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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撇开了自己的妈妈,而是直接问顾斐宁,小小年纪倒是挺会找对目标的。
  顾斐宁长长的恩了一声,反问:“那小树是怎么想的呢?”
  没想到小树放下手中的餐具,深沉道:“我是蛮喜欢你的啦,可是不代表妈妈也喜欢你,”他看了一眼段言,“人家都说,两个没感情的人在一起是不行的!”
  看来又是从电视剧上听来的,顾斐宁按了按额角,真是一对活宝母子。
  他认真告诉小树:“我呢,现在很喜欢你妈妈,认定她了。那你帮叔叔问问看妈妈,喜不喜欢我好不好?”
  小树咧开嘴巴笑了,他转过头看着段言,意思很清楚了,妈妈表个态好不好?
  “段晏衡,”段言不得不故作严肃的说:“吃饭的时候可以一直说话吗?”
  小树委屈的撇嘴,立马开始吃饭,“那我吃好了再问你好了。”
  ……
  离开餐厅的时候小树已经不执着于刚才那个顾叔叔让他问的问题了,因为细心的他看到,顾叔叔牵住了妈妈的手,嘻嘻,妈妈并没有甩开他呢。
  他拉住妈妈的另一只手,第一次觉得自己跟别的小朋友都是一样的,他想起每次画“我的家”时永远缺失的一个位子,以后,如果可以,好想把顾叔叔画上去,这样的话,他就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了。
  吃好了饭,顾斐宁却没有要送他们回家的意思,三人沿着繁华的商圈走了一圈,消食。
  顾斐宁从小家庭缺失,他看着活蹦乱跳的小树,恍然觉得或许上天是公平的,失去的东西会以另一种形式补回来,眼下的他身边站着他喜欢的女人,还有可爱的孩子。他已经想过,哪怕小树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他也会视如己出,他应该会是一个好父亲,也会学着做一个好父亲。
  溪城不大,更何况是在商业区,这不,三人说说笑笑之际,有人不可思议的叫道:“顾少?!”
  詹谚连揉了好几下眼睛,才敢跟顾斐宁打招呼,主要是因为他身边的女人太扎眼了,身材高挑,双腿笔直修长,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是个标志的美人儿。
  按理说这样的美人儿他不可能见过没印象,因此,詹谚立刻就想起来了,这不是景川的女朋友吗?
  他们俩中间还牵着一个小孩子,背着阿童木的书包,虎头虎脑,笑得嘻嘻哈哈的,特别可爱。
  若是他眼神不这么好,恐怕只以为是和谐养眼的三口之家。
  真特么邪门,这两人是怎么搞到一块去的?
  他大着胆子打了招呼。
  顾斐宁因为他的喊声停下了脚步,没理会对方愕然的神情,稀松平常的应道:“好巧,阿谚。”
  詹谚干笑道:“额,是很巧……哈哈,办事路过这儿,哈哈哈你怎么也在这?”
  苦逼,平时油嘴滑舌伶牙俐齿的自己好像失去了方向,都不敢表现出自己认出了那位段小姐。
  “陪我女朋友和儿子逛街,”顾斐宁给小树介绍:“詹叔叔,我的朋友。”
  小树接受讯息,乖乖道:“詹叔叔好。”
  “小朋友你好。”詹谚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女朋友……儿子……信息量实在太大,那杜景川呢?他不会是遇上了传说中的ntr现场吧,太火爆了,他决定先撤离现场,再好好思考,他对着面前的男女频频点头微笑,“我还有点事儿,要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啊,改天咱们再聚啊!”
  他没等到回应就跑了。
  小树:“詹叔叔好奇怪,跑的像袋鼠一样。”
  顾斐宁:“恩,形容很到位。”
  而段言还没从他的那一句“我儿子”中回过神来,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的男人,他正低头温柔的跟小树说话,尽管孩童的话语带着天真和三分无厘头,但自从认识以来,他似乎从没表现出半点不耐烦过。
  第98章 hapter98
  从溪城的机场走出来,有一瞬间顾斐宁觉得自己并没有离开伦敦。
  下午三点,遥远的天际尚挂着几朵湛蓝的云,偏偏下起了一阵细雨,想来是飞机刚落地时才开始的。
  雨丝飘到了他灰色的羊毛大衣上,仿佛在迎接着他的回归。
  身边的人适时的将伞撑开,替他打开车门,他坐了进去,只说先回公司一趟。
  司机在前头开车,助理很会察言观色,看他上车后眉心略微舒展,想来心情还算不错,便问:“顾总,今晚秦总说要替您接风,设宴在琼林阁,您看……”
  后视镜中的顾斐宁却无甚表情,淡淡的说:“推了。”
  助理立刻说是,车内很快静谧无声,连车载广播都没有播放。
  顾斐宁喜静,特别在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兼视频会议后,他只想闭目静休一会儿。
  从机场路开出来,绕上高架桥,再下来的路便开始堵车,这突如其来的雨使人莫名感染上一种烦躁,于是喇叭声,雨声,车轮摩擦过潮湿地面的声音汇合在一起,若有人有心演奏,倒也不失为一曲交响乐。
  可惜大多数人是不屑于这样的交响乐的,好不容易驶出拥挤的路段,司机老赵刚舒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将车速提起,便低骂了一句,慢慢停下了车。
  一辆骚包的橙色小跑正杀出一条血路,正要拐弯的时候不小心跟顾斐宁的车同步了,两车交叉而过,就擦到了前灯的部位。
  顾斐宁被打扰到,睁开了眼睛。老赵一面说:“我下车协调下。” 一面将车子停到了路边。
  于是助理也跟着下去,车里就只剩下了顾斐宁一人。
  这下他也无法继续养神了,于是透过不断落下雨点子又被雨刷来回摆动清洗干净的窗户,看到了那辆橙色小跑里走出来一个短发的年轻女人,她穿着驼色的大衣,步伐轻快,整个人在丝丝的雨幕中显得很高挑纤瘦。
  他目光随意的扫过她的脸蛋,空气是湿漉漉的,其实他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只隐约觉得她的眼睛很亮。
  而他的眼睛却仍旧有些干涩,顾斐宁又再次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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