识你我真的很荣幸。那天我还对吴昊说呢!多亏了阿满呀!”我微笑着调皮地朝郑元直鞠了一躬,说:“谢郑总抬举,不过我这人,说笑话喝酒,那都是有针对性的,都得看人,在有些人面前,我可一句笑话都说不出来,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至于在搬迁办呆了一月就走了人。所以呀!我还是继续唱我的歌,开我的舞厅吧!”阿满大约鉴于邻桌的压力,也跟着说:“是呀!郑总,人家生意做得好好的,你可不能挖人家墙脚。再说了,这小妮子平常看着和气,其实犟得很,你把她弄去公关,是有风险的,她一旦不高兴,得罪起人来,那效率也是相当惊人的!”郑元直和吴昊差不多异口同声地说:“是吗?我们怎么没发现。”又说:“看不出,真看不出!阿满,你是故意这么说的!”我调皮地笑着,和阿满一碰杯,说:“谢谢你有关我破坏力的评价!梁阿满这眼光,那是相当犀利呀!我在你面前,快无所遁形了。”郑元直说:“你继续做你的生意也行,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客串,在我们需要谈生意的时候,你帮帮忙,帮着陪陪,合同签下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报酬。”吴昊说:“这个办法好!”阿满也看着我说:“可以考虑!”
我说:“那合同是不是因为我的加盟才签下来的,这如何评判?”姓郑的说:“勿需评判,只要你参加了,而合同又最终签了下来,那就有效,我们就付你报酬,如何?”我玩笑说:“这么说来,我这工作的性质,可有点接近战国时那苏秦张仪了。那行,我接受邀请,从此我就舌战江湖,纵横出世了!说吧!第一个需要游说的对象是谁?”阿满说:“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人来,那天,你不是对着小魏、小唐他们几人大谈赞美的作用吗?后来我在你们店里看见我们学校那后勤主任,当时就产生一个念头:这小妮子不是说大话吗,说任何人都有优点,任何人都可以赞美,我倒要看看,面对这后勤老头,她能有什么办法?”我问:“问题是这后勤老头,赞美下来有何功效?”郑元直问:“阿满,你说的可是那李老头,脾气怪怪的李老头吗?”阿满点点头,郑元直接着说:“太有功效了!阿满啦,你这时候提到这个人,可见你真是吴昊的好帮手,实话告诉你,我们正为这老头发愁呢!”吴昊接着说:“是呀!阿满,怎么突然提到这么个人,现在最让我们头疼的就是这人,我和老郑想做你们学校那装修,校长都已经攻下来了,可就是那后勤老头,挡在那里,油盐不浸。”我说:“不可能!校长大,还是后勤大?何方妖孽!敢做校长的主!”
阿满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倔老头,我们校长还真怕他,他手里能拿出全套文件,大大小小的,上上下下的,无所不有,动不动就和你拿文件说事,你要哪条他提供哪条,动不动就到教委,到省里去告状,弄得校长哭笑不得。整个学校,没几人他看得起,当然了,也没有几人看得起他,互不欣赏!”
“这就怪了,这样的一个人,他是如何坐到那个位置上去的呢?”我问。阿满说:“他还是有关系,有背景,但我们不是很清楚。”我说:“妈妈的,这样的倔老头,真该移植两个到桑榆中学去,把姓陈的收拾一下!”陈忆和孙思就一旁笑起来。阿满说:“怎么样小妮子,这人你有办法赞美吗?”我问:“他真的来过我们店里吃饭?”阿满说:“来过,我就碰见两次了。”小唐说:“是的,是有这么一个老头,都是一人来,吃点砂锅喝点酒,有时点个羊肉格格,从来都是拉着个脸,看上去就很吓人,有时稍微慢了一点,他就发脾气。”
我问阿满说:“这人也教书吗?是学什么的?”阿满说:“先前是美术老师,据说画画还不错。”我说:“好了!梁阿满,你看我舌头还在不在?”阿满说:“什么意思啊?”我说:“张仪,张仪那故事,听说过没有?张仪刚刚出道进行游说的时候,曾经到过楚国,楚国人不给面子,设了一圈套,诬陷张仪偷窃了他们的璧玉,把张仪痛打一顿,打得半死。张仪苏醒过来后,他老婆挖苦说:‘你呀你!不好好呆在家里,做自己的农活,成天不务正业,只知道到处瞎话,被人打了吧?要是好好呆在家里,哪有这样的事?’知道张仪说什么吗?他问老婆说:‘麻烦你看看我的舌头,还在不在?只要舌头还在,就有办法!’然后他就给楚王写了封信,信中说:‘好端端的,我招你还是惹你了!你要诬陷我偷你的璧玉,现在,我对璧是没什么兴趣了,我想偷你的国家,你把国家看好了!’
