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刘恃成的情报送到,其言:猛虎门后续人员已经到位,并在外围清除两名可疑人员,据悉,是调查局人员,何事在那里,情况不明。
洪震天立即去令:此两人暂时控制起来,未必伤害,待武器运至猛虎门后,将其放行。特别叮嘱刘恃成,此事他不必出面,由其他人去办理即可。
洪震天判断,此两人极有可能又是“钓鱼”人员,他们并不知道洪门帮今天有大批武器运送回来,不可惊动为好,只需巧妙控制起来便是。
调查局此次行动广泛布网,又有重点。外至与嘉义比邻,内至各个摊坊、商铺,甚至有可能连路上行人都有涉及。
想到这里,洪震天即刻决定,后批武器也在今天运抵嶷山基地为好,待到明日白天,行动更为不便。
即刻写下令条,命令恃卫用刘恃成专用信鸽发出,两只同放,确保万无一失。恃卫即刻去办。
其又拨通余鸿章电话,一阵暗语,令余鸿章立即派人沿途接应,当晚,将武器护送至嶷山基地,不得有误。明日,再让本帮运送武器之人,分散陆续回帮。
余鸿章接令不敢怠慢,速速安排人员前往。
嶷山山岳丛林,道路崎岖,非常难行,但荫蔽性好,虽然行动较为缓慢,但没有干扰,也属安全。海安城宵禁,并不影响他们,越在此时,越是稳妥,险中取胜,又不引起当局注意。
此批武器,皆是些轻武器,不过他们来说却是十分重要。各帮武器都已陈旧,急需更新,且现存数量有限,除洪门帮武器能保证自己所用以外,其他各帮都急需补充,因此,绝不能出半点差池。
还有一批武器正在采购之中,由于当前形势不利,武器的购买也非常之难。肖副官肖宏不知倾注了多少心血,冒了多大的风险,才促成此事,因此他们也视若珍宝,特别珍惜。
洪震天安排布置完毕,又倒了杯茶水喝着,心里暗暗盘算,又过了一遍自己的计划。这时,便立即起身,拿出地图在仔细端详,不知在考虑什么,担心何事,认真样子,就象是在指挥一场大的战斗,看看想想。
猛然,洪震天想到,在花垣通往嶷山之间要经过卢家寨,此为一般打家劫舍的土匪。
老大卢玉阳凶悍无比,身上有无数人命;老二卢玉光,阴险狡诘,诡计多端。手下也有二百号人,虽是穷苦人家出身,可山里人却个个蛮横。官方都退避三舍,不敢恼惹。
他们虽标榜只抢达官贵人,商豪富甲,但见此武器,也未必不垂涎三尺,也未必不想到这是商豪富甲之为,贫民百姓怎要此物。
虽然他们对洪门帮也忌讳三分,但鲜有往来,又相距一段距离,难保其不起歹心。
想到这里,洪震天不由出了一身冷汗。看似计划周密,却露有这么大的漏洞,不由捶胸顿足,大呼疏忽。
洪震天急忙拿起电话,又拨通余鸿章。
余鸿章知是洪震天,迅即告知已派出人员接应。
洪震天不予理会,接着便吩咐要其本人,或让其总管张大业,速带上一队人马,随身带些金条与银两,去卢家寨,打点一下卢玉阳,并告知此批货为我洪门帮货物,十分重要,望他们予以关照。
将带去人马潜伏卢家寨附近,其如果不从,尽量延误时间,待我方后援人员到位后,强行解决。
余鸿章亲自出马,立即按吩咐出行。
洪震天又急令刘恃成,沿途护人员,悉数跟随其护送货物去嶷山基地,经过卢家寨时,小心行事,将护送人员荫蔽起来,成包围卢家寨之势,其亲自去找卢玉阳借道,并告知余鸿章已经前往,若其不予借道,一并灭了。
不久信鸽飞至,刘恃成已经接到命令,正迅速执行,送运武器队伍已在去嶷山基地的路上。按路程计算,可能将在余鸿章到达卢家寨之后。
余鸿章骑着矮马,带领一队一马快马加鞭,很快赶到卢家寨。
