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华子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说道:“成,没问题。”
他把童隽身上的衣兜都摸了一遍,又翻出点零钱,也一股脑塞进了自己兜里,给童隽递了根烟点上。
烟这东西童隽只在拍戏的时候接触过一两次,华子给的又不是什么好货,他被呛的差点当场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忍住,还得假装挺陶醉。
华子盯了他一会,害怕自己在这里面耽搁太久被人怀疑,见童隽没什么举动,便出去了,一边走还忍不住一边摸兜。
好像赚了一笔,他得出去好好研究一下,这表能卖个什么价!
童隽听着华子从外面把门锁上,没动。他坐在地上,慢慢等着那支烟快要燃烧完了,外面没有其他的动静,这才迅速转身,将烟头吐在了他捡的那件破衣服上面。
一点微薄的火星加上酒精,火焰瞬间就燃烧起来。
橙红色的火苗在他眼前跃动,连那温度都能清晰地感觉到,童隽几乎是本能地想要逃开,但他克制住了这种想法。
那一晚的烟花在心头闪过,童隽抬起手,凑近火焰,咬着牙将绳子烧断。
这件事想象中很简单,但是操作起来并不容易。绳子本身就是特制的,很粗,又密密实实缠了好几圈,童隽费了半天的劲只烤焦了外层,手上倒是被烧起几个血泡。
他一开始还有点缩手缩脚,但一看绳子不断,衣服却快要烧完了,硬是急出一身汗,再也顾不得什么怕火不怕火,几乎恨不得直接把手按进去,哪怕是烤熟了都认。
由于下面就是水泥地,没有其他的可燃烧物,衣服烧干净之后火焰就自己熄灭了。
童隽咬着牙用双手将绳子烧焦的部分用力挣动,总算艰难无比地挣开了绳子。
双手获得自由,他连忙又将绑在腿上的绳子解开,活动了一下不过血的脚腕。
做完这些之后,童隽迅速将地上的积灰踢到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重新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将刚才解下来的绳子弄成宽松的活扣,松松搭在自己的手腕脚腕上。
他静静地闭目养神,尽可能恢复自己的体力,因为童隽知道,尝到了甜头,华子肯定还会回来的。
果然,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到了晚饭时间,华子过来给他送饭了。
他知道童隽身上有好处可以捞,生怕被别人分一杯羹去,特意找机会独自过来。
见童隽老老实实坐在那垂头打盹,华子不禁在心里暗暗嘲笑这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真是又愚蠢又天真,这时候还觉得他爹给了钱就能解决问题呢,居然睡的着。
想到刚才那块偷着找朋友估过价格的名表,他的目光在童隽身上梭巡着,简直恨不得把他的皮都扒下来估估价。
虽然刚才搜了一回,兜里是掏不出来什么油水了,童隽身上穿的衣服显然也不会差,可惜这一路被抓来,已经磋磨的不像样子,估计是卖不出价了。
华子的目光又落到童隽的鞋上,那是一双卡其色的小皮靴,看上去款式质量均属上乘,关键是,似乎还很新。
童隽闭着眼睛装睡,他知道华子就站在自己附近,但对方一动不动的,让人心里面直瘆得慌。
童隽实在忍不住了,睁开眼睛,假装刚睡醒一样,惊奇地看着华子:“呦,你又来了。”
华子道:“是,该吃饭了,给你送点饭。”
他虽然在说话,眼睛盯着的还是童隽的鞋,也不给他饭,问道:“这鞋是不是挺贵的啊?”
“你说这鞋啊?”童隽低头看看,大大咧咧地说:“还行,过年刚买的,八万八。”
华子脱口惊呼:“八万八?!”
“可不得。”童隽道,“这鞋要是低于五万块钱,那都没法穿。”
“……”
华子磨了磨牙,心里一边骂着傻逼富二代,一边笑嘻嘻地说,“别这么说啊,那八万八的鞋,我见都没见过。我看咱码数也差不多,要不,借大哥穿几天?”
这要是倒个手拿出去卖,做一做还像个新的,忽悠的好,没准更高价都能卖出去。
他说完之后,也不给童隽拒绝的余地,直接过去,上手扒鞋。
鞋带系的有点紧,他本来想把鞋扯下来,这回不得不耐着性子去解鞋带。
童隽看着华子的侧脸,无声地吸了口气。
而后,他猛地合身扑上,双手脱开虚搭在手腕上的绳子,用力一肘击在了华子的太阳穴上。
趁着对方身体一晃,头晕眼花的那个刹那,童隽用胳膊环过他的脖子锁喉,将他整个人按倒在地,同时把头往地面上一磕。
“咚”的一声响,连他的心里面都哆嗦了一下,华子连着遭受两次暴击,顿时昏了过去。