孙思饶有兴味地问:“后来怎样?”我说:“当然是成功窃国啦!所以屈原一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张仪,在汨罗江抱着石头沉江的时候,还在骂张仪是盗窃璧玉的小人。这里面故事长着呢,你要听故事,改天我再细细道来。而我呢?生平最佩服的几个古人里面,其中一个就正是张仪。所以,只要舌头尚在,梁阿满,你这战书,我笑纳了!不管成与不成,我都要试那么一下!”郑元直说:“真的?”我说:“真的,不打诳语,只是这两天状态不好,不在状态,你得给我点时间,我调整一下心态。还有,鉴于这老头的具体问题,那得循序渐进,不是一次两次能够搞定的,你们等得及吗?”吴昊说:“旧历年年底前,可以吗?”我调皮地说:“时间应该算是比较充分了,如果那时都没搞定,以后我就不再在江湖上吹牛了!”大家都笑起来,我接着说:“对了,小唐,以后看见这老头来了,可能的话,想办法通知我!”
九一年的云岫,兴起一股用机器织毛衣的潮流,自己毛线店里买了毛线,然后送去织衣店加工。考虑到冬天将至,二十天前,我买了一种银灰色的毛线共五斤,送到了织衣店。准备给自己,还有赵若怀、孙思各织毛衣一件。
十一月二十二日,星期五,农历是十月十七,明天就是二十四节气当中的小雪了。按照约定,我去织毛衣的店里取了毛衣。回到寝室,梁阿满等在门口,说是要去吹头发,让我陪着,而且是务必。梁阿满看了看我织的毛衣,一共三件,赵若怀孙思各一件,我自己是一件蝙蝠衫,束腰的。阿满让我把毛衣给她试穿一下,我配上一条牛仔裤。整个人看上去潇洒、大方、散漫、休闲、写意,而且这种穿法较显身材,视觉上又高挑了一些。阿满称赞说还行,就这个了,就不让我再脱下来。
然后两人去了理发店,她是去吹当时流行的那偏花。我不想吹,梁阿满看看我说:“我觉得你应该比较适合盘头,要不盘一次试一下效果?”我说试就试。盘出来对镜一照,还真的像那么回事。梁阿满赞叹说:“这女人,还真得打扮,不时变变花样。小妮子,你这样一打扮,待会儿一回去,他们几人肯定是眼睛都直了。像赵若怀这种,当即就得眼冒绿光。”
我让阿满在理发店等我,然后去给江城的父亲打了个电话,问他后来立夫有没有再打电话去,他回答说还真打过,我说那你有没有劝过他,他回答说劝了,只是有没有效果很难说。然后又问了一下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我只能又瞎话了一番。他还问赵若怀放大周是不是经常来看我,我回答说来是来过,不过人家忙,哪能经常来呢?出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事,上次来打过电话出去,好象赵若怀跟着也进去打电话了,于是问老板说:“你还记得吗?赵若怀上次来打电话,是打到哪里的?”那老板对我和赵若怀,早就精熟了。她笑笑说:“你俩真有意思,他来问你电话是打到哪儿的,你又来问他电话是打到哪儿的,他上次根本就没打电话。”我说:“那你告诉他没有?”她想一想说:“是这样的,他问我,你那电话是不是打到省城的,我回答说,不是,是江城。他就走了。”
和阿满一起回到小食店,赵陈孙都在那里,陈忆率先说话,他说:“妈哟!你俩这么一弄,更成熟、更高雅、更漂亮了,可千万别到街上去乱走!”孙思微笑着看看我,居然又脸红了,神色有点慌乱,然后转向阿满,调侃说:“你俩这么一路走过来,有没有发生踩踏事件?”阿满说:“小妮子,这都是受你的影响,现在连孙思都学会贫嘴了!”小魏跑到我跟前,仔细端详一番后,说:“太漂亮了!傅老师穿什么都漂亮,穿什么都各有各的风采,孙老师,你就算把身上这西装脱下来,穿到她身上,也仍然是一个大美女。”我玩笑说:“看见没有,这才是我教出来的学生,行!小魏算是得到我的真传了!不过,以后类似的场景,你得把顺序弄对,得先赞美阿满老师才行。”阿满附耳在我耳边说:“你现在敢不敢看一眼赵若怀,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冒绿光的眼睛?”我悄悄说:“去你的,你自己到陈忆眼里去见识吧!”姨妈在灶边上叫我,我过去了,她先是赞了一声‘好看’,然后悄悄问我说:“心仪,你和若怀怎么回事呀?我怎么觉得不对。他最近精神不好,你没发现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不想让姨妈担心和生气,就说:“不是我,是他和我赌气!姨妈,你多关心关心他,让他少喝点酒!”
回到原来的地方,梁阿满拿着菜单,颐指气使地说:“楼上的小阁楼,今天中午、晚上我都包了,算在我身上,现在开始点菜。”我看着她,茫然地说:“真的还是假的?今天这什么日子呀?老吴他们又要来吗?”阿满说:“不是老吴,没听到吗?今天是我梁阿满做东。十分钟之内,柳咏将带着我们班以四公子为首的代表光临本店。”
我这才算是彻底反应了过来,说:“梁阿满,你行啊!原来你在给我下套,你这玩笑开大了!对不起,恕不能奉陪,我先告辞了!你负责接待一下,不用买单,这吃饭的钱,算在我账上!”说着转身出店,对孙思说:“今天我就不来店里了!”然后慌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