他径直进了卢家寨大院,恃卫禀报后被直接带到卢玉阳的卧榻。
一阵寒暄之后,便说明来意,并把金条银两直接放置桌上,快刀斩乱麻。
卢玉阳也算客气,但此事还得跟二弟商议一番,请余帮主稍等片刻,说完便走了出去。
片刻,其弟卢玉光也来到大厅。见到桌上的金条银两,两眼冒光,舌头添着嘴唇,双手搓着。
“余帮主这么大方,定是价值连城之物啊!”卢玉光说着,便找到一处坐下。
余鸿章又将事情原原本本跟其说了一遍,告知他是受洪门帮帮主洪震天之托,请求两位兄台促成此事。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是将近严冬,是帮里上千人的生活必需品,缺一不可。
卢玉光此时露出诡异的一笑:“未必见得吧。要是那些东西,洪帮主岂又舍得花此重金来付过路费?若是真的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你们也不妨分些给我们嘛。”
余鸿章听其一言,暂未作声。他觉得这个卢玉光贪婪无信可言,他可不能说出此货的真相,只在沉默,便拿起茶杯装着喝茶,思考着怎样回答。
这时,刘恃成一行已近卢家寨,他叫停队伍,仔细观察了周边地形地貌,以及卢家寨各个哨位布置,心里盘算着一番,成竹在胸。
然后,他按照先前洪震天的布置,吩咐随行包围卢家寨,盯紧各个哨位,以及如何听得他的指令。然后带一位恃卫向卢家寨里面走去。
恃卫禀报卢玉阳,卢玉阳看了一眼卢玉光,见卢玉光并未言语,便吩咐恃卫请刘恃成进了屋来。
刘恃成进了屋见了卢氏兄弟后,便施礼寒暄,相互问侯。卢玉阳请刘恃成坐下喝茶。刘恃成便客气地坐在余鸿章身傍,也感谢赐坐。
刘恃成这时也直言不讳地说:“卢寨主,想必余帮主已经禀告寨主,还请网开一面,高抬贵手。你我都是道上中人,又相隔不远,以后还说不准常走动呢!”
“刘总管客气了,我们定要相互扶持,你第一次有求于我,我也不能不识抬举啊!”
“刘总管言重了,我们哪受得了这般抬举。只是我们寨小贫穷,怕是受不了这般厚礼吧。”卢玉光此时插话道,他见卢玉阳就要答应的样子,便不由插起话来,企图再讨价还价一番。
“应该,应该的,我们借道,定要有所表示,方能表示诚恳。更何况还要想到以后与卢家兄弟或许还要续缘,此就当见面礼吧,请不必客气。”刘恃成也冠冕堂皇地说。
“我只是想,如果刘总管过道的是些珍世珠宝,留些给我们,也让我们开开眼界,不妄我们相识一场,你看何如?”卢玉光也不转弯子,直截了当地要求。
刘恃成看了一眼余鸿章,余鸿章也看了一眼刘恃成,相互对视一下,心里便都清楚,这个卢玉光是贪得无厌,不断地出难题,如果他们真是软的不吃,那只是来硬的了。
刘恃成又看了看卢玉阳,而卢玉阳听弟这么一说,也觉无理,但又不便直说,也只是看了一眼弟弟,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责怪。
看着他们兄弟意见不一,刘恃成便对卢玉阳说:“玉阳兄弟,莫非你也是这个意思?”
“非也,非也。刘兄有所不知,吾弟也是出于好奇,并非是想分得一羹,请刘总管不要在意。”卢玉阳说回答。
这时,卢家寨一个恃卫走近卢玉光跟前,向其耳语了几句。卢玉光顿然怒起:“刘总管,莫非你们还来硬的不行,企图剿灭我卢家寨?”说着便站立起来,手里提着枪,正对准刘恃成他们。
周围恃卫见此情形,也端起了枪,瞄准刘恃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