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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嗯了一声,“直接把你们送机场?”
  “是。”
  一问一答,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气氛瞬间从热闹转为冷凝,小问都感受到了这份转变,然后他大着嗓子对黎今问:“爸爸,等下你送了我们去哪里呢?”
  这男人认真的开车:“回公司。”
  “啊,明天呢?后天呢?过年的时候呢?”
  “上班。”
  “你好可怜啊!宵宵都带我出去玩了呢,你只能一个人上班!”小问可怜的看着他的后脑勺:“没有女朋友,没有儿子的陪伴,是不是很孤独啊?”
  罗岑宵:“……”
  小问很厉害了,这话显然是对着她说的而非黎今,她只能干咳一声望向窗外。
  黎今倒是笑了笑:“是啊,你们好好玩。”说罢,又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带着一丝渴切,见她并无反应,就多了几分失落。
  小问摇了摇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爸爸。
  因为临近春节,去往机场的路也很堵,平时明明半个小时可以到的地方,愣是走了两个钟头。
  罗岑宵在黎今的车上很不自在,小问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带上他们两个,就好像两人只是在闹脾气的情侣似的,她暗道去了三亚一定要告诉小朋友,虽然他们与他的关系没有变,可是他们已不是可以生活在一起的人了。
  这样的话的确很残忍的,但是一直拖着不说,才是更残忍。
  到了机场,罗岑宵给小问带了个口罩,自己反而不再武装了。
  其实,有时候她也并不怨念背后是谁爆出了真相,如果不是这条新闻,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承认小问的存在,而现在,她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着小问出行,至少不用再担心有人因为他而联想什么了。
  黎问就是她的儿子,众所周知。
  小问恋恋不舍的同爸爸道别后,母子俩准备登机。
  黎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很久没有缓过神来,车里还有她留下的芬芳,可是她却再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了。
  他摇开一点窗子,点了根烟,随着打火机被引燃的声音,一点猩红亮起,烟头很快变成一小段灰,积蓄着,就像是他的不甘心。
  尼古丁的气味瞬间充盈在鼻腔,抚平了他的不安和焦躁。
  可这还是不够,一万次的告诉自己,放下吧,或许放下她才能更快乐。
  但这也只能说服自己几秒钟而已。
  他一点也不想放手,无论是她的笑还是泪,他都不想放开。
  烟抽到一半,他的视线忽然掠过后座停留在某一点上。
  那是一只烟灰色的长款女士皮夹,他的车除了小问和她再也没其他人坐过,不难想象是她刚才落下的。
  他伸出长臂便轻松的从后头拿过了这只钱包。
  鼓鼓囊囊的,不用打开看也知道一定是被她塞满了各种票据,从以前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总喜欢一股脑的将东西塞在里面,等到再也放不下其他东西的时候才会一起整理一下。
  她这会儿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显然是还没发现钱包掉了。
  他想立即下车给她送去,忽然,心里一动,也不知道是什么念头促使他打开了皮夹。
  --
  时间还早,罗岑宵推着箱子喝小问想去买杯咖啡,点好了单才发现钱包不见了。
  她慌慌张张的用手机先买了单,才开始找钱包。
  包里和箱子里都没有,她想一定是刚才在车里跟小问嬉闹的时候落下了,也不知道黎今走了没,又匆匆带着小问回去找他。
  罗岑宵气喘吁吁的赶回去,幸好,黎今的车还停在那里。
  而他的手上证拿着她的钱包,望着她。
  她说:“谢天谢地皮夹还在,给我吧,谢谢。”
  黎今也没说什么,把东西递给她。
  罗岑宵下意识的打开钱包,看看有没有从里头多漏了什么东西,结果就一眼,她发觉了不对劲,果然,再抬起头,男人的表情令人玩味。
  她吸了口气来平衡因为跑步动作引起的心跳过速:“把东西还给我。”
  黎今挑眉:“什么?”
  “黎今,你不要明知故问。”当着小问的面,她不好说太多,可是,脸却不经意的红了。
  他摊了摊手:“我真的不太明白。”
  模样倒是十足的无辜。
  罗岑宵咬了咬牙,不自知的鼓了嘴巴,小问却好奇了:“爸爸,你拿了宵宵什么东西吗?”
  黎今耸肩:“没有啊。”
  半天,罗岑宵看了看手表,时间快到了,她只好转身又离开了。
  就连背影也是气呼呼的。
  待她走远后,黎今摊开了手掌,望着上头的照片,笑了。
  他确实没有拿她的东西,因为肖像权是属于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